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則對他翻着白眼。
娴太後不以爲然,“昨日夙兒不是還和安樂丫頭在禦書房前練字,不是相處的挺好的,以後你們就一起去禦學堂,切莫不要做打鬧的事情,要好好的照顧皇妹妹。”娴太後微凜了凜臉色,望着他。
蒼遲夙本想還要再恨恨的頂回來,便觸到了帝墨黔的目光,一瞬間所有的神思都拉回了神,他低低的應着,“是,夙兒會好好的照顧安樂妹妹。”
“恩,這才是哀家的乖皇孫。”娴太後滿意的一笑,扭頭轉身帝墨黔,“皇兒也不會擔心吧,讓皇孫和安樂丫頭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帝墨黔微微一笑,“母後說什麽便是什麽。”
“那好,從明日開始就讓夙兒去接安樂丫頭的上下學,兩人一起,兩小無猜的還真謂是金童玉女。”
娴太後此言一出,所有的嫔妃都神色各異。
太後是越看安樂越覺得滿意,巴不得将她許給她最喜愛最寶貝的孫子,看來這個撿來娃娃從此大翻身了,不僅僅是小郡主更可能是未來的王子妃,若是幾十年後皇上還沒有子祠,那她亦可能是未來的皇後。
以後是個民間的小小女子,卻一朝翻身挂上了未來皇後的頭牌,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她還要幸運的了。
安樂覺得一點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上下學而已,卻沒發現帝墨黔在看着她。
“對了,還沒有給安樂丫頭封位吧?不如就着今日人多,就讓給安樂丫頭封位吧。”娴太後滿心歡喜的拉着安樂的手道,目光看着帝墨黔。
帝墨黔移開目光,看向娴太後,冷然一笑:“不必了,朕并不會給她任何位子。”
啊!?
帝墨黔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着他。
爲什麽明明他是最寵愛這個小娃娃的人,理所當然要給她最好最尊貴的身份啊,沒有尊貴的身份何以在這個皇宮中生活!?
“爲什麽,這樣不是對安樂丫頭不公平麽。”娴太後替安樂有些抱不平。
而安樂本人一點自覺都沒有,甚至都不知道封位是什麽意思。
帝墨黔冷冷的凝視着安樂,薄唇抿起一絲冷弧,“雖說朕還算喜愛她,可是天下一切并不是白白就可以到手的。”
“她始終都是個平民丫頭,抵不上皇宮尊貴的血液,朕賜她一個帝姓已是對得起她。”
娴太後越聽越糊塗。
嫔子妃心裏卻是漸漸平衡了下來,還好皇上并不是盲目的喜愛這個小娃娃,隻不過當成他一時的興趣而已,并沒有賜于她尊貴的身份,也沒有未來皇後的位子,果然平民就是一介平民,永遠都變不了鳳凰。
“那皇兒的意思賜安樂丫頭一個帝姓卻讓她在宮裏做一名小小的宮女?”娴太後蹙起了眉心,“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雖說是有帝姓,可是畢竟是個宮女,皇宮裏的水又深的很哪裏是她一個小小的六歲丫頭承受的了的?
帝墨黔扯了扯嘴角,“朕還對她感些興趣,就暫時将她留在朕的身邊,她讓朕感覺到舒服,或許朕也可以要一兩個子孫。”
原來皇上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對這個六歲的娃娃這麽的疼愛,原來是培養日後對自己孩兒的心情。
這麽一想,嫔妃們都冷靜了下來,對安樂也沒有多大的敵視。
這六歲的娃娃隻不過是前提享受了她們日後孩子的恩寵,隻要皇上覺得好,讓她們生下一兩個孩子,她們也就不怪罪這個六歲娃娃了。
“哦哦,原來皇兒是這般想的,即然如此那哀家就不過問了。”娴太後有些婉惜的看了看呆萌萌的安樂,“安樂丫頭,不要灰心,就算沒有給你封位,你也是哀家心中的安樂丫頭。”
安樂歪了歪頭,傻呼呼的點了點頭。
反正現在她隻要點頭就可以了是吧?
安樂擡頭看了看帝墨黔,發現他正和娴太後閑聊着,目光根本就沒有放在她的身上,她覺得很無聊,可是又不能随意的走開,而且蒼遲夙那個小魔頭都沒有走,她要是走了豈不是自找大魔王的懲罰?
目光随意的掃視着眼前長的都差不多精緻的漂亮嫔妃們,每一個在她眼裏都長的差不多一樣,沒有什麽不同的,都是一樣的得體,笑不露齒,端莊和體,溫和的模樣。
這些人都是大魔王收養的妾麽,他有這麽多的女人啊……
妾還是她從說書人裏聽來的,說大戶人家裏都是三妻四妾的。
看來大魔王比大戶還要大戶,這麽多的妾。
一道兇狠的目光向她掃來,她傻呼呼的将視線了過,霎時,定在了那裏……
那個女子。
妝容精緻,細細的柳眉下有着一顆痣的女子,正是她昨日夜裏撞見的女子,她和一個男子在禦花池裏脫光了衣服抱在一起躺着。
一直躲藏着的蕭才人就是不希望安樂發現她,才一直躺在人群裏,否則按照平常,她怎麽可能任憑苡貴妃搶盡了風光無限,讓她去讨好娴太後。
可是最終還是被那死丫頭認了出來,蕭才人冷眼狠狠的瞪了過去。
犀利的眸子泛着殺意的瞪着她,安樂渾身一涼,瞬間站起了身。
帝墨黔餘光一直在注視着她,從剛剛開始她臉色就變的蒼白,血色盡失。
難道是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
娴太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她自嘲一笑:“看哀家這性子,光顧着和皇兒說話去了,哀家聚集皇宮裏妃子們是想讓她們來看看皇上的,皇兒,你看看覺得哪個不錯,可以留在身邊伺候着。”
“皇兒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萬事總得有個開頭。”娴太後見他不感興趣,輕笑着勸說。
不等他開口,就轉向嫔妃們。
“對了,蕭才子,你平若的時候不是常常來哀家的宮裏陪哀家,怎麽這時皇上來了你到是一句話都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