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一次,算是後宮大封,旁人都得了晉封,她若是沒有,總歸是不好的。
至于呂嫔,雖說生育了公主,可母家的身份并不是很高,就算晉封,最多就是從嫔位,晉封到貴嫔。
可如今,皇上直接抹去了對萬昭儀的晉封,既如此,不如抓住這個機會,幫一幫呂嫔,讓她直接晉封到庶三品的位置上。
聽皇後說完,宸帝沒有任何猶豫,便開口應下了,他繼續看着手中的單子,目光落在了蘇清甯的名字上。
蘇清甯的位分并不高,不過是從六品的婉容,因着皇上最近寵幸了她幾次,加上之前的罰跪,皇後将她提了兩級,晉爲從五品的容華。
注意到皇上的目光,皇後向着單子上看了一眼,“皇上,可還有什麽不妥?”
“将蘇婉容的位分,晉到正五品婕妤。”伸手指着蘇清甯的名字,宸帝看向皇後,聽他如此說,皇後的眼中閃過詫異。
這樣一來,便不是兩級,而是三級了,看樣子,皇上對這位蘇婉容,還挺喜歡的。
雖然身爲皇後,可她對皇上,并沒有男女之愛,因此,對于蘇清甯從婉容升到婕妤,她并沒有什麽不滿,也沒什麽不高興的。
應了一聲,皇後從宸帝手中接過單子,在容華兩字上劃了一筆,改爲婕妤。
将單子遞給知畫,吩咐她好好收起,皇後陪着宸帝閑聊了幾句,她注意到,宸帝今兒個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想到今天聽到的事情,再聯想到皇上剛才的舉動,皇後的心裏,隐約有了些想法。
“都說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雖說後宮裏姐妹不多,可女人拈酸吃醋,也是難免。”喝了口茶,皇後笑着開口,聽她說完,宸帝看向了她。
“皇後這話,可是想爲萬昭儀求情?”畢竟相識多年,皇後了解宸帝的性子,他同樣了解皇後的脾氣。
“倒不是求情,妾是不想皇上因爲這些瑣事煩心,等有機會,妾敲打萬昭儀幾句。”身爲皇後,打理後宮是她的職責所在,就算今兒個皇上不來,沒有剛才那一出,她也是打算找機會敲打萬昭儀的。
就連褚妃,都不會如此行事,她不過是個昭儀,如今的舉動,未免猖狂了些。
皇後如此說,宸帝點了點頭,後宮裏的事情,交給顧皇後,他是放心的。
眼下到了晌午,該說的說完了,皇後吩咐人傳了午膳。
宸帝留在鳳陽宮中用午膳,弄玉小築中,邢太醫仍然在此。
蘇清甯靠在床上,反正眼下屋内都是自己的人,裝不裝的,也沒太大必要。
邢太醫跪在地上,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冒出來,他沒想到,這蘇婉容會忽然起來。
雖說眼前這位,位分并不高,可最近似乎很是得寵,聽聞昨晚就是她侍寝的。
“邢太醫起來回話吧。”好半天,蘇清甯開口,招呼着邢太醫起身。
“聽聞邢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都是數一數二的,莫不是我得了什麽不治之症,怎地半天,邢太醫都不說話?”
還沒等邢太醫起身坐下,蘇清甯再度開口,這下子,邢太醫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邢太醫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請蘇婉容安心,您并非得了什麽不治之症,隻是……隻是瞧着脈象,似乎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換做是太醫院的任何一位太醫,這脈象都能診出來,蘇婉容的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自己若是隐瞞,肯定沒什麽好處。
“不該碰的東西,不知是什麽?”蘇清甯心知肚明,卻假裝不知,她就是要讓邢太醫自己說出來。
“這……許是什麽寒涼的東西,倒不是許多,隻是聽聞,昨晚是婉容侍寝,這寒涼的東西,對身體是有影響的,不過婉容放心,吃些藥調養調養,并不會影響以後懷孕。”
但凡是後宮的女人,侍寝之後,最在意的就是能否懷孕,邢太醫斟酌着字眼,回應了蘇清甯的問話。
“原來如此,紅繡,我今天回來後,可曾碰過什麽?我隻記得,自己在頤華宮,喝了一杯萬昭儀賞賜的茶。”
這話,是故意說給邢太醫聽得,聽聞着邢太醫是個圓滑的人,從他剛才的回應中,倒是瞧得出來。
這話說給他聽,就一定會有人去問他,到時候,自然會借着他的口,傳到該傳的地方去。
“回主子的話,您回來之後,确實沒碰過什麽東西,原本奴婢想給您準備些吃食,可您跟着江鈴去了頤華宮。”紅繡福了福身,回應着蘇卿顔的話,邢太醫聽得清楚,心中明鏡。
“邢太醫,我的身子,便勞煩你了。”該說的說完了,蘇清甯再度看向邢太醫,笑着開口道,紅繡上前,将一個荷包,塞到了邢太醫手中,并順勢,将他扶了起來。
起身之後,邢太醫趕緊謝恩,荷包裏的東西,摸着硬邦邦的,想來不是什麽俗物,自己得了好處,就得爲人辦事才行。
開了藥方,邢太醫帶着紅繡離開了弄玉小築,去爲蘇清甯抓藥。
“紅錦,讓吉順将我暈倒請了太醫的事兒,傳揚出去,說的越慘越好,我也實在是乏了,誰來了都别吵我。”
吩咐了幾句,蘇清甯打了個哈欠,該布的局,都已經布好了,她也該好好的休息休息,準備看戲了。
應了一聲,紅錦退了下去,不多時,吉順離開了弄玉小築。
等宸帝吃過午膳,離開鳳陽宮之後,消息便在宮中傳開了。
原本,就有眼睛盯着弄玉小築,從蘇清甯去頤華宮,到紅繡請太醫,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人的監控之中。
如今太醫出來了,請太醫的原因,也就清楚了。
回到承乾宮,宸帝繼續處理朝務,周成仁得了小太監的回禀之後,有些糾結的看向宸帝。
“怎麽了?”雖然在處理事情,可宸帝能夠感覺到周成仁的目光,他淡淡開口,詢問着周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