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永遠不息地撫摩着,像是給浩浩蕩蕩的大海鑲上了閃閃發光的銀框,使大海變得更加迷人美麗。
安平安三人爬過火車睡過天橋終于來到了這裏這片海域被香江人叫做後海灣,多年以後,大陸版的地圖會标注上“生,圳灣”三個字。
茫茫的海面上晃動着月光的粼粼波紋,三個黑點在海上奮力遊動,遊向陌生未知而又充滿希望的彼岸。
後海灣左接寶安,右連香江,是個遊泳鍛煉的好地方,成千上萬的大陸偷渡者曾從這裏遊去香港。
眼下海面上這三個個黑點,很明顯也是偷渡客。他們此時的别名叫“逃港者”,也就是香江媒體說的“人蛇”。
“嘩啦,嘩啦……”
三個偷渡客越遊越近,離元朗的海岸線隻剩下一裏多,站在岸邊都能隐約聽到他們的劃水聲。
安平安身上綁着五個如氣球一般吹脹的豬尿包,抓着王軍兩兄弟腰間的繩索被他們兩個帶着向香江而去,那日過後兩人沒再說去香江發财的事,安平安也回道村長家,一星期後做好準備的三人離開了哪裏,安平安留下一張紙條說自己要出去掙錢重建村子。
王軍兩人遊過去也不輕松再加上安平安在後面拖累讓他倆有點脫力了,隻能在嘴裏反複地念着太祖語錄鼓勁自己:“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争取勝利……”
“嘭!”安平安身上的豬尿泡爆了一個。
王建國兩人累得半死,見狀打起精神取笑道:“叫你學遊泳你不聽。”
安平安見到自己身上豬尿泡爆了爆了一個道:“就算學會遊泳我也遊不過去,馬上就要到了堅持一下。”
…………
…………
“平安,你醒醒,平安……”
安平安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臉,“哇”的吐出幾口水來。
“醒了,平安你醒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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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使勁地拍着安平安的臉,低着聲音喊,“平安,我們到香江了,下一步如何做!”
這一路上安平安三人雖然吃了不少苦,可也弄了不少錢都是準備在香江做本錢的,安平安翻開胸口的油紙包,看到一把人民币一條金項鏈,這些錢都是安平安出去釣魚,王軍收網從一些不良少年哪裏弄出來的。
“當然是給我們弄個香江身份。”
王軍說道:“如何弄個身份。”
安平安道:“這裏是元朗,我們晚上九龍或者更大的市區,”此時的元朗許多地方都還未開發,随處可見的是農田菜地,跟三十年後的元朗完全不一樣。
安平安三人走上公路随便找了一個方向走了一個小時,身上的衣服濕冷濕冷的幸好現在是夏天不然這樣一趟早就完蛋了。
又走了一陣,兩人終于發現一條路況非常不好的小馬路。十多分鍾後,馬路上駛來一輛貨車,康劍飛立即竄到路中間不停地揮手。
“嘎……”一輛貨車一個急刹車停下來。
司機伸出腦袋看了看三人的乞丐模樣,問道:“對面遊過來的大陸仔?”司機也有點疑惑偷渡還帶着小孩子。
王建國上前賠笑道:“同志,你行個方便,搭我們去市區吧。”
那司機猶豫了一下,指指後面說道:“上去吧,順帶你們一程。我要去九龍,到了那邊你們自己下車。”
“多謝多謝!”王建國接連鞠躬道謝。
見到安平安要去爬後面車廂,司機說道:“那小孩你來前面坐。”
聽到司機得話安平安手腳不停一旁回答道:“叔,多謝了,我渾身都濕了,上車廂就好。”
那司機也不多言見三人都上車後就開車離開。
三人爬進貨車的貨櫃中,裏面裝的全是冰凍水産,一股魚腥味讓人難受得想吐。
安平安三蹲在冰凍的水産上,優哉遊哉地趁機休息下。
貨車在颠簸中到了九龍,被晃得七葷八素的三人争先恐後地跳下車。
安平安對着司機說道:“這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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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擺擺手表示不用謝,開着貨車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隻是走之前給安平安一張十元紙币
王建國站在九龍的街頭上,震驚無比地瞻仰着四處的高樓,激動地說:“大哥,平安,這就是香江,我們終于來了!”
他們三人是從後海彎遊過來的,剛剛來到這裏人生不熟的聽到肚子咕咕響就想去弄掉吃的先。
兩個光着腳、穿着破舊褲子和背心的男人,一個穿着拖鞋的的小孩并肩行走在繁華的香港街頭,就猶如黑暗中的螢火蟲,是那麽的光亮奪目。
很快就有一個警察過來,用警棍指着王建國三人道:“大陸偷渡來的?”
“啊,我……我們……”
“警官我們是來投親戚的”安平安看到王軍有動手的樣子站出來說道。
那警察也沒多問,指點道:“快點到戶籍部門去辦身份證,以後不要衣衫不整地在街頭走,有損香江的城市形象。”
王建國見警察不追究,立即把腰闆挺得直直地敬軍禮說:“好的,同志!”
“叫警官!”那警察說完轉身就走了。
“好的,警官同志。”王建國跺腳挺腰,敬着軍禮大喊道。
安平安看着這一幕和諧的警民交流畫面,不禁感歎此時的香江真是“包容”啊!
從60年代開始,一直到1981年以前,大陸的偷渡者隻要進入香江市區,就可以立即申請辦理合法的香江身份證。
“咕咕咕……”
安平安的肚子又響起來。
“先去吃東西吧。”安平安道,你們昨晚忙了一夜,到現在一直沒進食,遊泳是極耗體能得運動,如今肚子都快餓扁了。
安平安從褲兜裏拿出那塊油紙包裏面都是人民币,就是不知道這裏認不認人民币。
三人來到一家街邊小吃安平安對着女老闆道:“老闆我們隻有人民币,你這裏收不收。”
女老闆看着三人濕漉漉的衣服知道他們剛遊過來。
女老闆道:“先坐下我給你們一人一碗面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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