安樂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那一時刻,心就似被針刺了一樣,疼的很。
“大魔王在哪裏!?在哪!”
她直接沖着濮陽帝一聲咆哮,妖治的紅眸特别的妖豔,又冷漠如冰。
濮陽帝苦笑,可是笑容卻是很虛弱。
“安樂,容本尊說幾句好麽。”濮陽帝深紫色的眸子一直望着她,深情中又帶些許的悲涼。
深紫色的眸子望着一旁的巫鹹。
“巫鹹,你機關算盡,唯一沒有發現就是本尊會把心髒放在安樂的身上吧。”
巫鹹捂着手臂,盡量減少消失的速度。
“那又如何,這必然是你最後才将心髒放在她的身上的!”
這都是濮陽帝最後在安樂将死之時,才将心髒放在安樂的身上的。
如今他們兩敗俱傷,濮陽帝想要在臨死的之前放的狠話氣他而已!
“不,本尊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濮陽帝薄唇扯出一笑,“打從一開始,本尊就知道慕容言佳不是本尊要找的人,隻是本尊太過無用,優柔寡斷。”
濮陽帝想了起來,将所有一切都記了起來了!
那消失的畫面,在見到安樂妖治的紅眸,身體上安放着他的心髒時,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千年前的一切,千年前的迷局。都一一的解開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巫鹹怎麽都不相信,當時濮陽帝那麽的寵愛着慕容言佳。
那都是做假給他看的麽,可是他爲什麽唯獨對曲安樂那麽的嚴厲,總是将他們搓和起來。
“是本尊太過自大,巫鹹,你與本尊千萬年的情誼,本尊以爲一個女人讓給你便讓了,那般的舉止,本尊每做一次都心痛不已。”濮陽閉了閉眼,悲痛又面龐上流溢出來,“可是你,卻是想要統一整個仙界,你究竟将本尊放在哪地位!?”
濮陽帝再次睜開眼睛時,陰冷,可怕。
他将曲安樂讓給最親切的兄弟,而這個兄弟卻在背後給他插刀!
“人帝,你以爲你人帝的身份能逃過本尊的法眼麽,本尊一直都在忍讓着你!”
“這千萬年來本尊視你爲親兄弟,甯要兄弟,不要女人,而你又是怎麽對待本尊的!?”
濮陽帝的痛,誰又知道。
巫鹹的傷,又誰能明了。
他們兩兄弟,一個爲兄弟,一個爲女人,爲仙界。
大打出手。
“本尊想要對慕容言佳好,從而忘記曲安樂,可是直到安樂在本尊的面前耗去仙根,本尊才徹底的醒悟過來。”濮陽帝深紫色的眸子閃爍的悔意的光芒。
“這個世上什麽都可以替代,唯有愛人,無法替代。”
“本尊的心髒早已經在最初的時候就放在安樂的身上,這些你根本就不知道。”
濮陽帝頭微微的昂着,望着天空大笑。
巫鹹的面龐,越來越灰白。
他所有的算計,在濮陽帝的眼裏就是一個笑話,做的都是無謂的笑話。
早早的就被他看穿了。
“濮陽帝,你若是待我爲真兄弟,爲何要抽去我的仙根!?爲何要讓我成爲一個廢人!?隻是一個散仙!?”
巫鹹的眸子裏充滿了恨,那滿滿的恨意全部源于濮陽帝。
濮陽帝勾唇,凄涼的一笑。
“說什麽都晚了,爲時已晚。”
濮陽帝閉上眸子,那冷硬的面龐上似乎有着什麽難言之隐,卻是深深的刺激到巫鹹。
“你說,你到是說啊!”巫鹹突然激動了起來。
濮陽帝不想的說的事情,卻是讓他最無法忘懷的,抽去仙骨,這對他來是個沉重的事情,爲了這個他舍棄了一切,都要報複濮陽帝。
可是濮陽帝卻是一臉微妙的神情,那神情無法訴說的疼痛憂傷。
難道千年前抽去仙骨,那都不是濮陽帝的本意麽,難道有什麽難以訴說的苦衷麽!?
可是濮陽帝卻什麽都不說。
“你不說,就代表着你承認着是你執意要抽去我的仙骨,是你自己主導起今日的一切,不怪我!一切都是你自做自受!”
巫鹹大聲音的咆哮着,那聲音裏帶着無法訴說的痛。
濮陽帝的深紫色的眸子卻是望着安樂。
“帝安樂,本尊現在就将帝默黔的本體還給你,上一世,是本尊對不起你。”他一聲苦笑,“隻是這一世,本尊也依舊也沒有能挽留住你的心,本尊真的好失敗。”
安樂妖治的眸子望着他,目光卻是恨恨的。
“你還給我大魔王,他還會有命麽!?你說!”
安樂很清楚,很明白大戰之後,他們都傷勢極重,濮陽帝的生命氣息已經消弱了,大魔王會還有命嗎!?
濮陽帝陷入沉默中,深深的沉默。
“對不起,本尊……”
“濮陽帝,你恨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安樂冷硬着面龐,“你死的不可惜,沒有人會因爲你的死而感到傷心,隻有招人恨,你死便死,卻爲何要拉着他!你一個人去死便好了!!”
安樂恨不得要将濮陽帝給大切八塊,可是這軀體是大魔王的,她舍不得,一丁點都舍不得。
她不舍得傷害大魔王,一丁點,一分毫。
安樂的話,惡毒,但這些都是她的心裏話。
憎恨着濮陽帝,巴不得從來不認識濮陽帝,不論他有可憐,不論他有什麽樣的苦衷,拉着大魔王一起下水,他便是最讓人憎恨的人。
是她最恨的人。
“安樂……”濮陽帝深紫色的眸子,難過的萬分,聲音都有些哽咽,“本尊沒有想過要在這最後的時刻還要看見你最憎恨的目光。”
“本尊會還你一個完完好好的帝默黔,以彌補本尊所犯下的錯。”
“能不能給本尊一個笑,就像是本尊扮成帝默黔的模樣的那種笑容。”
濮陽帝不想在這最後的時刻,看見的還是安樂的這種目光。
安樂吸了吸鼻,唇角拉開了一笑,可是那笑,卻是冷芒,滿滿的冷。
“濮陽帝,你去死吧!”
“在這個人界,永遠都不需要你的存在,當初你沒有照顧好曲安樂,你就沒有任何的資格來奪任何一個笑容,連祈求的資格都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