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皇上會大半夜的來,蘇清甯無奈的伸手扶額。
吩咐了一聲,蘇清甯從床上坐起,陳嬷嬷帶着人,從外室中進來。
瞧着陳嬷嬷似笑非笑的模樣,蘇清甯有些不好意思,看樣子,昨晚的一切,陳嬷嬷都是知道的。
“皇上什麽時候走的?”強作鎮定,蘇清甯開口問道。
“皇上?主子莫不是記錯了?昨晚上皇上沒來。”聽到蘇清甯問,紅繡有些疑惑的開口,蘇清甯一愣,沒想到會是如此,她看向陳嬷嬷,用眼神詢問着她。
“主子确實記錯了,昨晚上皇上沒來。”陳嬷嬷來到蘇清甯身後,從紅繡手中接過梳子,爲蘇清甯梳頭,“紅繡,你去把床鋪收拾一下,讓人換一套新的來。”
如今天熱,時常會出汗,蘇清甯特意吩咐紅錦跟紅繡,每天都換一套新的。
紅繡應聲,去整理床鋪,陳嬷嬷将發髻梳好,取出首飾詢問蘇清甯,“主子覺得這支珠钗如何?”
“嬷嬷,到底怎麽回事?”向着紅繡看了一眼,見她正在整理床鋪,蘇清甯小聲的詢問陳嬷嬷。
陳嬷嬷對着鏡子比量了一下,覺得手裏的珠钗确實不錯,便爲蘇清甯插在了發髻之中。
“昨晚皇上是從後面的窗戶翻進來的,沒人知道,要不是老奴昨晚在外室,怕是也不會知曉。”小聲回應着蘇清甯,這件事關乎着帝王顔面,陳嬷嬷自然不會大聲說。
“翻窗?”蘇清甯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才噗呲一笑,這事兒她還真就沒想到。
“早上天還沒亮,皇上就離開了,跟昨晚一樣,翻窗走的,老奴沒敢睜眼,怕皇上尴尬。”
應了一聲,陳嬷嬷爲蘇清甯整理好了衣服。
…………
宸帝坐在殿中,想到昨晚的一切,他有些不自在,以至于大臣的回禀,他都沒聽見。
“皇上?”見宸帝沒有回應,之前回禀的老臣有些疑惑的開口,擡起頭來看向宸帝。
宸帝瞬間回神,輕咳了一聲,“愛卿剛才說到哪兒了?”
“皇上,褚家仍有人在外逃竄,需盡快捉拿才是,要不然,等褚家卷土重來,必定徒添麻煩。”
聽到皇上問,那老臣将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件事情,朕心中有數,從褚家謀逆開始,朕就派人搜尋褚家餘孽,朕比你們更像找到他們。”
這件事情,宸帝一直在做,隻是到了如今,褚家跟軒轅奇都沒什麽線索。
“皇上,微臣聽說,近來皇後娘娘的身子一直不好,就是因爲出嫁,不知道眼下皇後娘娘的情況如何了?”
皇後乃是一國之母,她的情況,讓群臣十分重視,有大臣站出來,詢問宸帝。
“皇後尚在昏迷,朕派了太醫,盡力救治皇後。”就知道會有人問到皇後,宸帝開口,說着皇後的‘情況’。
“諸卿可還有其他事要回禀?”回答完臣子的問題,宸帝的目光,在殿中轉了一圈,這才再度開口。“若是無事,便退朝吧。”
皇上開了口,衆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要說的,便一起沖着皇上行禮。
散了朝之後,宸帝打着哈欠,向着承乾宮走去,想到昨晚答應的事情,皇上吩咐周成仁,将古琴給傾雲宮的韓貴嫔送去。
“記得,送去的時候,說朕最喜歡聽琴,還喜歡看人畫畫。”吩咐了周成仁幾句,宸帝這才讓周成仁離開。
昨天皇上去後宮的消息,一大早上的便傳開了,一時之間,後宮裏熱鬧起來。
不少妃嫔派了人,去傾雲宮打探消息,她們想知道,皇上有沒有留宿,又爲什麽會選擇韓貴嫔。
聽說韓貴嫔給皇上彈了琴,後宮裏一些會彈琴的妃嫔,不免蠢蠢欲動起來,尤其是在她們知曉,皇上讓周成仁給韓貴嫔送了一架古琴之後。
從傾雲宮中,傳出了不少消息,據說,皇上特别喜歡聽琴,還喜歡看人作畫,若是能夠一邊彈奏,一邊跳舞,一邊作畫,怕是立刻就能被皇上注意到,從此寵冠後宮。
這後宮裏的女人,最盼望的,就是被皇上寵愛,如今,終于有了些機會,她們自然要牢牢把握。
原本,有些妃嫔琢磨着,跟韓貴嫔等人學,去毓秀宮給貴妃娘娘送禮,借此,找機會見皇上,或者,跟貴妃娘娘套一套交情。
可如今看來,直接去赢得皇上歡心,遠比跟貴妃套交情更好,如此一來,一個個的倒是歇了去毓秀宮的心。
會彈琴的,拼命在自己的住處練習琴藝,會畫畫的,也一張張的練習着,忙的不行。
有些既不擅長彈琴,也不擅長作畫的,索性去找人結盟,兩人約定好,等見到皇上的時候,一個彈琴,一個跳舞,或者一個唱歌,一個作畫,這樣一來,不管皇上看上誰,另外一個都有機會得到好處。
“這倒是好事,之前我就說,皇上去了韓貴嫔那兒,還聽了韓貴嫔彈琴,保不齊第二天,後宮裏人人都練琴,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蘇清甯知曉此事之後,笑着說道,對于皇上這次的手段,她覺得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宸帝都會去韓貴嫔那兒,不是聽聽琴,就是看她畫畫,這讓後宮裏的妃嫔們,既羨慕又嫉妒,隻有韓貴嫔自己,有苦說不出。
皇上雖然去了她那兒,卻從不留宿,甚至跟她沒有任何的肌膚之親,這其中,孫嫔跟趙嫔還多次出來搗亂,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若不是不敢用些催情的東西,也實在是拉不下臉來,隻怕韓貴嫔就要用些特殊手段了。
毓秀宮重新恢複了甯靜,蘇清甯吩咐人,将沈李氏跟蘇氏請進宮中。
兩人許久未曾進宮,得到宮裏的傳信,收拾妥當之後,便進到了宮中。
從宮門到毓秀宮的路上,沈李氏跟蘇氏聽到了不少的琴聲,有的倒還不錯,有的實在是難以入耳,這讓兩人的心裏,堆積了不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