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進去卻沒有看見濮陽帝。
聽小太監說濮陽帝分明是在禦書房,她才會直接奔來這裏。
旁邊有個休息的閣間,她擡步邁了進去。
隻見濮陽帝衣衫半開的靠坐在床榻前,墨色眸子若有深思的遙看的遠方,在神遊着,那墨色的眸子蘊着一些傷感,被忽然而入的安樂瞧的一清二楚。
“你來了,安樂。”
濮陽帝一看見她,薄唇挂着淺淺淡淡的笑容,“可以給朕穿衣麽。”
他的聲音不似昨天那般的冷漠,帶着絲絲的柔和。
安樂目光微閃,卻是點了頭,直接邁向濮陽帝。
濮陽勾着唇站了起來,享受着安樂的寬衣。
可是安樂着實很矮,無奈之下她搬起了凳子,才站的與他并齊。
一點點的爲他穿衣。
濮陽帝墨色的眸子一直凝視着安樂俏美麗的小臉,面龐上挂着淺笑。
“若是一直能享受到如此的待遇那該有多好。”
安樂擡頭望了望他,柳眉微微的皺了皺。
直到将他的衣裳整理好,都一直沒有說話。
濮陽望着銅鏡裏已經整理好的衣裳,贊歎的來了句,“不錯,雖然你矮一些,但是整理衣裳還是可以的。”
“走吧。”濮陽帝直接邁了出去。
“去哪?”
安樂不知道爲何,突然反問了一句。
濮陽帝回過頭來,沖着她微微的一笑,“你不是說有驚喜要給朕看麽,朕等着要看你的驚喜呢。”
“……哦。”
安樂低低的應了一聲,情緒卻不怎麽高。
濮陽帝好心情的直接邁出了禦書房,回頭還問着他。
“往哪邊走,安樂,帶路。”
面對着濮陽帝的笑容,安樂指了方向。
濮陽帝想都不想的直接順着安樂的指的方向大步的邁走,其中還說着話和安樂交談。
“那兒的花開的不錯,你若是喜歡的話,可以叫宮女摘些回來放在荷院裏,估計會很香。”
“還走的動麽,要不要做轎子。”
安樂一直垂着頭,腦海裏都是濮陽帝望着遠方,若有深思又複着憂郁的眸子。
那畫面一直在安樂的腦海裏怎麽都揮之不去,似有個疙瘩在她的腦海裏怎麽都散不開。
距離目标地,越來越近。
午時也快到了。
走了這麽遠的路,濮陽帝也沒有說一句,嫌路長,反而還心情很好的觀賞着美景。
暗處。
一個反光點讓安樂微微的擡起了眸,那暗處的角落裏,是巫鹹給她的暗号!
要開始行動了!
安樂深深的吸了口氣,秀氣的眉頭都死死的擰了起來。
“大魔王。”
濮陽帝站定,微微轉過身,回望着她,“怎麽,到了麽。”
“嗯。到了。”安樂微微的點了點頭。
濮陽帝似有興趣的望着遠方,望着被埋伏了術法陣的地方。
“說好的驚喜呢,還是說這驚喜是讓朕自己去找的?”
安樂眸子閃爍的厲害,連聲音都有些飄,“這個需要您自己去找的,找到了這個驚喜就是歸您的。”
濮陽扯了扯薄唇,似很有興趣。
“好,朕就去找上一找。”
濮陽帝興趣滿滿的向着術法陣的方向而去,沒有一點的懷疑。
那百分百的信任,信任着帝安樂。
暗處的巫鹹蠢蠢欲動,時刻準備着。
大戰一觸即發。
安樂卻是深深的擰着眉心,望着一無所知的濮陽帝一點點的邁向術法陣。
整個面龐都是黑灰色的。
巫鹹望着濮陽帝一點點的邁進,眼見着濮陽帝要進他的術法陣了。
巫鹹整個人都是極爲的戒備。
可是——
天不随人意,不想讓它發生任何意外的時候,就偏偏的發生了。
濮陽帝一隻快要踏進術法陣時,一雙小手卻拉住了他。
“濮陽帝,你告訴我,是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做的!?”
安樂一手拉着濮陽帝淩空的一腳,質問着她。
俏麗的小臉,早已經是慘白。
濮陽帝微微的扭過頭,居高臨下有望着她,揚起淺淺的一笑。
“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結果麽。”
果然!果然濮陽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卻故意假裝!
“爲什麽!?”
安樂陷入了迷茫,深深的迷茫之中。
你爲什麽要假裝大魔王,你爲什麽明明知道是想陷害你,卻假裝不知道,還跟着她的腳步走。
“安樂,我也累了。”
濮陽帝墨色的眸子變了幽幽的深紫色,聲音飄忽。
“下界的這些年,本尊早已經不知道爲了什麽目标而下來,早已經失去了方向。如果你想要本尊的命,本尊可以給你。”
他隻是想要和安樂相處下去而已。
“但本尊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再讓本尊看見你怨恨的表情,你想要帝默黔回來,本尊還你。”
安樂最後的坦白,讓他有着欣慰。
最起碼,安樂的是有心的。
對他是還有着一點點心的,沒有親手将他送走。
安樂眼神變幻又變,十分的複雜。
濮陽帝對她是信任的。
這個眼神就是她曾經十分的信任巫鹹一樣,很純粹,沒有任何的一絲雜質。
安樂手輕輕的拉着濮陽帝拉出那淩空的一腳。
“巫鹹,此次的事情,安樂會自己解決。”
竟然濮陽帝已然表明了,坦白了。
那她就不再做小人,也不想毀了這份信任。
暗處的巫鹹久久攥起了雙拳,歐陽影已經先一步沖了出來,沖着安樂破口大罵。
“帝安樂,你瘋了麽,就差那麽一步了!?”
“你若是有辦法,還會找我們麽,這不過是濮陽帝的一個騙術而已,你太單純了!”
巫鹹從暗處裏走出來。
對上濮陽帝的視線。
濮陽與巫鹹,視線相觸,一種無言的硝煙冒了出來。
“人帝,想不到本尊的親弟弟就是大名鼎鼎的人帝。”
巫鹹嘴角淡淡的扯出一笑。
“大哥,人各有志。”
一句人各有志,就要可以推翻巫鹹以前所有的背叛了麽。
“好一句人各有志,這一次你又做了什麽。”
濮陽帝從來都不知道向來溫和的巫鹹,會在背地裏如此的狠辣,一次又一次的做着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