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她面上的傷可會留下傷痕。”
太醫恭敬的垂着頭,應:“娘娘額上所受的傷不是很深,用些藥膏會漸漸消下去的,就是娘娘受了驚吓,老臣這就開藥給娘娘緩和緩和。”
濮陽大手一揮,伫立在床榻前緊緊的凝視着趙素雲。
怎麽也不願讓慕容言佳的臉受到傷,不願見她有着任何一絲疼痛,可是明明他在安樂的身上找到慕容言佳的靈魂。
濮陽緊緊的望着趙素雲的面龐,陷入深思。
直到趙素雲幽幽的醒來,他才驚醒。
“皇上……”趙素雲聲音沙啞,柔柔的很虛弱,“臣妾是不是很可笑,隻是種個花,就傷成這樣。”
“你隻需要養傷,其它的不必多想。”他目光盯着她的面龐,“朕不許你臉上留下任何的疤痕。”
趙素雲感驚喜,随後又斂了下去,“是不是臣妾容顔毀了,皇上就不再寵愛臣妾。”
濮陽深紫色的眸子閃了閃,并未回答。
趙素雲用着幽幽的眸子望着她,含情脈脈的望着他,“皇上,臣妾最近腦海裏總是有些畫面閃過,腦袋一直疼疼的,臣妾是不是快要死了?”
“真的麽!?”濮陽臉上一喜,眸子緊緊的盯着她,“有想起什麽嗎!?”
趙素雲虛弱的搖着頭,扶着額頭。
她的臉色很差,臉色蒼白蒼白。
他皺起了眉,“你先休息。”
他準備離開,可是衣角卻被她抓在手心裏。
趙素雲擡起蒼白的臉,“皇上,能答應臣妾一件事情麽。”
濮陽低眸睨視着她,“你說。”
“皇上。”她眸子裏閃着期盼的目光,“皇上可以賜給臣妾一夜嗎?”
他擰起臉,幽幽的望着她,眸子半眯了起來。
“臣妾知道這樣不對,可是與您相處已六年,臣妾漸漸的開始不滿足了,近日臣妾頭疼的緊,才深深的感到生命短暫。”她難過的微低下頭,“所以,所以臣妾想要個孩子,想要有皇上您的孩子,若是突然間去世了,臣妾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趙素雲面色漸漸失落到底,手緩緩放下,“是,臣妾錯了,臣妾不該有這種奢望的。”
“好,朕寵幸你。”
趙素雲驚喜的擡起素白的臉,閃着大大的笑容,“真的嗎!?”
“待你的身體好些,朕就寵幸你。”濮陽不鹹不淡的說着,眸子幽幽的望着她。
趙素雲滿滿的開心,終于心安理得的乖乖睡下。
趙素雲要被皇上臨幸了,這一消息不知爲何傳的極快,整個後宮都已經傳遍了,就連在冷宮裏的安樂都知道,苡貴妃一早就氣極敗壞的恨不得扒她皮出來質問她。
“帝安樂,你到底做了什麽!”
“每回你出來都壞本娘娘的大事,你真的就那麽喜歡做墊腳石!?本娘娘一次容忍你,不代表次次都讓你壞本娘娘好事!”苡貴妃氣的整張精緻的面龐都扭曲,“本娘娘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安樂站在原地,苦笑。
她損失一遍花田,招來恨,卻是将他們修的情比金堅。
好不容易送走苡貴妃,可是卻又來不該來的人,他坐在大廳前捧着茶悠閑的喝着,深紫色的眸子凝視着她。
安樂擰眉心,“您怎麽來了。”
“本尊隻是想來看看你。”他也不知道爲何,一顆心總是想往荷院跑,等到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在荷院裏了。
“您不是和雲貴妃修的很好,要寵幸她,何必來我這個小小的荷院。”她凜着臉,剛剛來的氣憤一股腦的說出來。
濮陽半眯着眸子,仔細着打量着她,久久都未說話。
他開口說的第一句是:“本尊現在看,你性格方面都不像是言佳,或許當時本尊真的是看錯了。”
像趙素雲那般的才像是慕容言佳的性格,眼前的她,根本性格不合。
她黑了臉,“如此甚好,希望您不會再有這種錯誤的認知了。”
“她要本尊的寵幸,本尊便給。”他卻自顧自的回着她之前的話,對他來說寵幸一個人,并不算是什麽。再說她是他的慕容言佳,寵幸心上人又何有不可。
“哦,那便恭喜您了。”
濮陽站起身,雙手負着背,“本尊以後都不會再往這來。”
心中那種感覺應該是那個人的,總是讓他控制不住來這裏想要和她多說說話,多看看她的表情,這些應該都不是他本尊有的感覺,他真正在乎的是趙素雲,在她受傷時,他會擔憂。
————一曲安樂,誤終身。————
是夜。
今日的夜裏出奇的安靜,安靜的詭異,這是安樂的想法。
或許此時有些地方是出奇的熱鬧,最起碼敬事房那裏會熱鬧的很,隻因今日是皇上首次寵幸妃子的日子,整整8年,皇上終于要開始寵幸皇宮裏的妃子。
太後都爲之重視的事情,後宮上上下下誰敢不重視。
此時雲貴妃應該在梳洗打扮了吧。
對于閨房之事,她的認知還有些懵懵懂懂的,大概的以爲就是像六年前禦荷池蕭才人和侍衛通-奸時那樣吧,兩人脫光光的,然後抱在一起,親親我我。
具體她也不是很清楚,光是想想,她已覺羞恥的紅了臉。
忽然窗戶外閃過一道人影,她掃視了眼窗外,輕喚着,“小若姐姐是在外面麽。”後一想,不對小若姐姐才剛剛走出去,怎麽會這麽快就回來了。
她驚覺不妙,屋子裏忽然間就暗下了。
緊跟着幾個人的腳步聲快速的走進來,黑暗中她聽見有人叫喚的聲音。
“快,抓住,将她帶走!”
綁匪!?
她驚慌的想要後退,可手腕被人抓住,随後脖子一痛,整個前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意識便再也看不清,暈死過去。
隻見幾個人趁着夜從荷院裏帶着安樂偷偷摸摸的快速的消失。
整個皇宮裏沒有一人知道,他們都在爲雲貴妃今夜寵幸的事情在做着緊鑼密鼓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