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北邊關,元翊索性賴着不走了,他決定,在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自己絕對不會離開大興。
反正,跟着自己的暗衛,還有這西北邊關的主将,也不會強行将自己攆出去。
這一路上,走了幾個月,元翊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生活。
每天,不管是吃飯也好,睡覺也罷,就連洗澡,身邊都有人跟着。
開始的時候,元翊确實無法忍受,畢竟有些時候,他會有點需求什麽的,偏偏,一旁有人,什麽都做不了。
然而,時間久了,不做也就不做了,隻要能吃的好點,其餘的可以暫時忍耐。
這一轉眼,元翊就在邊關住了大半月,已經過了三月中,再有不到半月的時間,就到四月了。
自己的部下還沒送來消息,他隻能繼續等着。
介于元翊一直安安穩穩的,沈嘯也就沒怎麽管他,反正有皇上的暗衛看着他,他安心的管好邊關的事情就成。
前幾天,顧生身邊的知畫,嫁給了軍營裏的小将,小兩口在邊關内置辦了宅子,小日子過得也不錯。
如今,顧生身邊就剩下了知書一人,她還跟過去一樣,說什麽都不嫁。
顧生也不勉強她,感情這事兒,是要靠緣分的,緣分若是來了,擋也擋不住。
之前知畫也說不嫁,如今不也成了别人家的小媳婦?
在邊關住着,偶爾的時候,顧生會給京城裏寫一封信,說一說邊關内的情況,或者給沈家送回去一些西邊特有的物産。
…………
看完了西北送回來的書信,宸帝寫了回信,然後讓周成仁收拾一些東西,連同書信一起,送往西北邊關。
大多數東西,都是給孩子的。
蘇清甯知道,宸帝跟顧生偶有書信往來,說的大都是邊關的事兒,她也知道,宸帝會讓人往邊關送東西,可她沒有一丁點的不舒服。
畢竟,西北邊關屬于要塞,自己的兄長在,顧生雖然過去是皇後,可也隻是過去,她如今是自己的二嫂。
皇上給她跟孩子送東西,就是給自己的嫂子還有侄女送東西,更何況,大多數時候,皇上都是以她的名義送,也會特意告訴她。
西北邊關,給皇上送信的,不止是顧生,自家二哥也會,隻是有些時候,男人跟女人的視角不同,所以宸帝得到的消息,也會有所不同。
他可以彙總兩邊的消息,做出最合适的判斷。
再者,顧生給皇上寫的書信,從來都不避諱沈嘯,沈嘯也不是很在意,過去的就是過去的,說的都是正事,他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
再說了,若真有什麽,顧生哪裏還能成爲自己的媳婦?還跟自己生孩子?
一切吩咐完了,宸帝站起身來,準備去外面走走。
馬上便是小公主兩周歲的生辰了,宸帝早就準備好了禮物。
聽聞最近,園子裏的花都開了,他琢磨着折幾支花,帶到鳳陽宮去。
周成仁按照宸帝的吩咐,去準備東西了,宸帝沒帶任何人,自己找了處園子,在園子裏走動着。
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手裏多了些花枝,是給蘇清甯采的。
“臣女參見皇上。”有聲音從身後傳來,宸帝轉頭,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是楊蕙心。
“免了吧。”這個時候,課程還未結束,宸帝有些詫異,爲何會在此處看到她。
“聽聞園子裏的花開了一些,臣女正好講到跟花有關的課程,爲了加深公主的記憶,所以帶着公主出來賞花。”
“這園子有些大,臣女跟公主走散了,沒想到在此遇到皇上。”沖着宸帝福了福身,楊蕙心回禀道,宸帝的眼中,閃過了然。
“這是給皇後娘娘采得嗎?一直聽說皇上跟娘娘伉俪情深,果然如此。”看向宸帝手中的花枝,楊蕙心笑着開口。
“慧兒身邊可有宮人陪着?”宸帝沒有回話,而是反問着她。
“皇上放心,公主身邊除了有黎桐之外,還有宮人跟着,畢竟年少,難免愛玩,所以才會走散。”連忙回應着,楊蕙心的目光,從花枝轉移到了地上,她心裏猶豫着。
自從上一次見到皇上之後,她就知道,救了自己的人,不是周總管,而是皇上。
她不明白,爲何那麽多人都說,是周總管救了她,明明是皇上,他們爲何要騙自己?
想了許久,楊蕙心也想不明白,她索性不去想,隻等着找機會遇到皇上,問一問他。
如今,終于遇到了,她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聽她說完,宸帝點了點頭,放心下來,“你不必如此多禮,如今天冷,賞完了花,就帶着慧兒回去吧。”
“皇上……臣女……臣女能否問您一個問題?”鼓足了勇氣,楊蕙心擡起頭來,直視着皇上。
很快,她意識到不妥,連忙低下頭去。
“你說。”宸帝語氣淡淡的開口,目光在園中搜尋着,手裏的花枝還有點少,他想再找幾支不錯的,帶回鳳陽宮去。
“之前臣女落水,聽聞是周總管救得臣女,可臣女知道,救人的并非是周總管。”
“那天見到皇上,臣女立刻知道,救了臣女的,其實是皇上,既如此,爲何所有人都說,是周總管救得臣女?明明是皇上啊!”
一鼓作氣,楊蕙心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她本想在說些什麽,卻覺得不太妥當,怕皇上因此看輕了她。
“既然都說,救了你的是周成仁,那便是他,雖然不知,你爲何認定是朕救得,可就算是朕又能如何?你隻能是慧兒的女師,僅此而已。”
“若非楊閣老豁出面子來,你的名字,未必會出現在候選名單之中,如今成爲女師的,也未必會是你,好好珍惜吧,别糟蹋了楊閣老豁出去的顔面。”
話說完,宸帝轉身離去,他已經選好了花枝,打算采完那一支,就回鳳陽宮去。
楊蕙心站在原地,宸帝的話,就好似尖刀一般,紮在她的心上,她隻是想問問爲何,沒有别的意思,可皇上說出的話,怎麽聽起來就那般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