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涼塵也不知道,皇叔這些年培養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是他們一路行來,暗中總有随行的影衛高手。不管走到何處,自有人提前打點好衣食住行一應物是,與以前身在皇宮時幾乎也無甚區别。
若非姬涼塵知道是自己親手将玉玺交了出去,大概他至今還會以爲,他們依然是大周的天子和王爺。
獨立的庭院,假山流水,亭台樓閣,隐藏在一片梅園之後的小院幽靜安甯,仿佛無人打擾的世外桃源,陣陣清淺的梅香時不時地沁入鼻翼,讓人身心皆舒暢。
“這裏的環境真美。”姬涼塵打量着周遭,仿佛提前感覺到了春意盎然的氣息,“看起來比皇叔的王府還要安靜。”
這裏的安靜,跟墨王府的安靜又所有不同。
這裏的安靜是真的輕松自在的安靜,而皇叔的王府,則是一種壓抑的沉默,仿佛所有的人都屏息靜氣,不敢發出聲音一樣。
隻要有皇叔在的地方,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要壓至虛無。
而這裏,卻是真正的一處幽靜之地,環境好,空氣新鮮,有一種山水田園的閑适恣意。
姬涼塵輕輕歎息,“就算是一輩子住在這裏,大概也不會覺得厭煩。”
“若是喜歡,我們可以在這裏多住一些日子。”姬墨修走進屋子,身姿挺拔孤傲,仿佛永遠透着一種堅不可摧的力量。
伸開雙臂,姬涼塵自發地走上前,替他脫下了外面黑色狐狸毛大氅,轉過身,把大氅挂在高高的衣架上。剛轉過身,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皇叔的氣息肅冷,懷裏卻永遠溫暖如春。
姬涼塵擡眼,眉眼溫潤,“皇叔。”
唇上被啄了一下,姬涼塵微微泛紅了臉,還未來得及說什麽,身體一個懸空,已經被打橫抱起。
“皇叔!”他急呼。
“閉嘴。”姬墨修抱着他徑自走出門廳,繞過庭院的青石闆路,往後院走去,“去沐浴。”
别院的後面有座溫泉池,位置很隐蔽,周遭并無服侍的人,但是已經有下人提前準備好了兩人的衣服。
褪了衣服,姬墨修的目光在青年清瘦的身體上流連,眼神深邃幽暗,這些日子他要得确實狠了些,青年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他留下的印迹,幾乎從頭到腳,像是一副他親手潑墨的畫。
談不上有多美,卻仿佛宣告着所有權一般,讓他覺得滿足。
姬涼塵被看得面紅心跳,幾乎忍不住想一頭紮進水裏。
“替本王寬衣。”
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姬涼塵蓦地回神,轉頭看向他家皇叔。
姬墨修已經張開了雙臂,雙眼定定地看着他。
姬涼塵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緩緩解開他的黑金腰帶。
“你很緊張?”姬墨修盯着他緊繃的臉,低垂的眼,聲音沉沉地道,“塵兒,擡起頭。”
姬涼塵心裏一個激靈,在他令人窒息的壓迫下,不得不擡起頭看着他,面上極力維持從容的表情,“皇叔,我……咳,也不怎麽緊張。”
話音落地之間,雙手已經褪下了他的深青色長袍,剩下一襲貼身的白色中衣。
姬墨修盯着他故作淡定的表情,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淡淡道:“以前在宮裏時,你的膽子可是大得很。”
以前跟現在能比嗎?況且以前他的膽子也沒多大。
姬涼塵心裏腹诽,以前他是皇帝,皇叔雖然強勢,但最起碼不會動辄把他撲倒壓在身下,兩人的相處模式其實更像親人一樣。
而且那時皇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們也不會天天見面——雖然他心裏其實常常期待着能天天見到皇叔,但是他心裏的想法,從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而現在呢,自從離開大周,抛開了那些身份地位和榮華權勢,仿佛突然間無事一身輕,明面上兩人似乎也隻剩下了彼此,沒有繁重政務可忙,自此變得很悠閑。
加上挑明了感情,皇叔面對他時,就像一隻從來吃不飽的餓狼一樣——
雖然俗話說弱肉強食,姬涼塵也承認自己并不讨厭身爲弱肉的感覺,但是皇叔過人的體力和強烈的欲II望,真的是非一般人能招架。每次都被做到無助求饒,真真是裏子面子都丢光了,皇叔卻半分不肯手軟。
一連二十多天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怎麽能不緊張?
“皇叔。”他解開姬墨修的白色裏衣,看着近在咫尺的健碩胸膛,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想說的話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姬墨修垂眼,見他一個勁地盯着自己的前胸,一副呆呆的表情,不由挑眉,“好看?”
“……”
姬涼塵咬了咬唇,抑制泛紅的耳根,以淡然平靜的語調道:“皇叔本就生得比一般人好看,隻是氣息太冷了些,若能溫柔一些會更好。”
“是嗎?”姬墨修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褪了裏衣褲,“下去吧。”
說着,直接将他攔腰抱起,緩緩走下溫泉池。
姬涼塵下意識地環着他的脖頸,心裏忍不住又開始無聲地呻ii吟,身體上還有陣陣不适傳來,進入這溫暖的水裏之後,腰腿尚未恢複的酸軟疲憊更加清晰地傳來,他臉上不由一苦。
就算自己說經不起折騰,但是兩人此時裸裎共浴,如此這般情景,想也知道絕對躲不掉……
“怎麽一副要上斷頭台的表情?”姬墨修伸手掐了掐他的臉,聲音微沉,“本王說了今日讓你休息一天,就不會動你,你這副苦哈哈的樣子真是欠揍。”
此言一出,姬涼塵瞬間擡頭,不敢置信地眨着眼,“皇叔說真的?”
姬墨修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趴在溫泉中一塊圓潤的巨石上,“替本王按按。”
姬墨修是練武之人,身子精壯結實,後背線條瘦削健美,肌膚不若姬涼塵那般文弱的白皙,卻是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
讓人隻看着,就忍不住心生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