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随着大夫回了醫館,去拿湯藥跟需要擦在身上的藥。
“請将軍責罰,是小的自作主張,才釀成如今之事。”跪在沈嘯床前,管事一臉自責,之前他就好心辦了壞事,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讓沈嘯肚子疼了幾天,這一次,又讓他必須得在床上躺幾天,誰知道再有下一次的話,會發生什麽事?
“管事快起來吧,以後莫要擅作主張了。”微微轉頭,沈嘯看向管事,開口吩咐道。
這管事在将軍府中,已經有些年頭了,以前是褚家人做将軍的時候,他還不是管事,直到沈嘯成爲将軍之後,才将他提爲管事。
往日裏,他辦事還是很妥當的,也就這兩次,因爲他的好心辦壞事,以至于弄巧成拙。
“多謝将軍,小的以後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接連兩次出事,他哪裏還敢再犯?
“恩,你去忙吧。”應了一聲,沈嘯不再看他,如今隻能在床上躺着,多少有些無趣。
顧生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之後,來到了沈嘯的房間,聽到腳步聲,沈嘯向着她看去。
“還要多謝你救了我,不然如今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見沈嘯看向自己,顧生開口道謝。
“無妨的,隻要你沒事就好,不過是輕傷,修養幾天也就好了。”打量着顧生,見她确實沒什麽大礙,沈嘯放下心來。
他如此說,讓顧生的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有些糾結,又帶着點……甜蜜。
這種感覺,吓了顧生一跳,她不敢再想,連忙收斂思緒。
“這段時間,我會親自照顧你,直到你恢複爲止。”沈嘯如今這般,肯定要有人照顧,若非是爲了救她,他也不會從屋頂上摔下來,她應該照顧他的。
她如此說,沈嘯本想拒絕,可想到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便點頭應了下來,“既如此,就要辛苦你了。”
“無妨的,我讓人準備些熱水,一會兒幫你擦一擦身上,也好給你塗藥。”大夫交代說,這幾天最好是仰卧着,所以最近幾天,沈嘯都得躺在床上。
當然,不是一點都不能動的,畢竟還得吃飯跟方便,隻要小心一些,是沒有關系的。
很快,去醫館的人回來了,顧生吩咐知書熬藥,然後讓知畫端了熱水來,她親自擰了帕子,讓知畫幫着自己,給沈嘯除去上衣。
“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若隻是顧生給他脫衣服的話,他心裏倒不是那麽别扭,加上一個知畫,他連忙開口拒絕。
“知畫,你讓管事來。”以爲沈嘯是因爲知畫是女人,顧生開口吩咐道,她自己穿着男裝,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管事很快來了,幫着顧生給沈嘯脫掉了上衣,顧生用熱帕子,輕柔的幫着沈嘯擦了擦上身。
後背上,有不少的地方被硌的青紫,顧生的心裏很是過意不去,畢竟,這是因爲自己。
等擦完了身上,她拿過來傷藥,讓管事幫忙扶着。
之前的時候,大夫囑咐過她,該如何擦傷藥,她按照大夫說的,将傷藥擦在了沈嘯的後背上。
等藥幹了些,她幫着沈嘯找了件中衣,穿在身上。
本想幫着沈嘯将褲子也換了,順便擦一擦腿上,卻被沈嘯阻止。
上身的話,倒是無所謂,畢竟有時候操練,都是赤/裸着上身。
腿上的話,就算了,他怕顧生太接近自己,會讓他出醜。
沈嘯堅持,顧生便将此事,交給了管事,管事應聲,等顧生暫且出去之後,幫着沈嘯脫掉褲子,用帕子擦了擦雙腿,換了條新的。
如今天還是很熱,衣服穿上一天,就會出不少的汗,擦一擦汗,換一身幹爽的衣褲,整個人也會舒服不少。
床經過處理之後,隻剩下了一層床闆,上面鋪着一層很薄的褥子,枕頭是大夫留下來的,沈嘯現在的情況,枕的枕頭,也必須要注意才行。
等管事收拾妥當,顧生從屋外進來,她給沈嘯準備了冰盆,免得他躺在床上太熱。
“這冰盆實在是太耗費了,我一個大男人,無妨的,你還是放在你房間吧?”有了冰盆,屋子裏确實涼快了不少,沈嘯看向顧生,開口說着。
“就放在這兒吧,這幾天晚上,我就睡在你房間裏。”目光在屋内轉了一圈,顧生讓知畫将自己的被褥取來,鋪在屋内的榻上。
“睡在我這兒?”雖然沈嘯很希望,能多跟顧生親近一下,可兩人睡在一個房間裏,總歸是不妥當的。
“萬一你夜裏起夜,或者口渴了,總得有個人搭把手幫個忙,我之前說了,你受傷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自然是由我睡在你這兒。”
“再說了,我睡在榻上,又不跟你睡在一起,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麽?”
似乎瞧出了沈嘯的心思,顧生笑着開口,一句話,給沈嘯堵得啞口無言。
“将軍,就讓顧謀士留下來照顧您吧,這樣我們大家都放心。”管事覺得,這可是個好機會,兩人同處一室,更有機會培養感情了,于是他趕緊開口,示意沈嘯應下來。
沈嘯本想說些什麽,卻聽見顧生再度開口,“就這麽決定了,你若是能趕緊好起來,是再好不過的。”
身爲西北邊關的主将,沈嘯可是很重要的,顧生自然希望,他能夠快些好起來。
她如此說,沈嘯再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顧生的話。
知書将藥熬好,端進屋中,顧生坐在床邊,親自喂沈嘯吃了藥。
“行了,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便是。”
吩咐了一聲,顧生的目光,在知書跟知畫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今天之事,除了管事的弄巧成拙之外,知書跟知畫也是脫不開幹系的。
兩人注意到顧生的目光,不由得将頭低下,她們本想讓主子跟沈将軍多多接觸,增進感情的,誰能想到,後面發生了那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