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默黔調侃的望着她,“昨夜的事情,不記得了麽。”
安樂頭一懵,一頭霧水,“安樂不知。”
“你在與朕讨論長大的事情。”
他薄唇泛着邪氣的弧度,單純的安樂顯然聽不懂他話中深意。
帝默黔微微有些不悅,昨夜裏折騰得他欲-火難耐,竟然睡一覺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從龍椅站立而起,率先往後殿邁走,安樂跟在後面有些跌撞,追不上他的步子,忽然間他停了下來,安樂差點撞了上去。
她擡起小臉看他,他伸出一隻寬大的手在面前,示意她牽。
她微怔了怔,望着寬大手掌,有些怔,有些懵懂,卻最多的是戒備。
她不相信他。
他讓她感到恐懼,讓她的心極度的不安。
六年前把她強行的帶回來,改變她的一生。
隻要他的一句話,她可以變爲全天下人羨慕,嫉妒,恨的公主,擁有無數的富貴榮華,穿着天底下卻漂亮的衣裳,做最高貴的事情,但他又一個不高興,她就會變爲全天下最最最可憐的可憐蟲,被整個世界遺棄,被整個世界鄙視,被整個世界不屑。
他對她而言永遠都是危險的。
從前他不知道什麽是皇帝,她還小,還懵懂,會哭會鬧,現在她不會了,心智已成長,再也不會随意地哭鬧,她更多的不願意去接觸他,因爲他在她的心裏已被貼上危險物的标簽。
她戒備的盯着他手,遲遲不願靠近,他微擰眉心。
他霸道的拉住她小手,鉗制在手心裏。
“以後朕讓你做什麽,都不允許有任何反抗!”
他強勢的宣告着,墨黑的眸子凝視着她,她微擡起頭,有些木納,有些迷茫。
她呆呆的點着頭,卻沒有打算順從。
帝默黔眉頭擰成個川字,六年,卻是讓她漸漸的疏遠了,讓她離的他越來越遠。
若不是濮陽出來,若不是濮陽把她帶了出來,他是會讓她呆在那個小空間裏,直到她成長起來。
現在,她的年紀還太小了些。
“以後朕都會護着你,不必怕朕,因爲這個天底下隻有朕才是真正護你的。”帝默黔嚴肅望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說着。
而她微昂着頭,大大眼睛裏迷茫一片,水霧霧像是小狗一樣可憐光芒。
顯然,現在的她明顯什麽還都不懂。
“今日朕說的話,牢牢的印在腦海裏。明白麽。”
“好。”
威喝的話一聲比一聲嚴肅,她點了點腦袋,很想去相信他,可是心底還是有着戒備,有些疑惑。
早膳是滿滿的一大桌子的,各種糕點,小吃。
她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雖然她很想吃前面的鹵菜,可是目測手夠不到,她默默的低着頭吃着粥着,一聲不吭。
偶爾用目光偷偷的打量着帝默黔。
打量着他冷硬的側臉,他的面龐真是和濮陽一模一樣,若是換深紫色的眸子,和銀白色的發那麽他就是濮陽無疑。
腦海裏閃過他,一半黑一半白的畫面,她微擰了擰眉心,輕咬着筷子,目光盯着帝默黔。
帝默黔冷然的目光望着她一直打量的眸子,她立即就手忙腳亂低頭吃粥,頭垂着都快要掉進碗裏。
“想問朕什麽。”
濮陽一面與她說話,一面夾着鹵菜放進她的碗裏。
她看了看碗裏的鹵菜,思索了下擡起小臉,問:“濮陽,他怎麽樣了?”
濮陽擅自代替大魔王的位置,現在大魔王回來了,濮陽會怎麽樣,會被大魔王處死麽,畢竟代替皇位是死刑。
帝默黔的眸子一涼,墨色的眸子幽深了深,凝視着她。
“你喜歡他麽。濮陽。”
她微微擡頭,認真的思索着。
就她思索的時間,他已經漸漸黑了臉,頓時冷着面龐,威脅喝道:“不許看上他,就算他長的和朕一模一樣的臉,都不許看上他!”
“嗯?”
“你聽着,帝安樂。”
他食指單指着她的眼眸,墨色的眸子深沉一片。
“看事情,要用心,看男人,就隻準看朕!”
她愣愣的望着他,傻呆呆點着頭,他冷瞪了她一眼,又夾了些鹵菜放進她碗裏,不鹹不淡道,“明日到朕這裏來。”
“哦。”
吃完早膳,竟然是圖晉送她回荷院的。
圖晉和六年前一樣,都是面無表情護送着她回荷院,走時都沒有帶一絲表情。
難道大魔王直接跳過了六年,又當做都事情都沒有發現過的同以前一樣待她好了?
他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是她心中卻是芥蒂的。
小若将安樂迎進了荷院裏,圖晉望着安樂邁進荷院,才回帝默黔面前禀報。
“近日宮裏可發生何事。”帝默黔一面翻着奏折,一面問着他,頭擡也不擡,聲線冰冷。
圖晉有些疑慮,看了看他便放下了心來。
果然這才是他所認識的皇上,之前那個銀色長發的皇上總是讓他感覺到無限的陌生,雖然有着一張和皇上一模一樣臉,可是行事方面卻是大大的不同。渾身散發出的氣息也很不同。
他所知道的皇上一樣行事果斷,雷厲風行,而銀白色長發時的皇上卻是有些拖拖拉拉的,不夠果決,氣息也沒有那般冷。
圖晉久久都回答,帝默黔微擰眉頭瞪向他,“圖晉,你堕落了。”
圖晉後背一涼立即恭敬的低下了頭,“臣知罪。”
“皇上您出去的這段時間,朝廷裏的大臣們表面都很平靜,而私下卻是暗自結黨,已有好幾名官員結爲了一派。要臣暗下出手麽。”
帝默黔冷冷的點了點頭,似早有所知。
“不必管他們,朕等着他們自爆。”他冰冷的臉上劃過冷笑,即而收斂。
“是。”
“圖晉,吩咐下去。明日招集後宮的妃子舉行一場宴會,到時朕會帶着安樂出席。”
圖晉有些微愣的擡了擡頭,皇上這此舉動是要告訴後宮裏的妃子,她,帝安樂又開始奪得皇上的寵愛,讓她們都對她敬而遠之,敬愛有佳的意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