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紅繡更機靈一些,性子也更潑辣一些,而紅錦,不管是腦子還是性子,都比不上紅繡。
雖然如此,因爲她足夠忠心,蘇清甯對她還是很好,毓秀宮内的事物,大都交給她來處理。
有陳嬷嬷時常指點着,紅錦将毓秀宮内的一切,打理的很好。
然而,内務打理的好,不代表腦子會變得靈光,她說完話之後,發現所有人都搖頭,不由得咬了咬唇。
“無妨的,我沒事。”瞧着紅錦如此,蘇清甯開口,安撫着她。
“還有你們,都放心吧。”跟紅錦說完,蘇清甯看向屋内的衆人,再度開口道,“既然皇上宿在了柔福宮,咱們也就不等了,收拾收拾,休息吧。”
陳嬷嬷打量着蘇清甯,見她情緒穩定,确實沒有不高興的模樣,這才放心下來。
一番收拾之後,蘇清甯躺在了床上,今晚是紅繡守夜,陳嬷嬷交代了幾句之後,這才帶着紅錦一起離去。
躺在床上,蘇清甯有些睡不着,她沒有不高興,之前不說話,是因爲有些事情,她需要好好的捋順一番。
白天的時候,皇上曾經來過,有幾句話,似乎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蘇清甯反複回想着皇上曾經說的話,忽然間挑了挑眉,看樣子,皇上早知道,今晚上會發生什麽。
之前吉順回禀說,看皇上的樣子,似乎是喝醉了,如此的話,她倒真是沒什麽可擔心了。
蘇清甯的靈魂,來自于現代,她并非古代女子那般,她有自己的想法跟看法。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從不相信所謂的‘酒後亂/性’,一個男人,真的喝醉的話,其實什麽都做不了。
所謂的‘酒後’,不過是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再者,既然皇上知曉今晚的事情,就該早有準備,或許,他表現出來的醉酒,根本就是裝的。
如此想着,蘇清甯深呼了一口氣,唇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她閉上眼,讓自己的思緒沉澱,緩緩進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當褚貴妃醒來的時候,宸帝已經起身了,正在内室穿衣。
掀開紗幔的一角,褚貴妃看向宸帝,想到之前太後的叮囑,她盡量表現出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皇上,您醒了?”
聽到褚貴妃的聲音,宸帝轉頭,向着床上看去,瞧見褚貴妃的模樣,他在心裏歎了口氣。
“朕還要去上早朝,愛妃怎麽不多睡會?”語氣溫和的開口,宸帝的言語間帶着關切。
“請皇上恕罪,妾本該起身伺候皇上,奈何身上酸疼的緊……”已經有許久,宸帝沒有叫過她愛妃,這個稱呼,她隻在很久之前,曾聽宸帝喚過。
雖不知那個時候,皇上的心裏,到底有幾分真心,可這個稱呼,當真是久違了。
一時之間,褚貴妃的内心十分酸澀,想到過去的種種,再想到如今,她的眼圈有些發紅。
她連忙低下頭,裝出嬌羞的模樣,努力将眼中的淚水給眨回去。
宸帝看着她,内心的歎息更深,他明白,從軒轅奇偷偷留在京城的那一刻起,整個褚家,就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無妨的,愛妃好好休息,朕去上朝了。”收回目光,宸帝囑咐了幾句,帶着周成仁離開了柔福宮。
褚貴妃躺在床上,等宸帝走了,眼淚這才流了下來,她恨,恨上天不公,如此的對待她……
“周成仁,毓秀宮那邊,可有什麽動靜?”坐在龍辇上,宸帝詢問着周成仁。
“回皇上的話,沒什麽動靜,聽聞蘇修儀知曉您宿在柔福宮之後,就吩咐人休息了。”跟随在龍辇的一側,周成仁回禀道,想到剛才在柔福宮中,自己聽到的話,他的心裏暗暗咂舌。
自從蘇修儀出現之後,皇上就很少去别處了,尤其蘇修儀懷孕之後,皇上幾乎每晚,都是宿在毓秀宮的。
昨晚……皇上似乎是喝醉了,可他總覺得奇怪,依着皇上的酒量,不該那麽容易就醉了。
今早上褚貴妃那話,分明是說昨晚上,她跟皇上春風一度,可他就在殿外,啥動靜也沒聽到……
不僅如此,皇上連熱水都沒要,這可不是皇上的習慣。
心裏暗自疑惑着,周成仁不敢問出來,畢竟這是皇上跟後宮之間的事兒,他一個奴才,可管不了太多。
聽周成仁說完,宸帝應了一聲,沒在開口,他也摸不清,蘇清甯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早朝之後,他本想去一趟毓秀宮,可很多事情還等着他處理,他也隻好先留在承乾宮,處理朝務。
看過幾本折子之後,趁着周成仁去倒茶,宸帝喚出了暗衛,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遞給暗衛,“去查一查,這帕子上有什麽。”
得了吩咐,暗衛退了下去,宸帝重新拿起奏折,卻沒有看進去。
昨晚,在壽康宮用膳,他确實吃了飯菜,也喝了酒,然而喝茶的時候,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茶,跟太後還有褚貴妃的,不太一樣。
原本,他的心裏就有戒備,如此一來,戒備就更深了,他假裝喝茶,實際上卻将茶,都吐進了袖口内的帕子上。
茶裏确實是有問題的,可到底什麽問題,他不是太清楚,他隻知道,自己前往柔福宮的時候,略微有些頭暈。
他琢磨着,茶裏面放的,大概是讓人能夠昏睡的東西。
也就是因爲如此,他才會裝的醉醺醺,任由柔福宮裏的人‘擺布’。
他很清楚,昨晚上,他跟褚貴妃什麽都沒有發生,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中招了,昏睡過去,他跟褚貴妃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麽。
畢竟,褚貴妃跟自己的六皇弟之間,發生過什麽,此刻,許是已經珠胎暗結,這般情況下,不管是六皇弟,還是太後,都不會讓褚貴妃跟自己之間,真的發生什麽。
可不管是否發生過什麽,褚貴妃跟六皇弟的果,都要種到自己身上。
他倒是想看看,這場戲,到底如何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