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制造了麻煩,據說還擄走了北炎皇帝唯一的公主。
當然,這個說法可靠不可靠,宮無邪卻是沒那麽多心思去關注的。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北炎皇室與戰逍遙之間,似乎仇怨很深。
戰逍遙的複仇行動,是否會給鳳蒼帶來什麽影響?
皇帝已經連續半個月未能早朝,文武百官整日惶惶不安,那一晚九公主從城樓上失蹤之後,當晚皇城中就有七位高官被殺。這些人雖然不是世家權貴,卻也皆是朝中重臣,七個人的死亡,讓原本還抱着僥幸心理的其他官員們直接下破了膽。
皇城之中,現在就是一片人心惶惶,雲睿縱然有些處理朝政,也不知從何處着手。
人都是怕死的。
高官厚祿享受慣了的人,更怕死。
朝上官員的接二連三被殺,直接導緻了朝政癱瘓,對于江山社稷來說,這絕對是不容忽視的緻命影響。
最讓人感到恐慌的是,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誰也不知道一覺之後,還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這幕後殺人的人,在衆多官員的心裏,已經成了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魅。
幾萬禁衛軍捉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鬼魅是什麽?
身爲一國之君,且心知肚明這些官員死因的雲睿,終于在一次急火攻心,噴出一口血之後,病倒在龍榻上了。
“内政猛如虎。”宮無邪歎息了一聲,“雖然北炎沒有内亂,但是這内閣官員接二連三地被刺殺身亡,可比内亂還要嚴重,不知雲睿還能支撐多久。”
這句話也不知是憐憫,還是幸災樂禍。
幾個月以前,宮無邪還覺得雲睿是個人物,甚至在心裏把他拿來和自家主子做了個比較,想着若是以後北炎和鳳蒼對上了,撇開鳳蒼擴大數倍的疆土和兵力不談,單隻是鳳蒼對北炎,鳳栖對雲睿,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赢面有多大。
如今看來,自己倒是太高估他了。
“雲睿這個人,朕從來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過。”鳳栖似乎看出了宮無邪心裏的想法,語氣帶着些許輕慢,“這九州大陸,讓朕看得上眼的人不是沒有,卻絕對不包括他。”
這話裏的意思……
這天下,還真的有人能成爲主子的對手?
雲聽雨垂眸,在心裏思索着可能性。
“至于逍遙與北炎皇室之間的糾葛,你也不必太過關注。”鳳栖對宮無邪的性子自是了解,淡淡續道,“任他把北炎攪得天翻地覆才好,朕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滅了北炎。”
“戰逍遙與北炎有什麽糾葛,臣也并不是非知道不可。不過,”宮無邪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主子,上次在鳳凰山下,那個戰逍遙也沒表現出多高的武功修爲呀,連川影都打不過,怎麽就攪得北炎一片水深火熱,連雲睿都病倒了呢?”
“你怎麽知道他連川影都打不過?”鳳栖聲音懶懶的,帶着一股子風涼味,“難道他要在全天下人面前宣布,他的武功已經高到可以當你的祖師了,這樣才算是武功高手?”
此言一出,宮無邪瞬間一靜,眉頭忍不住抽了又抽。
戰逍遙的武功高到可以當他的祖師了?
真的假的?
“主子可别逗我。”他有些郁悶地道,“臣的武功在鳳蒼已經難找對手了吧?就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那些高手,臣也可以毫不費力地跟他們大戰三千回合。”
“你這麽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似乎很久沒跟你倆切磋了。”鳳栖淡然的眸光在兩人面上一掃,站起身,“走吧,去外面比試一下,活動活動筋骨。”
什麽?
宮無邪一呆,看着突然間興緻高昂的鳳栖,又轉頭看了看同樣有些懵圈的雲聽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欠抽了。
“那個……咳。”宮無邪清了清喉嚨,“主子,臣今天還有事,就不陪主子切磋了,主子沒什麽其他吩咐的話,那個,臣就告退了。”
說完,轉身就待離開。
雲聽雨看了鳳栖一眼,低頭,溫和恭敬地道:“臣也有事,臣答應了夫人今天早點回去陪她吃飯,就不陪主子切磋了。主子如果真想活動筋骨,不如讓淩霄來吧,臣先告退。”
說完,也急急轉身就要離開。
鳳栖漫然擡眼,看着兩人的背影,嘴角輕輕一扯,“回來。”
短短的兩個字,不冷不熱,也聽不出多少情緒在裏面,卻讓已經快要邁出殿門的左右兩位丞相大人,霎時止住了腳步。
“膽子肥了?”鳳栖語氣淡淡,“還是這段時間朕太慣着你們了?”
“臣不敢。”宮無邪撇了撇嘴,轉過身來,低眉垂眼好不恭敬,“皇後娘娘快回來了,主子心情應該很好才是,不需要發洩吧?”
雲聽雨聞言,眼角輕輕一抽,忍不住搖頭:“主子的身手我們可吃不消。”
“朕今日大發慈悲,允許你們兩人聯手。”鳳栖饒過禦案往外走去,“大戰三千回合,讓朕知道你們的身手有沒有退步。”
語氣淡淡,卻不容拒絕。
左右二相默默地對視一眼,各自歎氣。
三人很快移步到外面一處空地,鳳栖負手,目光溫和地看着兩人,“别緊張,朕會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
宮無邪會相信才怪。
他可清楚地記得,上一次與主子比試,直接被扭斷了一隻胳膊,雖然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是至今他還記憶猶新,不敢或忘。
宮無邪表情糾結地看着他,“主子,臣武功不濟,下次不吹牛皮了還不行?”
雲聽雨站在一旁,不說話,但是看那表情,顯然也是有些抗拒。
鳳栖眯眼看着他們,半晌,轉身走了,“算了,朕也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主子去哪兒?”宮無邪看他走的方向有點不對,忙開口問道。
鳳栖回頭,視線在他們面上掠過,唇角略勾,“朕去接皇後,宮裏的事情交給你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