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禮之後,蘇清甯同宸帝一起,坐在了軟榻上,瞧見屋内擺着的衣服,宸帝有些不解。
“妾聽說太後回宮了,明兒個要去給太後請安,妾想着挑一身合适的衣服,以免在太後面前失儀,皇上覺得,這一套如何?”
聽蘇清甯說起太後,宸帝臉上的笑意,淡去了一些,他看了看蘇清甯選好的衣服,點了點頭。
得到了皇上的點頭,蘇清甯知道,她選的這件衣服,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吩咐人将衣服收好,蘇清甯坐在宸帝身邊,之前的時候,她注意到了宸帝神情上的變化,可她沒有詢問,因爲她知道,後宮之中,有時候糊塗一些比較好。
轉移了話題,蘇清甯說起了别的,她說着自己近來看的雜書,将上面一些有趣的小故事,講給了宸帝聽。
蘇清甯的故事,講的還是不錯的,宸帝原本有些不郁的心情,漸漸的好了起來。
見宸帝的臉上重新露出笑意,蘇清甯的唇邊,也勾起了笑意。
屋内的宮人都退了出去,隻有兩人在,這故事講着講着,便從軟榻上,講到了床上……
床上的紗幔搖晃着,帳内媚聲柔語,春意盎然。
第二天早上,蘇清甯醒來的時候,宸帝已經走了,想到還要給太後請安,蘇清甯趕緊從床上坐起身來。
昨夜的激情,讓她腰酸腿軟的厲害,她招呼了一聲,紅錦跟紅繡進到了内室中,服侍着她起身。
一切收拾妥當,蘇清甯顧不上用早膳,她帶着紅繡,直奔着壽康宮而去。
一路上快走着,蘇清甯到達壽康宮的時候,還有一部分妃嫔沒來,她松了口氣,找了個角落,略作休息。
等她休息的差不多,妃嫔們也到的差不多了,當萬昭儀進到殿中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狠狠瞪了蘇清甯一眼。
對于萬昭儀如此,蘇清甯并不在意,昨晚是她侍寝,莫說是萬昭儀,别的妃嫔瞧見自己,也沒什麽好臉色。
安靜的站着,蘇清甯明白,在這壽康宮之中,還沒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煩。
太後在皇後跟褚妃的陪同下,從後殿中走了出來,蘇清甯随着衆妃嫔一起,給太後請安。
招呼着衆妃嫔起身,太後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十分平和。
蘇清甯心裏明白,上位者,越是這般的人,越是要小心。
太後并非多話的人,說了幾句之後,便讓衆人散了,蘇清甯随着衆妃嫔一同行禮,向着殿外退去。
出了壽康宮,想到之前的時候,萬昭儀瞪自己的那一眼,蘇清甯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這個時辰,皇上還沒下早朝,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來看,他下朝的時候,會經過一條小路,那條小路能夠通往弄玉小築,也能通往頤華宮。
之前,自己爲萬昭儀挖了坑,如今,該把坑挖得更深一些了,若是運氣好,這一次或許能有些收獲。
想到這兒,蘇清甯帶着紅繡,抄小路,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
萬昭儀坐在轎辇上,想到昨晚皇上又去了弄玉小築,心裏就百般的不痛快。
她跟蘇清甯不同,她是順着宮道走的,等她到達小路的時候,蘇清甯已經到了。
走在小路上,蘇清甯在心中暗自數着數,她估摸着,萬昭儀快要到了。
因爲坐在轎辇上,萬昭儀的視野比較開闊,她一眼就看到了蘇清甯。
“江鈴,前面那個,可是蘇婉容?”盯着她的背影,萬昭儀詢問着江鈴。
聽到萬昭儀問,江鈴向着前方看去,她的眼中閃過詫異,想不通爲何蘇婉容會出現在他們前面。
要知道,後宮裏等級森嚴,不管是在哪裏,都是位分高的妃嫔先走,然後才是位分低的。
蘇婉容不過是從六品,在她前面,還有不少妃嫔,自家主子是正三品昭儀,自然該先走。
按理說,該走在蘇婉容前面,可如今,走在前面的,卻成了蘇婉容。
江鈴的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可到底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回娘娘的話,确實是蘇婉容,娘娘,奴婢覺得很奇怪,蘇婉容的位分,不該走在您的前面。”
将心中的疑惑說出來,江鈴是想着,給自家主子提個醒,免得她吃虧,卻沒想到,她的話說完,萬昭儀頓時眼前一亮。
“是了,依着她的位分,不該走在本宮的前面,可如今,她卻在本宮的前面,這是以下犯上,仗着皇上寵愛她,就恃寵而驕,你讓她站住!”
盯着蘇清甯的背影,萬昭儀的眼中閃過了興奮,上一次,她油嘴滑舌的,讓自己沒能好好懲治她,這一次,她定要她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
江鈴知道,自己勸是勸不住的,她在心中歎了口氣,喊住了前方的蘇清甯。
聽到聲音,蘇清甯的眼中,也閃過了興奮,這萬昭儀還是很好坑的,雖然要自己受些委屈,可若是有收獲,受委屈也是無妨的。
轉過身來,蘇清甯眼中的情緒,已經被很好的掩飾了,她看向萬昭儀,臉上故意露出了詫異。
沖着萬昭儀行了禮,蘇清甯的态度一如往常,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按照宮中的規矩,位分低的妃嫔,該走在後面,蘇婉容,你可知罪?”沒讓蘇清甯起身,萬昭儀坐在轎辇上,居高臨下的看向蘇清甯。
“本宮知道,皇上昨晚去了你那兒,可你不該恃寵而驕,以下犯上,念你昨夜伺候皇上辛苦,就罰你在此跪上兩個時辰吧,這一次,就算是皇後娘娘知道,也不會怪罪本宮的。”
冷笑着看向蘇清甯,萬昭儀心中得意,之前蘇清甯‘暈倒’請太醫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原本她擔心皇上因此生氣,可到了今天,也沒瞧見皇上來,想來是沒事的。
既如此,她也就不需要顧忌,能抓到機會收拾蘇婉容,就不能放過她。
就算不擡頭,蘇清甯也想象得到,此時萬昭儀的得意。
心中歎息着,這一次,蘇清甯沒爲自己做任何辯解,她跪在地上,姿态放低到了極點。
眼下,萬昭儀高高在上,可下一秒,她或許就會狠狠地摔下來,今天這事兒,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