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把鳳栖罵了一遍又一遍,若是眼神能殺人,鳳栖身上這會兒大概已經千瘡八孔,死了至少一百次了。
“别用這種眼神看我。”鳳栖忍着心裏的得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太勾人了,待會兒我要是忍不住了,又要折騰你了。”
臨月狠狠吸了一口氣,不想再跟他浪費唇舌。
這個家夥,厚臉皮的程度簡直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居然這麽不要臉皮?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鳳栖看着臨月身上淩亂的青青紫紫,還有一些咬痕,既心疼又心虛,心疼之餘,心裏卻偏偏生出了一絲不爲人知的得意與成就感。
這個女子,這輩子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其他人連想都别想。
驕傲而霸道的臨月,也隻有鳳栖能在她身上留下這麽多痕迹,想想都覺得無比自得。
兩個多月的思念被撫平,身體得到了滿足,心情格外愉悅的鳳栖,自然是殷勤地伺候着臨月洗幹淨了身上,并且非常老實地不敢再亂來,一直把臨月打理得妥妥當當,才拿浴巾裹了,然後抱進了寝殿,溫柔地放在了榻上。
洗了個溫水浴,身上酸痛的感覺緩解了許多,也不知道是累到了極緻反而不困了,臨月雖然是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淡淡道:“這幾天朝政不忙?”
“之前比較忙。”鳳栖側躺在她身側,一手支着頭,看着她惱恨未消的清麗容顔,心裏所有的酸意不翼而飛,隻剩下滿腔的柔情與眷戀,“兩個多月,整整七十天,也幸虧朝政忙碌了一些,否則朕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打發這漫長的時間。”
“七十天就漫長了?以前你沒遇到我的時候,不也照樣活了這麽大?”臨月斜睨着他,忍不住嘲諷了一句,“真沒看出你這麽膩歪。”
“那可不一樣。”鳳栖低笑,“以前沒遇到你之前,我的心還是我自己的,現在我的心已經不由我控制了,牽腸挂肚的滋味你肯定沒體會過,沒良心的女人。”
“我沒良心?”臨月擡手,惡狠狠地捏着他的臉,“本宮才真正是吃力不讨好,要不是爲了你的小命,本宮犯得着大老遠的往南秦跑嗎?到頭來拈花惹草的罪名扣到我頭上,我簡直比窦娥還冤。”
“窦娥是誰?”鳳栖挑眉,任由她拿他的臉發洩。
“……”臨月無語,磨了磨牙,“你不認識的人,因爲被冤枉,臨死的時候喊冤,下了六月飛雪。”
六月飛雪?
鳳栖眨眼,“夏天的時候下雪?”
“你不信?”臨月皺眉。
“信。”鳳栖淡定地道,“你自诩比窦娥還冤,那不如現在就讓老天下一場雪如何?現下是四月,應該比六月飛雪要容易一些吧?”
臨月一噎,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鳳栖悶笑,“好了,我不逗你了。睡覺。”
“還不怎麽困。”臨月說完,正色地轉移了話題,“姬涼塵的那封信,你怎麽看?”
信被鳳栖看過之後揉碎了,信的内容他自然也清楚,聞言淡淡道:“信應該不是姬涼塵寫的。”
“你也這麽想?”臨月說完,又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下更使勁一掐,直疼得鳳栖吸了一口氣,才冷冷道:“知道不是姬涼塵寫的,還把罪名扣到我的頭上,你什麽居心?”
鳳栖心虛,撇嘴辯解道:“我可沒有居心,不管是誰寫的,反正都是借着姬涼塵的名義。如果不是他對你有意,别人又怎麽會打着他的旗号給你寫信?”
強詞奪理。
“既然是有人借着姬涼塵的名義邀你,肯定是有着什麽目的。”鳳栖淡淡道,表情微微一冷,“别理會就是了。”
半年前天下九國并立時,他們尚且可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現如今鳳蒼已經一躍成爲天下霸主,他們就更不必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
“與赤唐的戰争,進行的任何了?”臨月轉頭,看着鳳栖清俊無雙的臉,以及他左邊臉上明顯被掐紅的痕印,心頭一動,眸心波光流動。
心神全部放在她身上的鳳栖,自是注意到了臨月的眼神變化,嘴角微勾,笑得像一隻修煉成精的狐狸,懶懶地道:“現在又不在宮裏,你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做什麽?”
無關緊要?
臨月嘴角一抽,這還能不能聊天了?
她睡不着,順口問了一些自己不怎麽清楚的事情,怎麽就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那什麽事情有關緊要?
仿佛看出了她心裏的想法,鳳栖從善如流地問了一句,“你想不想我?”
想不想他?
臨月沉默了片刻,道:“太忙了,忙得沒時間想你。”
“嗯?”鳳栖眯眼,周身瞬間散發危險氣息,“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雙腿微一使力,意欲不言而喻。
“嗯,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時候,偶爾會想一下。”臨月連忙識時務地改口,酸軟無力的身子委實是經不起折騰了。
偶爾?
鳳栖輕哼一聲,“沒良心的女人。”
“我若是沒良心,這九州天下還不任我遨遊?”臨月不服氣地反駁,“我若是一走了之了,你找得到我嗎?”
“你敢。”鳳栖狠狠地威脅,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你若是真敢一走了之,我把整個天下翻過來,哪怕挖地三尺,也絕對會把你找出來!然後扒光你所有的衣服,用精鋼打造的鐵鏈鎖起來,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任何人,夜夜天天的,眼裏隻能看到我,心裏也隻能想着我,再不許關注其他人其他事。”
我去。
這個男人魔怔了吧。
臨月皺着眉頭,開始懷疑鳳栖是不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他還有如此陰暗的一面?分開兩個月而已,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鳳栖。”她開口,聲音略沉,“你不是别人假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