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
他的心上人出現了!?
安樂才剛剛驚覺,濮陽已沖了出去,輕身一躍,躍過高高的圍牆,衣袂翻起漂亮的弧度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去找心上人了,應該會帶着心上人離開這裏,不會再回來。
她望了望濮陽消失的地方,眉心緊擰。
當下提起衣裙追了出去。
若是他太過忘我,那張臉給别人看見了,會出大禍的!
她很少出荷院,更多的是不想看見他們望她的鄙夷的目光,現在她已經顧忌不上太多,希望濮陽不會鬧出大事。
更希望他能帶着心上人能回到濮陽殿,過上快樂的日子。
安樂順着他會去的方向快步的尋過去,前方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讓她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木納的望着前方賞花的人。
六年未見。
她依舊美豔如畫,清雅如仙,柳眉彎彎的,肌白如雪,像是天仙一樣絕美似畫。
美人兒手拈起一朵梅紅的花,湊在鼻尖微微嗅着,可那花相比美人,瞬間暗然失色,人比花嬌,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美人。
仙女姐姐……
安樂傻傻呆呆望着趙素雲,朱唇微啓張了張又閉合,面龐上說不情的情愫。
她依然美的如畫,是當年的仙女姐姐,可是在她六年在深宮裏,被禦林軍強行帶回深宮裏,她沒有一次來看過她。
整整六年,連一個慰問,托宮女給個安慰都沒有。
無聲無息。
已經不是想想了,而是她真的成爲仙女姐姐腳下的墊腳石,被踩過就扔棄,因爲她已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
“娘娘,春日有花粉症,娘娘您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宮女柳若擔憂的提醒。
趙素雲泛起輕和的笑容,目光輕移,“就這麽一株花,怎會就得花粉症了。”
趙素雲話剛剛說完,目光便定格住了。
對視上安樂,四目相對。
趙素雲溫和的眸子帶着微微驚訝,而安樂平靜如水的眸子下難掩的複雜。
趙素雲首先打破尴尬,輕輕柔笑:“樂兒。”
一聲樂兒,卻讓她心中閃過幽怨。
六年不看她,六年不顧她,六年不給個消息。
腦海裏總是閃過她被大魔王打,卻死死護着她的模樣,可惜那卻是假相,全部都是假相,随着她年紀成長,再也不似當年那樣單蠢無知。
第一個覺得溫暖的人抛棄了她,第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利用了她。
“雲娘娘。”
趙素雲目光微閃,被她稱呼弄的有些微愣,後絕美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愧疚,“樂兒,并非我不去看你,而是皇上不讓進荷院半步,伴君如伴虎。”
安樂面龐依舊平和,那神色根本就不相信趙素雲一分半毫。
“安樂打擾雲娘娘了。”她微微的恭了恭身,就要轉身離開。
她想表現的潇灑一些,起碼她已經是十一步,知道什麽是不争不吵不鬧。
但,她剛剛準備轉身就見,趙素雲的身後不遠處的濮陽。
濮陽眸子柔柔看向這邊,冷硬的面龐有着雀悅,他看的這邊,他深紫眸子緊鎖的人是……
趙素雲!
安樂頓覺不妙,腳步剛剛邁出去要阻止濮陽。
而他已是刹那間就輕盈飛躍而來,向着趙素雲,寬大的雙臂将趙素雲整個擁入了懷裏。
安樂隻看見。
濮陽銀白色披散的發歡快的起舞,酷似大魔王面龐帶着柔情,薄唇彎起溫和的淺笑。
“言佳……”
他冷然的聲音低低的帶着别樣磁性,把趙素雲擁的緊緊的。
安樂驚愕。
他要找的心上人,竟然是趙素雲!竟然是她!
趙素雲受驚的一聲驚叫,直到看見濮陽的面龐,驚吓的花容失色的面龐才有所緩和。
“皇上,您怎麽這般吓臣妾。”
趙素雲擡起幸福的小臉,見到他深紫色的眸子,銀白色的擔憂擰起了眉心。
“皇上,不過是區區幾日,爲何您白了頭!?”趙素雲伸出素白纖纖玉手,撫上他的面龐。
卻被他一把抓住在手心,眉頭微擰,深紫色的眸子鎖定着她。
“你叫本尊什麽。”
趙素雲有些微愣,仔細的望着他的眸子,才敢小心翼翼的開口,“皇,皇上。”
濮陽冷了臉,整張面龐整個冷硬起來。
“不對嗎?如果皇上不喜歡,臣妾可以叫其它稱呼。”
“不,本尊。”濮陽面龐一柔,咧一個輕笑,“朕,覺得這個稱呼甚好。”
趙素雲目光微微移向安樂,再擡眼看一直将她鎖定的濮陽,“皇上,樂……”
但濮陽鉗制着她的手,霸道的摟在懷裏,趙素雲輕笑,軟軟的倒在濮陽的懷裏,小鳥依人,白皙臉上泛起了幸福紅光。
安樂親眼看着他們漸漸消失在眼前,久久都感到驚愣!
他沒有看見她,眼裏心裏都隻有趙素雲。
他看見趙素雲,自動的忽略掉周圍一切,眸子裏隻有趙素雲一人。
但是他竟然自稱爲朕,明明就是濮陽,明明家就在濮陽殿,明明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可是他要找的人爲什麽偏偏是趙素雲。
爲什麽偏偏是她。
安樂渾渾噩噩的回到荷院,小若早已經在焦急的等待,扶着疼痛的腰迎了上來,擔憂的問:“小主子,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剛她急匆匆的沖了出去,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麽?
難道說是那個不知明的男子?
“難道說那男子藏在我們院子裏被侍衛們發現了麽?”她一直就在擔心這個事情,若是被發現了,她們就沒有這麽平靜的日子,一定會被砍頭的。
“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去内務府鬧事,小主子也不會受到此牽連。”
安樂一手扶住小若:“小若姐姐,别太擔憂。”
“他不會再回來了,放心吧,以後我們荷院也再不會有什麽風浪了。”
“他出宮了?”小若隻當濮陽已離開了。
他已找到心上人,自然要和心上人處在一起,又何必要回到這個小小的地方來。
從此往後,荷院照樣的平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