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那雙冷眸,身上冰冷的氣息更甚。
安樂站在他的身旁,隻僅僅到他的腰部往上一點的距離。
“想要去哪。”
他伸出寬大的手掌,安樂乖乖的牽上他的大手,歪着頭思量,“想去熱鬧的集市。”
“圖晉。”他冷眸移向圖晉。
“是。”圖晉恭敬的彎了彎腰,開始介紹:“城東有條觀月街,那裏人流量最多,新鮮的玩意也不少,能夠看見很多好玩的東西。”
安樂目光一亮,點頭。
“圖晉,去觀月街。”帝墨黔句式的下着命令。
圖晉領命,駕着馬車出宮。
安樂透過窗口往外面看,大大眼眸裏帶着新奇,掩飾不住的興奮。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宮。
南門漸漸顯現在她的眼前,她大大的眼睛有些感傷,南門帶給她的回憶太多,回想起來仿佛還是昨天一般,心依舊會疼痛,悶悶的有點喘息不過來。
帝墨黔一直凝視着她,見她觸景生情,薄唇微抿了抿。
“小乞兒,朕教過你哪些詩,背出來給朕聽。”
“嗯?”安樂目光移向他的面龐,有些微愣。
帝墨黔教過哪些詩。
他那不容羅置疑的眸子盯着她,她大腦飛快的運轉,回憶大魔王之前有教過什麽詩。
“不記得了?”他墨色的眸子帶着些些玩味,薄唇微勾,“回去處罰。”
“不不,我記得。”她連忙擺手,特别害怕罰抄三千遍。
“一日爲師,終身爲夫。”脫口就是這一句。
帝墨黔眸子染上些色彩,波光潋滟的。
“我就隻記得這麽一句。”她可憐楚楚的眨巴着在眼睛望着他,記憶裏也隻記得這麽一句,當時他讓她牢牢的記住,否則會罰她,然後她就死印在腦海中,從未忘記過。
“不錯。”
他的聲音略帶柔和,“隻需記得這一句就足夠了。”
她微微擡頭看他。
他的心懷似乎很好的樣子,隻是因爲她念出那句詩?
“朕今日再教你一句詩。”帝墨黔玩興大發,眸子望着她,“養兵千日,終有可用之時。”
養兵千日,終有可用之時。
什麽意思?
表面的意思她自然知道,是指平時供養、訓練軍隊,以便到關鍵時刻用兵打仗。
可是他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而且他眼神怎麽都覺得不像這個意思。
“爲何要記住這個。”
他面無表情的面龐上拉開一抹怪異的笑容,墨色的眸子帶着深深的玩味,“你隻需要乖乖記住,終有一日朕會一字一句教會你是何意思。”
聲音帶着絲絲的誘哄,那眸子裏泛着幽幽的光芒。
“哦。”
她覺得背脊一涼,總覺得有種似乎被算計的感覺。
不知不覺,他們已出南門,外面是一片熱鬧的市集。
她半掀開簾子,興緻勃勃的往外面看去。
自然也有人往她這邊看,大部分的目光掃過她直接定格在帝墨黔的身上。
他略微慵懶的依靠在馬車裏,絕代風華的面龐吸人眼球,隻可惜他太過冷若冰霜。
安樂的興趣完全都看在外面熱鬧的集市上,看見什麽東西都覺得新奇。忽然她的視線定格在一攤上,便再也移不開。
馬車還在往前走,她心一急,直揮手。
“停下,停下。”目光定在那小攤上,“我要下車。”
話剛剛說完,安樂忽然意識大魔王還在車上,目光凝視着她。
頓時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安樂可以下車麽。”
帝墨黔先是凝視她幾秒,後放松了松冷硬的面龐。
“今日你不必尊朕爲皇,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她有些疑慮,探究的望了望他。
見他率先下了車,她連忙跟着下馬車。
帝墨黔走到哪都受到熱烈的注視,隻他面色太過冰冷,無人敢靠近,隻敢用眼神偷偷的瞄着他絕色的面龐。
安樂直奔向她看中的小攤子,帝墨黔邁步跟上她。
小若和圖晉留在馬車待命。
帝墨黔順着她的渴望的目光看過去,瞬間明了。
原來她看中是畫糖。
是用糖水畫出各種各式的形狀和人物。
小攤主高超的技術讓她看花了眼,直直的點贊,不自覺的拍手鼓掌。
“小姑娘,要不要來一個畫糖,你想要畫什麽形狀就什麽形狀。”
“真的麽。”她完全的投入,“不論什麽你都能畫出來麽?”
“那是當然,老馊做畫糖多年還從未沒有不會畫的東西。”攤主得意洋洋的應着。
安樂看着攤主快速畫好幾個形狀,她都連連的稱奇。
“喜歡這個?”帝墨黔淡然的問着她。
她點點的頭頭,“喜歡。”倒不是特别的喜歡,隻是被高超的技巧給迷住。
他薄唇咧出一個弧度,目光掃向攤主,“畫一個。”
“照着她的樣子畫出一個來。”
攤主偷瞄了帝墨黔,見他衣服華麗,身上的氣質逼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連忙應着。
動手畫糖。
安樂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爲什麽要畫我?”畫别的東西不好麽。
她比較想畫小貓小狗,幹嘛非要畫她,感覺起來怪怪的。
帝墨黔并沒有回答她,直到攤主畫好糖。
不得不說,攤主畫糖的本領很高超,抓住安樂的神韻,顯得俏皮可愛。
“來,小姑娘拿着。”
安樂剛要去接過,一雙長臂越過她直接拿走攤主手中的畫糖,她呆怔怔的回頭望着他。
帝墨黔斜眼睨着她,清冷道:“看什麽,這是我要的。”
安樂撇了撇嘴,有些不悅,扭頭對着攤主說道,“再給我也畫一個。”
大不了她再重新要一個。
“不必了,隻買這一個。”他一口打斷,使個眼色給後面待命的圖晉。
圖晉匆匆上來付上銀子。
帝墨黔有銀子,他是大爺,安樂沒有銀子就隻能眼巴巴的望着。
眼巴巴的望着他手裏的糖人,她心中诽腹。
冷血無情裏的人卻還愛吃糖?
糖這種東西,應該像她這樣的小娃娃才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