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住了聲,沖着太後磕了個頭,這才退了下去。
“怎麽了?”見秦嬷嬷如此,太後挑了挑眉,小宮女退下去之後,殿内隻剩下了秦嬷嬷跟太後兩人。
“太後,老奴奉命去了柔福宮,太醫說貴妃娘娘是因爲飲酒後受風,導緻的高熱,老奴不放心,特意去到内室中,查看貴妃娘娘的情況。”
“雖說内室中用了熏香,可掩蓋不住那股子味兒,老奴仔細打量過貴妃娘娘,在她的脖頸上,發現了淡淡的痕迹,瞧着她的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春意。”
“昨兒個是八月十五,皇上宿在鳳陽宮,不可能出現在柔福宮中,老奴懷疑……”
後面的話,秦嬷嬷沒有說出來,可太後的臉,卻已經氣得鐵青。
“賤蹄子,她還敢偷人不成?”這裏可是後宮,褚貴妃是她的親侄女,若真是出了那樣的事兒,褚家人的臉面,可就丢盡了。
“你想法子,把她身邊的人,弄過來一個,哀家要仔細審問!”秦嬷嬷是宮裏的老嬷嬷,眼睛毒辣,她伺候太後這麽多年,太後對她十分倚重。
事情關乎到褚貴妃,秦嬷嬷是一定不會污蔑她的,太後看向秦嬷嬷,開口吩咐道。
應了一聲,秦嬷嬷退了出去,也就是半個時辰的功夫,紫霄就被秦嬷嬷弄到了壽康宮。
跪在地上,紫霄的身子瑟瑟發抖,她很清楚,來了這兒,有些事情,就要捂不住了。
“紫霄,哀家問你,你們家貴妃,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後知道,紫霄是褚貴妃身邊的人,她看着她,開口問道。
紫霄跪在地上,不知如何開口,她的身體仍在發抖,太後看了一眼秦嬷嬷,沖着她使了個眼色。
“賤婢,還不快說,非要老身動手嗎?”秦嬷嬷的手段,可是不少,她如此說,紫霄吓得不行,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見她如此,秦嬷嬷上前,将藏在手中的銀針,向着紫霄身上紮去。
頓時,紫霄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秦嬷嬷紮的地方,都是經過百般試驗,才确定的位置,紮下去,人疼的鑽心,卻無法暈過去。
紮了幾次之後,紫霄疼的滿頭是汗,再也沒了哭喊的力氣。
太後揮了揮手,秦嬷嬷退到一旁,“還不從實招來!”
“奴婢……奴婢說……”癱倒在地,紫霄知道,事情是真的瞞不下去了。
她語氣虛弱的開口,将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昨晚,奴婢跟紫竹被六王爺攆出了内室,接着就被人點了穴道,原本内室很安靜,忽然就傳出了聲音,在之後……在之後我們主子就……就被六王爺給……給玷/污了。”
“一直到今早,奴婢跟紫竹的穴道才解開,進到内室的時候,主子什麽都沒穿,就蓋了條毯子,愣愣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不對勁……”
不敢有任何隐瞞,紫霄将一切說出來,說到最後,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顯然對于褚貴妃的遭遇,心疼的不行。
太後靠在軟榻上,臉色發白,紫霄說的話,對她的沖擊極大。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一直沒有離開,不僅如此,還藏在皇宮之中。
紫霄的話,她是相信的,她沒理由欺騙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玷/污了自己的親侄女,太後的臉色,越發難看。
“賤婢,你說的都是真的?”秦嬷嬷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她擔憂的看了一眼太後,厲聲質問着紫霄。
“嬷嬷,這種事,奴婢怎敢說假話?”跪在地上,紫霄哭着開口,秦嬷嬷聽完,趕緊來到太後身旁,給太後順氣。
“太後,您千萬保重身子,可别氣壞了自己。”發生這種事,太後怎麽可能不生氣?秦嬷嬷看着太後難看至極的臉色,隻能盡量勸着。
“那個畜生,他都做了些什麽啊!”緊緊的握住軟塌上的扶手,太後氣的眼前發黑,秦嬷嬷不斷的給她順氣,勸着她消氣。
“紫霄,這件事,你跟紫竹必須爛在肚子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看向紫霄,秦嬷嬷警告着她。
“嬷嬷放心,奴婢記住了。”身上的疼痛還在,可面對秦嬷嬷的問話,紫霄不敢耽擱,連忙回應道。
就算她不說,紫霄也打算爛在肚子裏,要不是如今在太後面前,秦嬷嬷用使了手段,她是絕對不肯說的。
“你回去吧,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太後擔心貴妃,所以叫你來問上幾句,回去之後,有人要是想探望貴妃,就說太後有命,讓貴妃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這宮裏的人,并不是隻有她自己眼睛毒辣,鼻子好用,萬一被别人覺察到什麽……
“是,奴婢明白。”答應一聲,紫霄沖着太後磕了頭,這才起身離去。
有秦嬷嬷的勸說,太後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秦嬷嬷連忙端來了茶,請太後喝喝茶順順氣。
“你說哀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怎麽就生了他這麽個不省心的!”
将茶杯放下,太後歎了口氣,她心知肚明,軒轅奇留在京城,藏在皇宮,到底是爲了什麽。
“太後,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王爺,勸他盡快回封地去,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小皇帝了,之前王爺受傷,怕是皇上已經察覺出了什麽。”
開口勸着太後,秦嬷嬷身爲太後身邊的人,該知道的,她都知道。
當年,還是她親手,了斷了皇上的生母,那個時候,皇上才出生不到一天。
“說得輕巧,他若是存心不讓你找到,又如何能夠找到?你都說了,皇上已經察覺了,那就更不好找了。”
聽秦嬷嬷說完,太後歎了口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既如此,就想法子轉移皇上的注意力,過幾天,您不是要在衍慶宮聽戲嗎,您放心,一切交給老奴,讓老奴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