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被她問得愣住。
景梵揚起唇來。
那笑容，悲切，卻又有幾分清冷，甚至是譏諷，“我們說好結束就不再糾纏，現在你這是在做什麽？”
霍景城從未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被她譏諷他竟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來回應她。
“霍總，我們灑脫一點。你和誰在一起，我都可以做到不聞不問；反過來，怎麽我和别人在一起，你要氣急敗壞成這樣？”
不聞不問！
好一個不聞不問！
霍景城發現，自己也完全看不清她的心思。
在感情方面，她遠比自己要潇灑得多。
這個意識，讓他胸口劇痛。
捏住她的下颔，将她拽過去，像是懲罰似的，狠狠吻她的唇。
景梵條件反射的想起那天慕晚說的那些話，條件反射的掙紮。
“放開我！”
霍景城不放，反倒咬住她的下唇，吻得更深更重。
好像是要将别人留在她和唇上的氣息都被自己取而代之。
她的唇，被他咬得冒出血珠兒來。景梵疼得吸氣，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推拒。
可是越推，霍景城越惱火。
是不是景淵這麽吻她，她就不反抗？
手，摸到副駕駛座上的按鈕，将椅子‘啪’一聲放下。她整個人被放倒，平躺在椅子上。
他從上而下壓制着她，眼底暴風過境，陰沉可怕。
“景梵，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霍景城單手撐在她身側，問：“睡過嗎？”
景梵剛想張唇，說什麽，可是，霍景城眉心一痛，像是無法承受她的答案，俯身死死堵住她的唇。
他似筋疲力盡，又似痛苦不堪，“别告訴我……哪怕你們真的睡過。哪怕你們早就已經開始，都不要告訴我。”
“半個字，我都不想聽……”
他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頹喪。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這樣牽動他的情緒。暴怒、憎恨，卻偏偏又那麽無奈。
無奈到，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景梵看着面前的男人，望着他眉宇間的沉郁之色，心口像是要裂開了似的。
“霍景城……”她突然開口喚他。
霍景城幽沉的目光與她對視。她蒼白的唇翕動了下，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和勇氣，才從喉嚨間問出這麽一句：
“你……愛過我嗎？”
霍景城被這個問題，問得狠狠一震。
他呼吸重了些。
景梵卻是執拗的盯着他，“霍景城，你對我動過心嗎？”
他眼神那麽深，那麽重。
眼底，各種複雜的暗芒在掠動。有什麽答案要傾巢而出，可是，心底有個枷鎖，在拉扯着，捆綁着。
最終，他松開她，頹然的将自己抛進椅子裏。
景梵隻覺得冷。
那種冷，像寒冰滲進了身體每一個細胞。
她僵躺在那，一會兒後，慢慢的坐直身子。
隻聽到他的聲音，緩緩響起，“如果非要一個答案——我喜歡你的身體，喜歡和你上·床的感覺。”
景梵輕輕吸口氣，才發覺，連呼吸都帶着說不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