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回過神來,搖頭。看着陸建鳴,幽聲問:“陸助理,你跟在霍總身邊很久了嗎?”
“有幾年了。”
“那……霍總的哥哥和父親,是真的……”景梵心頭揪緊,說到這,聲音有些沉悶,沒有再往下說。
陸建鳴歎口氣道:“我跟着霍總的時候,霍總的父親和哥哥已經過了。具體是怎麽回事不清楚,不過這些事對霍總打擊很大,平日裏不太提這些事。”
景梵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腦海裏,全是霍景城痛苦的模樣。
他有多恨自己,可想而知。
就在此刻,手機忽然響起。
她抓了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嘉言’兩個字。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陸建鳴颔首,“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回公司了。今天你還需要留院觀察,出院手續明天我會來辦,景小姐不用費心。”
“麻煩了,你忙。”景梵點點頭,目送陸建鳴離開才把電話接起來。
“說清楚,怎麽回事,到底是什麽情況?”盛嘉言心急火燎,“公司裏都在傳說你剛剛在總裁辦公室裏差點被霍總打死,連救護車都來了,是不是真的?”
“……”景梵覺得頭更疼了。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你真被打了?”她的沉默,盛嘉言覺得就是默認,又氣又急又擔心,“你現在在哪家醫院啊,我過去看你。傷得重不重?”
景梵趕緊道:“你别擔心,也沒大家說的那麽誇張,他隻是特别生氣,我也隻是皮外傷。”
“霍總就因爲剛剛你在樓下把他猥亵了對你動手?不可能這麽小氣吧。”
“盛小姐,我能不能别動不動就把‘猥丨亵’這兩個字挂嘴邊?我真不是故意的。”
“傷哪兒了?臉上?會不會留疤?”
“不會,就一個小傷口。”
盛嘉言稍微松口氣,下一瞬,又問:“你到底是怎麽開罪霍總的?和我說說,我們一起想想辦法,看還有沒有補救的空間。否則,你真還沒冒頭就要被封殺了!”
景梵心裏沉甸甸的,“沒有補救的可能了,除非我以死謝罪。”
“什麽事這麽嚴重?”
她沉默一會兒,才悶悶的開口:“我間接害死了他哥哥和他父親。”
“……”盛嘉言在那邊啞了聲,良久才咬出一句:“我看你還是去以死謝罪吧!”
她這帶的是個什麽惹事精啊!
這一整個晚上,景梵獨自躺在醫院裏,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
她反複做夢,一會兒是霍景城那含恨似刀刃的眼神,一會兒是五年前霍昀深倒地是可怖的樣子,一會兒又是一隻大手掐着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直到陽光穿透雲層,照進病房,她重喘口氣,才終于清醒過來。背上一片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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