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自己這樣問，連自己聽着，都覺得自己的聲音無比遙遠。
陸建鳴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據這段時間的跟蹤調查，我發現小橙子從來都沒有叫過景梵‘媽媽’，平時都是叫她小姨。但我猜，景承懷和蘇雲庭是知道這孩子是景淵和景梵的。我查過孩子的戶口，确實就是落在景淵的單獨戶頭上。也去過她學校，學校上的資料顯示無論是孩子的監護人還是父親，都是景淵沒錯。孩子平日裏叫他也是‘爸爸’，叫景承懷和蘇雲庭叫‘爺爺’‘奶奶’。”
霍景城閉了閉眼，臉色發白。
心髒的位置，像是被人用石頭一下一下狠狠砸着。
早知道的結果而已，如今聽到，還是比自己預期的要疼得多。
“所以……景淵就是那晚和她一起害死我哥的男人。”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理論上是這樣。”
霍景城閉上眼，仰靠在椅子裏。
他曾經一遍遍的問她，是不是還愛着五年前那個男人；她也一遍遍的告訴他，是，而且，會一直愛。
所以……
她到底有多愛景淵，愛到可以不顧兄妹倫理，可以不顧昀深和自己的名譽，可以替他生個孩子！！
既是愛得如此徹底，如此用力，她心裏，可又還有過自己的一點點位置？
是不是因爲從一開始注定了她們兄妹倆是悲劇，所以她才轉而投向自己的懷抱？！
他嫉妒了！
他無法不去嫉妒！
一想到他們不但有了愛的結晶，想到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想到他們如今還同在一個屋檐下，他簡直嫉妒成狂。
和他們之間相比，他和她，又算得了什麽？
算什麽？
怕是不過是一段不痛不癢的過往。一段推求其次的選擇！
僅此而已！
————
景梵沒有立刻去公司，而是吃過早餐後，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她總算有了生息，連蘇雲庭都松口氣。
本是對景梵不怎麽喜歡，可是，這段時間看景梵那副樣子，連她都覺得不忍心起來。
景梵在廚房裏親自做了幾個菜，又熬了湯。
盛嘉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梵梵，霍總還真是回來了！剛剛開了員工大會，我見着他了。”
“他怎麽樣？還好嗎？”
“我看着是挺好的。不過，好像瘦了一些。可能是因爲病情的原因吧，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從頭到尾，都沒笑過。”
景梵聽着又覺得心疼了。
“我馬上過來。”
她挂了電話，提着好多東西。
景淵正好送了小橙子回來，和她直接撞上。
此刻的她，化了淡淡的妝，一件橙色套頭毛衣，一掃之前的陰霾，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光鮮亮麗。
這是戀愛的樣子。
景淵把她手裏的東西都接過，“你拿這麽多，搬得動嗎？”
“可以的。”
“我送你過去，正好順路。”
“也好。”
“等我一下，我拿個文件。”景淵進去，取了文件後，很快就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