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震怒,敕令周成仁徹查,務必在今天之内,将事情調查清楚。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宸帝直奔着蘇清甯的毓秀宮而去。
蘇清甯已經沐浴過了,頭發還有些濕,陳嬷嬷拿着布巾,輕柔的爲她擦拭着長發。
宸帝從殿外走進來,見蘇清甯神情平和,腳步不自覺的放輕。
陳嬷嬷看見他,想要行禮,卻被他制止,他走到蘇清甯身後,接過陳嬷嬷手中的布巾,幫着蘇清甯擦頭發。
蘇清甯知道,自己身後站着的,是皇上,他身上的氣息,她已經記在了心裏。
“皇上怎麽來了?”唇邊揚起一絲微笑,蘇清甯詢問道。
“朕聽說了毓秀宮的事兒,所以過來瞧瞧你。”他喝了酒,爲了不讓酒氣熏到蘇清甯,還特意洗了澡,換了衣服。
“妾沒事的,還好白芷心細,及時發現,不然的話,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自從懷孕之後,明裏暗裏的,蘇清甯遇到過不少的事情,因爲有陳嬷嬷在,有些事情,蘇清甯并不知道。
“是朕沒有保護好了,幸好你沒事。”頭發已經擦幹,宸帝從身後,将蘇清甯擁入懷中,直到此刻,他才覺得,自己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蘇清甯靠在宸帝的懷中,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在他的懷中,她也覺得很安心。
“這件事怪不得皇上,從妾知道有了身孕開始,有些事情就想到了,隻是不知道,下手的到底是誰。”
蘇清甯懷疑過李容儀,可想到她那個沒腦子的模樣,她又将她給排出了。
腦海中如今閃現的人,是褚貴妃,畢竟前段時間,皇上‘宿’在了她的柔福宮,她不希望自己生下孩子,也是正常。
其餘的人,蘇清甯倒是也曾想過,可後來都被她排出了,如今在她心中,最有嫌疑的,就是褚貴妃。
雖然有懷疑的人,可蘇清甯并沒有将她的懷疑,告訴給皇上,她相信皇上那邊會查,不需要她說太多。
“放心吧,朕會查出是誰的。”最近這段時間,暗衛從宮裏揪出了幾個人,嚴刑審問之後,宸帝有了些意外收獲。
毓秀宮的守衛,他暗中加強了不少,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好他的女人跟孩子。
這後宮裏,還有不少暗藏的線,在這些線沒有完全揪出來之前,有些事情,隻能暫且按捺着。
爲了保護蘇清甯,宸帝的心裏,隐約有了個想法,他正猶豫着,要不要跟蘇清甯說,還是瞞着她,按自己想法實施?
“皇上有心事?”似乎察覺出了什麽,蘇清甯詢問宸帝。
“沒什麽,一番折騰,朕有些倦了,你呢?”最終,宸帝決定先不告訴她,他将蘇清甯抱起,向着内室走去。
蘇清甯倒是不困,可她不排斥陪伴皇上躺着,她靠在皇上懷中,閉目養神。
宸帝睜開眼,看向懷中的蘇清甯,她的小腹微微凸起,那裏孕育着他們的孩子。
将她摟得緊了些,宸帝也閉上了眼睛。
…………
周成仁的調查,并不順利,這讓原本心裏就窩着火的他,起了一嘴的燎泡。
自從蘇修儀懷孕之後,大大小小的事情,其實出了不少,偏偏每一次的調查,都不順利。
他是誰啊?他是周成仁,是皇上身邊的人,是********,這皇宮之中,就不該有他查不出來的事。
可偏偏,就是查不出來……
幸虧,皇上聖明,問清楚他的調查之後,沒有怪罪給他。
可越是如此,他這心裏就越是窩火,他恨不得将那個幕後主使揪出來,狠狠收拾一頓!
這些天,他在宮内走動的時候,每一個他能夠看到的宮人,他都會仔細看看,似乎這樣能發現什麽一般。
他覺得,自己都快魔障了。
“爺爺,都這個時辰了,您去歇着吧?”有小太監上前,恭敬的開口道。
“休息個屁!都什麽時候了,雜家哪有心思休息,你們給雜家仔細的查!都誰來過衍慶宮,誰在這些路上面徘徊過,查不出來,雜家剝了你們的皮!”
眉頭一皺,周成仁惡狠狠的說着,小太監連忙應聲,帶着人繼續查探着。
“周總管。”吉順的聲音傳來,他是從毓秀宮過來的,皇上已經料到,周成仁沒什麽收獲。
爲了避免周成仁鑽牛角尖,特意将吉順派了過來。
“周總管息怒,皇上讓您回毓秀宮呢。”打量着四周,天早已經黑了,借助着燈籠,也看不出多遠去。
這般情況下,根本就查不了事,再者,這些天出入衍慶宮的有那麽多人,怎麽可能一個個的去查?
“小順子,雜家心裏急啊,你說自打修儀主子懷孕之後,這大大小小的事情,出了多少?皇上雖然沒怪罪雜家,可雜家心裏不好受啊!”
面對吉順,周成仁的火氣降下去不少,他歎了口氣,同吉順說着。
“奴才明白您的想法,奴才這心裏,也憋悶着呢,是狐狸,他早晚得漏出來尾巴,到時候咱們爺倆一起抓住他,狠狠的收拾他!”
扶住周成仁,吉順繼續勸着,周成仁向着四周看看,最終揮了揮手,示意宮人們散去。
随着吉順一起,兩人回到了毓秀宮中,皇上沒怪罪周成仁,寬慰了他幾句,就讓他去歇息。
周成仁謝恩之後,随着吉順下去休息。
夜幕降臨,皇宮陷入了沉睡,一道身影,悄悄潛入了柔福宮,進到了褚貴妃歇息的偏殿。
守在外室的紫竹,什麽都不知道,她被點了穴,睡得很實,那人徑自進到了内室,來到了褚貴妃的床邊。
迷迷糊糊中,褚貴妃感覺到床邊有人,她睜開眼,果然看到了黑影,有心想喊,卻被對方捂住了嘴,她十分驚恐,拼命掙紮起來。
褚貴妃如此,對方不由得皺起眉來,雖說是深夜,他點住了紫竹,可真的被褚貴妃嚷出來,也實在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