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是大元未來的太子,而不是大興附屬國的使臣,皇上讓你的皇後如此對待在下,是不把大元放在眼裏嗎?”
“三皇子也說了,是未來的太子,現在就是現在,想不到未來,況且,朕的皇後不過是問了幾個問題,三皇子便如此,難不成是心虛嗎?”
“你确實不是我大興的人,若是的話,這會兒功夫,你早就沒命了,朕豈會容你在此跟皇後造次?”
眉頭微微皺着,宸帝的語氣很冷,上位者的威嚴,讓元翊的臉色,越發難看。
“三皇子稍安勿躁,不如先坐下來,吃點東西,左右今兒個是中秋,這會兒月亮還沒出來,不着急賞月。”蘇清甯的臉上,仍舊帶着笑意,她并不在意元翊此時的情緒。
就算他是大元的皇子,又能如何?如今是在大興的地盤,這裏的一切,是皇上說的算,她這個皇後,說話也是管用的。
蘇清甯的話說完,元翊不由得冷哼一聲,宸帝的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讓他很有壓力,他雖然不甘,卻還是到了一旁,然後坐下。
見他坐了下來,蘇清甯收回視線,看向褚玉柔跟紫霄,随後,她的目光,在殿内看了一圈。
“想必殿中的各位,大都認識褚氏吧?她曾是皇上的貴妃,褚家的嫡女,當初褚家人将她從宮裏劫走,她便流落在外,皇上跟本宮一直以爲她出了意外。”
“沒想到,如今再見她,是這般光景,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本宮記得,當初皇上并未下旨,廢除褚氏的貴妃之位,按理說,她不能婚嫁的。”
蘇清甯如此說,自然是爲了幫褚玉柔脫身,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繼續跟在元翊身邊了,哪怕她爲他生了個女兒。
若是繼續跟着他,保不齊什麽時候,母女倆都會沒命。
元翊的目光,落在褚玉柔身上,此時她正看着懷中的孩子。
蘇清甯的話說完,褚玉柔撐着起身,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當初之事,乃是褚家糊塗,如今,褚家人皆已經受到懲罰,罪妾當初被帶出皇宮,幾經輾轉,差點沒了性命,後來流落到了大元。”
“如今種種,皆是罪妾咎由自取,罪妾願受任何處罰,隻是孩子無辜,懇請皇上、皇後娘娘寬恕孩子,罪妾死而不悔。”
如此稱呼自己,就等于是褚玉柔認下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她還是大興的貴妃,就不可能是大元的三皇子妃。
元翊猛然起身,伸手指着褚玉柔,想要破口大罵,卻不知從何開口。
褚玉柔抱着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對于他,她已無半點情意,如今剩下的,就隻是恨意。
宸帝跟蘇清甯對視一眼,蘇清甯轉過頭來,看向褚玉柔,“你且放心,皇上跟本宮不會對孩子如何的,至于你,等中秋之後,再做處置,眼下,你且帶着孩子,先下去吧。”
吩咐了一聲,蘇清甯命人将褚玉柔先帶下去,她昨天才生産,這會兒功夫,怕是早就撐不住了。
褚玉柔謝恩之後,随着宮人準備離開,卻聽見元翊的聲音傳來,“皇上、皇後娘娘,褚氏這個賤人,在下可以不将她帶走,隻當做沒有她這個側妃,可她懷中的孩子,确确實實是在下的孩子,理應交給在下才是。”
他的話說完,褚玉柔連忙抱緊了孩子,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帶着殺意。
“本宮曾聽說過,這世上有一種人非常無恥,以前本宮還不相信,如今瞧見了三皇子,本宮信了。”
“三皇子說,孩子是你的,那你且說說,她是何時懷上的,該何時生,再說說她出生的時辰,跟她出生時候的斤兩?”
孩子當然不可能給元翊,是他的又能如何?交給了他,就等于是把褚玉柔的命門,一起給了他。
“你!”元翊語塞,蘇清甯問的這些,他一個都不知道,就算之前知道,如今也都忘了,畢竟,他從未将褚玉柔肚子裏的孩子,真的當成是他的孩子。
“三皇子竟然都答不上,那你有何顔面說,自己是孩子的父親?”一邊說着,蘇清甯使了個眼色,宮人們帶着褚玉柔,離開了正殿。
紫霄留了下來,清心還沒到,接下來還有能用到她的時候。
“三皇子還是坐下吧,一會兒那位清心姑娘來了,還有好戲要看呢。”
收回視線,蘇清甯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給自己潤一潤嗓子,殿中的衆人,紛紛學着她的樣子,有的喝茶,有的吃果子。
“看了這麽久,諸位也都餓了吧,來人啊,先把膳食呈上來。”放下茶杯,蘇清甯吩咐一聲,宮人們應聲,不多時,一個個端着菜肴,擺在了衆人的桌上。
朝中的大臣們,瞧着桌上的飯菜,想到剛才發生的所有事,忽然覺得,皇上跟皇後娘娘當真是般配。
原本,朝中還有幾個老臣,對蘇清甯有些意見,經過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之前的那些意見,全部都消失了。
殿中的衆人吃吃喝喝,元翊重新坐下,心裏面的憤怒,升到了頂點,他時不時的向着上首處的帝後看上幾眼,眼中有殺意彌漫着。
宸帝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卻并不在意,不過是區區一個皇子,大不了等他離開離開了大興之後,讓暗衛将他給暗中解決了。
隻要在大興之外,大元的皇帝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出什麽來,總不能死在大興外的,都賴在大興的頭上。
清心被宮人帶着,進到了宮中,她的心裏,有些許的慌亂。
進到衍慶宮,她瞧見了元翊,連忙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紫霄看向她,恨不得現在沖上前去,将她活活掐死,爲自己當初受到的一切,讨還一個公道。
“這便是那個清心?”蘇清甯打量着她,開口詢問道,紫霄回過神來,沖着她行禮。
“回皇後娘娘的話,此人正是清心,奴婢一身的傷,都是拜她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