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她比紫霄見識的多,所以很快,就回過神來。
“我去開門,你别出來。”深呼了幾口氣,褚玉柔叮囑着紫霄,見她要出去,紫霄一把拽住了她。
“小姐,别去!”紫霄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的,你别出去,乖乖在屋子裏待着,實在不行,就藏到床下的。”雖然紫霄是丫鬟,可這麽多年下來,在褚玉柔的心裏,紫霄就跟妹妹一樣。
拉開了紫霄的手,褚玉柔出了屋子,向着大門口走去。
紫霄雖然害怕,卻并不打算躲起來,真要是出事,她絕對會跟主子一起面對。
站在門口,她看着褚玉柔站在大門後。
“是誰在敲門?”沒有立刻開門,褚玉柔開口詢問道,她盡量保持着鎮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
“快開門,我們是繡坊的人!”門外,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褚玉柔認識這個聲音,她之前在繡坊的時候,聽到過這個聲音。
“之前做生意的時候,你們繡坊應該清楚我家底細,知道家裏就兩個弱女子,這般興師動衆的砸門,讓我怎麽敢開?”
深呼了幾口氣,讓自己的情緒越發穩定,褚玉柔開口質問道。
“别廢話,要不是你們,繡坊也不會惹了事,我們可不管你家裏都有什麽人,你趕緊出來,跟我們去繡坊!”
門外的人顯然不買賬,大力的砸了幾下門,雖然大門結實,也架不住這般對待。
“你别砸了,我開門就是。”那人的話,讓褚玉柔很是不解,繡活送過去之後,繡坊的人是檢查過的。
若是有問題,當時就會發現,怎麽現在才找來?
褚玉柔明白,若是不開門,門外的人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讓他們将門砸壞,花錢修補是小,沖進來傷到人,可就不好了。
将院門打開,褚玉柔瞧見了門口的人,确實都是繡坊的人。
見褚玉柔出來了,繡坊的人伸手,就想将她從門裏面拽出來。
眼看着,那手就要抓到褚玉柔了,隻見褚玉柔一揮手,亮出了手中的剪刀,“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如此一來,讓那個想伸手抓他的人,頓時收回了手,看向褚玉柔的目光中,帶着幾分陰沉。
“我在門裏聽說,因爲我,繡坊惹上了麻煩,還請明說,到底是什麽麻煩?若是沒記錯的話,繡圖送去的時候,你們繡坊可是仔細檢查過的,若是有問題,爲何當時不說出來?”
在褚玉柔看來,這些人就是來找麻煩的,大概是覺得,她們是兩個弱女子,應該會好欺負。
“當時檢查的時候,确實沒有問題,可送走之後,卻出了大問題!”
聽到褚玉柔問,之前那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再度傳來。
原來,褚玉柔跟紫霄送回去繡圖的時候,是經過了好幾個人檢查的,圖是沒有問題的,繡工很好,繡出來的圖,格外生動。
這圖原本是要送給朝中官員做壽禮的,既然圖送回來了,繡坊派人将圖裱好,給那官員送了去。
直到那個時候,圖都沒出問題,問題出現在了那官員生辰的那天。
生辰之上,那官員家裏要來不少的人,因爲那繡圖極好,所以他特意将繡圖擺在了家裏顯眼的位置上。
開始的時候,倒是沒什麽問題,後來不知怎的,看到圖的人,都發出了驚呼聲。
那官員來到繡圖前,這才發現,原本好好的繡圖,竟然褪色了。
這可是他的生辰,用來做壽禮的繡圖褪了色,豈不是咒他?
那官員大怒,下令查封繡坊,繡坊的老闆,是有些能力的,在朝中也有親戚,她連忙找了家裏的親戚,這才将此事,暫且壓了下來。
繡坊的老闆看過繡圖之後,認爲是繡線出了問題,可她們的繡線,向來都用最好的,這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褪色的問題。
于是,那老闆懷疑上了褚玉柔跟紫霄,畢竟,是她們接的繡活,也是她們繡的繡圖,繡線跟繡布,都是繡坊提供的,如今繡線出了問題,肯定是被人給掉包了。
繡坊的繡線,若是拿到市面上賣,可是能賣不少銀錢的,繡坊老闆覺得,繡了繡圖的繡娘未必敢直接賣線,但是用這些繡線做繡活賣,還是可以的。
于是乎,她派了人,來褚玉柔家砸門,這件事情,必須得讓她們給交代。
聽繡坊的人說完,褚玉柔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很确定,繡線跟繡布,用的都是紫霄從繡坊帶回來的。
昧下繡線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就算那繡線值錢,她也絕對不會如此。
确實,她如今比不得從前,卻也絕不會爲了這點錢,給自己找這種麻煩,當時紫霄就說過,這繡圖是爲了送大官的。
“不管是繡布還是繡線,我們用的都是繡坊的,絕對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良心的事情,再者,爲何将問題一定賴在我們身上?爲何不去問問提供繡線的地方?保不齊這一批繡線,就出了問題!”
看向之前說話的人,褚玉柔一臉不忿的開口,然而,對于她的話,繡坊的人是半分都不肯相信的。
“你說這些沒用,有什麽話,還是去繡坊說吧,我們家老闆要見你!”
之前伸手的人,因爲顧忌她手中有剪刀,不敢伸手,除了他之外,其餘人也都這般叫嚷。
“我可以跟你們去繡坊,畢竟我确實沒做那種昧良心的事兒,但隻有我自己去,你們若是爲難我妹妹,拼了命,我也讓你們帶不走人。”
褚玉柔明白,繡坊是必須去的,可隻去一個人就成,紫霄膽小,還是留在家裏比較好。
“有個人去就成,你大可放心。”之前說話的人承諾道,聽他說完,褚玉柔讓他稍等,自己重新回到了屋中。
“小姐,别去!”紫霄在屋中,便将外面的話聽了個清楚,她拉着褚玉柔,一臉的擔憂。
“無妨的,咱們沒做,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搜咱們的家,都是不怕的。”安慰着紫霄,褚玉柔知道,自己沒辦法留太久,于是快速的說了幾句話,讓紫霄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