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蒼遲夙整日鎖在房裏,不知道在弄什麽奇怪的玩意兒。
尚子之子王漠軒來端王府見他竟然在房裏跟着一堆泥捧在手裏玩,不免翻了白眼。
“王爺,您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蒼遲夙擡臉,臉上盡是泥土,他皺着英眉大爲煩愁,“王漠軒,你來的正好,替本王捏個泥人。”
王漠軒一怔,向他走近。
“王爺您好端端的土有什麽好玩的?您首要的應該是過幾日爲進軍營做準備啊。”
蒼遲夙認真的望着書籍上的畫,捏的認真。
王漠軒頓時冷了眼,“王爺,您又是給宮裏的野丫頭捏的泥人?”
“對。”蒼遲夙分神的瞧了他一眼,似乎真被難倒,“這小泥人怎麽這般難捏,你也幫幫忙,讓本王快速學成。”
王漠軒斜眼掃視了眼地上諸多的失敗品,一地的狼籍。
“這些都是女孩兒家做的,我們是男子怎麽可能會這些細緻的東西,王爺您還是将心思放在軍營裏吧。”王漠軒臉上閃過一絲不屑,“自從六年前王爺遇見了那野丫頭,做的事情便越來越出格。”
“偷宮裏的萬靈膏被端王鞭刑,結果呢,萬靈膏到現在還在王爺府裏,後來又經常進進出出宮裏,您已經稱爲王了,再進宮裏會惹人懷疑的,王爺您該多仔細仔細的想想。”
“那野丫頭是不能碰的,她是皇上的。”
蒼遲夙手中一頓,微涼了涼眸子:“都已經六年了,皇叔叔或許早已經忘記了她。”
王漠軒鄙夷一笑,“不可能,當年皇上率禦林軍追趕出逃的野丫頭,您不是在場麽,難道你就沒有體會到皇上的帝王欲麽!”
“他不要的東西隻能孤獨終老,他人休想碰一絲一毫!”
“您這樣一直和野丫頭見面,皇上要是想起了野丫頭,殿時危險就是王爺您。”
蒼遲夙眸子暗淡了淡,即而露出平常的痞裏痞樣,“本王讓你來是捏泥人的,可不是來說教的,不捏就哪涼快哪呆着。”
王漠軒眸子泛着陰冷的光芒,目光深深的凝視着認真照着書箱上的畫認真捏着泥人的蒼遲夙。
已經沒救了這個男人。
—————一曲安樂,誤終身。——————
像往常一樣,安樂接受老夫子的教學時間剛剛完畢。
小若出去送老夫子,她便開始溫習老夫子所教學的認真的端看,然後打開窗戶透氣。
她一手拿着書籍,一手推開窗戶。
窗戶一開,她便被眼前的東西給吸了神。
一個别扭的,捏的醜醜的不倒翁在對着她揚着燦爛的笑容。
她有些幌神,拿起不倒翁微微伸頭往左右兩邊望了望,卻沒有見到人。
“隻留下這麽個醜東西就走了?”她微微嫌棄的望着手裏的小泥人,拿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
“什麽醜東西!這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捏出來的!”
安樂被聲音一驚,擡眼。
蒼遲夙卻是從窗外的低下突然的冒出,站直,整個人比安樂高出了大半個頭。
他們之間隻隔着一個窗戶的距離,那麽近,那麽近。
蒼遲夙可以微微嗅到由她身上微微散發而來的香氣,甜甜的,像是花朵的香味。
野丫頭長大了,再也不似以前黃瘦黃瘦的模樣,完完全全的出落的亭亭玉立,白皙如雪,吹彈可破,烏黑濃密的睫毛微翹微翹的,大大的眼眸就像是寶石一樣清澈透明,不帶任何一絲的雜質。
櫻唇飽滿,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她被驚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退,白皙臉龐帶了些微紅。
“X你家娘的,離我這麽近做什麽!”她不善的瞪着他。
蒼遲夙一躍進窗口,啧啧啧的搖着頭,婉惜,“看看你,這麽多年了髒話一點都沒有改,以後能有哪家公子能看上你?”
安樂一愣,烏黑睫毛微垂,“要你管,多管閑事。”
蒼遲夙毫不客氣就直接坐在了書桌上,照例一屁股坐在書冊上,獲得安樂鋒利的瞪眼。
“不若,我們打個賭。”蒼遲夙痞痞一笑,“你今年十一,就賭十八歲之前能不能嫁出。”
“無聊。”安樂不滿的瞪着他。
蒼遲夙卻是滿滿的興趣,精神奕奕的望着她,“賭注就是,若是嫁出去了。本王就答應你一件事情,若是嫁不出去。”
“若是嫁不出去,本王就勉爲其難的收了你。”
她眸光一怔,面無表情的。
“喂喂,你可不要誤會,我是無聊。”蒼遲夙往嘴裏扔着吃的,極顯痞氣,“無聊的時候自然是打賭爲宜。”
“就你這麽個野丫頭,娶你本王還真得好好的考慮考慮。”
“謝謝您三世祖!”她眯着大大的眼睛,扯着個皮笑肉不笑,“王爺,我真替您未來的王妃擔憂,王妃要嫁了您,得多麽的煩心!還有不要再坐在我的書上了!你可以走了!”
她不客氣的拿着手裏的書籍驅趕他。
蒼遲夙被逼下書桌,沒好氣的刮了她眼,“沒有良心野丫頭,我這一走,可是好些都不能來了!”
“那正好,我才不想經常看見你那張痞氣的臉。”安樂手裏小心的将不倒翁放在桌子上。
這個舉動取悅了蒼遲夙,他咧了一個笑。
“你放心,我有時間會來看你的。世上再也找不到我這麽好的。”
“謝謝,我不想看見你!”她擡頭看他,似乎經過了思考,“在軍營裏你萬事小心,可别死在了裏面。”
蒼遲夙沒有想到她會說這話,頓時心裏似抹了蜜,“放心吧,我蒼遲夙可沒有那麽容易死。”
她瞪着他,“你再不走,我叫人趕你了。”
蒼遲夙每次來的時間都不呆久,呆久便會被人發現,到時他就麻煩不盡了,這此她都很清楚。
“沒有良心的丫頭,這麽快就趕我走了。”他瞪了瞪眼,又叮囑,“我不在的時候就看不倒翁吧。”
“我可以大方的讓你把它當成我,所以大方的想念吧。”
蒼遲夙嘴角咧着痞氣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安樂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