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鹹大哥沒有來。
第二日,晴。
還是沒有等到。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安樂就一直等在森林處,就站在原地,餓極了才去找野果子充饑。
森林裏晚上很黑,偶爾還有狼叫的聲音,她晚上都是爬到樹幹上睡。
不知過了幾日,安樂再次餓極了,才離開原地去找點野果子吃,可是再次回來的時候,卻聽見了打鬥的聲音。
她不想惹事生非,可是他們打鬥的地方正是她等着巫鹹大哥回來的地方。
她手裏捧着滿滿的野果子,望着一群黑衣人包圍着一個男子。
男子一襲墨綠的華服,華服上繡着白竹,金邊的束腰,挂着名貴的玉佩。
安樂将視線移到男子的臉龐,有些驚豔。
男子墨黑的長發随意的披散,乖順的貼在胸前,冰冷的臉龐,白皙的肌膚,薄唇緊抿,明明有着了一張絕色無比的臉卻面無表情。
特别是那雙冰冷的鳳眸,像是黑寶石,又帶着妖治的紫色,散發着絕冷的氣息。
帝墨黔似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冰冷的鳳眸掃向了她,安樂渾身一顫,害怕的後移了移。
這個男子,讓她本能的感應到很危險……
他的身上有股戾氣,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人類的氣息。
黑衣人将帝墨黔包圍住,處于劣勢,可是他卻顯的從容不迫,黑衣人清一色的對着帝墨黔射箭,箭齊齊的射向他,眼看着就要射中了,隻見他忽然輕盈躍起,從容的站在箭矢上。
安樂隻看見帝墨黔拔出了劍,還沒有看清他的動作,隻見有幾名黑衣人倒在地上,黑衣人又射出好多發箭,帝墨黔冷眸一閃,漆黑的眸子泛出了紫色冷芒,手一揮,那些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顆頭直直的落在安樂的面前,四眼瞪大大的看着她。
帝墨黔嫌棄的甩開劍上的血,冷眸掃向安樂。
安樂心一抖,手裏的野果子滾落,落在男子的腳邊,沾着鮮紅的血。
帝墨黔一步步走向她,冷眸掃她,“哪來的?”
“……”安樂被他眼神吓的手心出汗,還沒有回過神來。
“叫什麽名字。”帝墨黔微擰了眉頭,露出不耐。
安樂拉回了神:“安……安樂。”
“爲什麽不走,不害怕?”他收回劍,冷然的盯着她。
“……害怕,可是我在等人。”安樂吞了吞口水,手緊緊的捏着衣角,壓抑着自己努力不顫抖。
“等人?”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破破爛爛,頭發亂糟遭的,俨然就是個小乞丐。
“皇上,臣等來遲,請賜罪!”一群人匆匆的跪在男子的面前,圖晉爲首。
帝墨黔掃視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安樂看着他走了,當下松了口氣。
皇……皇上,這個人竟然是皇上!
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讓人不寒而粟。
“把這個小乞丐帶上。”
“是。”
安樂一驚,可是那些人個個都長的壯大槐梧,小小的她哪裏是對手,一把就被擒住了。
“不,不要,我還要等人,我不能離開,我不要!”
“皇上,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請您放過我,我還要等很重要的人!”
“太吵了,圖晉讓她閉嘴。”
帝墨黔的話就如命令,圖晉将安樂給敲暈打包帶走。
安樂醒過來的時候,結實的吓到了。
華麗的大房子,金邊柔軟的大床,都是最最柔軟那種綢緞,她叫不出名字,可是摸上去滑滑的,軟軟的,像是在摸天上的雲朵般。
珠簾倒垂,在陽光下格外的閃爍,上好的檀木椅桌,還有精緻的屏風。
她是不是在做夢?
爲什麽會出現這麽多她從未想過,從未見到過的東西?
“小主,請移駕沐浴更衣。”
突然冒出個人,她頓時驚的跌坐在了床榻上,驚恐的盯着她們。
沐浴?更衣?
宮女們對視一眼,不知安樂在驚什麽。
“小主,請移駕沐浴更衣。”
安樂頓時抓緊了被子往身上裹,驚恐大叫:“不,我不洗,洗完了是不是就要宰我了?我不洗,打死都不洗!”
“小主,您誤會了……”
“走開!我不聽,我什麽都不聽,不要靠近我!”眼看着她們逼的越來越近,安樂往角落裏直直倒退,抵死在角落,失驚大叫。
帝墨黔剛剛回到宮中,批閱着之前一直落下的奏折。
貼身侍衛圖晉在角落裏走來走去,焦急。
圖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仔細批閱奏折的皇上,龍眉緊蹙,薄唇緊抿,眸子裏更是泛着冰冷,這怎麽能忽然打擾呢。
“圖晉,什麽事,直說。”帝墨黔目光批閱着奏折,淡然的說着。
圖晉愣了一下,連忙上前:“皇上,前幾天帶回宮裏的小姑娘已經醒了,死活都不肯沐浴……”
“姑娘,哪個姑娘?”他頭也不擡的反問,視線冰冷,早已經把安樂丢之腦後。
“就是三日前在大寒境外撿來小乞丐。”圖晉心中不安,皇上已經把那小乞丐給抛之腦後了,他又提起來是不是特别的找死?
帝墨黔手下頓了頓,霎時想起。
一個穿着破爛的小乞丐在原地站着凝視着他殺人的景象,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裏閃爍着光芒,讓他一時興起,帶回了宮。
“不肯沐浴?爲什麽。”
“屬下也不知,聽宮女們說什麽,洗完了就該要宰她,正鬧的慌。”
帝墨黔薄唇挂上一絲弧度,放下了奏折,起身:“走,去看看這小乞兒在玩什麽名堂。”
“你們走開!全部都走開!我都說不洗不洗了!”安樂不知道什麽時候順着床榻的支杆,爬上了床榻頂上緊緊抱着。
“小主,您快先下來吧,上面危險,小心摔下來。”宮女們看的心驚膽顫,這要是出了個什麽萬一,那她們都失職。
“我就不下來,我一下來你們就要把我抓去洗了是不是,洗完了好上斷頭台是不是!我才不聽你們的!”
“皇上駕到!”
宮女們一聽,連忙跪在地上,高處激動的安樂,緊抱着杆子破罵:“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下來,你們叫誰來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