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後,你第一次真正和我生氣。”他語氣是真的高興。
景梵一愣。
經他一提醒,她這會兒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确是在生氣。
她咬唇,不敢去想自己是在氣什麽。
“面試那天,在公司裏第一次見到你,我真以爲,你可以一直對我淡漠成那樣。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對我還是有脾氣的。”
景梵被他說得很窘。
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這才短短多少天,她就破了功。她原本以爲,自己可以在他面前始終保持那樣的淡定。
她張唇,想說什麽,就在此刻,突然來電。
滿屋子的燈,突然亮起來。
兩個人,都不适應的眯了眯眼,等景梵睜開眼來時,男人正定睛看着自己,目光那麽深,深得好像要将她整個人都看穿似的。
沒有了黑暗給自己當面具,景梵本就覺得無措。這會兒被他這樣盯着,更覺窘迫。
不對上他的目光,隻低聲道:“霍總,時間不早了,現在也來電了,早點睡吧。”
她又恢複了那平靜的、讓人挫敗的模樣。
每一個字都是逐客令。
霍景城無奈的歎口氣,擡手,想擦掉她眼角至今還殘留的淚痕。她哭起來的樣子,是真的叫他覺得難受。
可是,景梵卻反映迅速,急往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讪讪的,他抽回手。沒有再停留,提步出了他的屋子。
門被關上,景梵靠着門立着怔忡許久。胸口,那顆心,又變得一片紊亂。
………………
霍景城踩着光亮,回到空蕩蕩的房子。
坐在沙發上,仰望着蒼白的天花闆,想起那記錄着少女心事的日記本,想起她生氣的樣子,唇角不自覺揚高。
可是,想起什麽,面上的笑又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痛苦。
再遇見她的時候,他希望她沖自己生氣也好,惱恨也罷,隻要不是那麽冷靜。那至少還代表他在她心中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存在。
可是,如今,又覺痛苦不堪。
他多想重新擁有她,可是,他擁有得了嗎?
思及此,他心髒的位置忽然疼起來。
那種痛,像是一個炸彈一樣,瞬間在他體内擴散爆炸。他艱難的撐起身體,從櫥櫃的抽屜裏拿出藥來,吞下去。
…………
那一個晚上,景梵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着。
第二天,她出門時,故意的忽略掉隔壁的那扇門,拒絕将視線投射過去。
直到她帶着小橙子離開,那扇門也沒有打開。
第三天,隔壁依然很安靜。
第四天,小橙子去敲門,也沒有回應聲。
第五天,小橙子很沮喪。
“媽咪,叔叔是不是已經搬走了?”小橙子索然無味的挑着碗裏的白米飯,又開始挑食。
景梵也有些心不在焉。想起他曾經說過,以後盡量克制不打擾她生活的話,隻道:“也許吧。”
“搬走了,就是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嗎?”
“……嗯,也許。”
【爲什麽每次說我提前給大家更新,大家都要誤會成第二天?是我表述有問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