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莫西萊爾通知了還在實驗室裏的老刀和小紅帽,并希望他們能夠嚴加看管花豹,防止一不留神就讓他做出些什麽可能會危害到殖民地的事情。
裝備整齊的她倆趁着北面防護牆的喪屍們還未聚攏,貓腰悄悄繞過了大部分路上徘徊的喪屍,朝着半公裏外的一處稀疏的杉樹林快步前進。
途中偶爾會有衣衫褴褛的喪屍發現莫西萊爾和溫妮,但都會在蹒跚着試圖抓住她們之前被莫西萊爾用電荷步槍打成一灘散發出焦糊味道的軟泥。
這處杉樹林倒是距離上次逮住鴨子的池塘不算太遠,興許是玫瑰山的部衆們貪圖取水方便,才将臨時駐紮點選在了這處池塘的附近。
而在抵達杉樹林的外圍之前,莫西萊爾和溫妮就已經能瞧見因秋季植被凋零而顯得光秃秃的土路上橫七豎八地零散倒着些已經徹底死去的喪屍——它們大多都是被人-操縱強弓射穿了腦袋,被拔去箭矢的腦門上還殘留着幾處硬币大小的缺口,偶爾也會有些特别倒黴的家夥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兒,很可能是被多名部落勇士用長矛活活紮死的——如果有人願意壯着膽子喂這些沾滿了黏糊糊屍液的喪屍喝水的話,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用它們取代花灑的地位。
靠近花豹指示的玫瑰山臨時駐地時,莫西萊爾和溫妮都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以警惕周圍任何的風吹草動,——但除了偶爾從高大杉樹樹冠上傳來的鳥兒啁啾聲和低沉風聲外莫西萊爾幾乎無法從這片寂靜的林子裏再聽見任何其它理應出現的聲音。這似乎有點兒不尋常。
“呼喲——”一聲和之前防護牆外傳來的哨聲有些相似的聲音從她們的頭頂上傳來。等莫西萊爾舉着電荷步槍擡頭望去時,從樹梢投下的因少量枯葉而顯得有些細碎的陽光突然晃得她有點兒睜不開眼睛。
她能隐約瞧見周圍的杉樹枝丫上站了許多人影——倘若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将莫西萊爾和溫妮團團圍住的敏捷身影便是她們的新鄰居——來自玫瑰山部落的戰士們了。
在溫妮大緻解釋之後,這些在樹幹上來去自如的家夥勉強信任了面前這兩個衣着古怪的闖入者。
一名帶着古怪猙獰面具的部落戰士拍了拍手,令周圍的手下收起了搭在短弓上的木箭,然後便順着樹幹輕盈地滑下了十幾米高的大杉樹。
落地時鋪滿地面的厚厚落葉很好地爲他吸收了過多的動能,使他的動作看上去真是潇灑又自如——不過瞧瞧那些在陽光下閃爍着黯淡光芒的粗糙樹皮,站在莫西萊爾邊上的溫妮幾乎是看傻了眼,一個小小的疑惑幾乎是立刻就從她的内心升起——難道這個家夥的手腳不會痛的嗎?
溫妮實在是一個讨人喜歡但又過于心直口快的姑娘,于是求知欲旺盛的她便向這位戰士抛出了這個沒有禮貌的問題——雖然莫西萊爾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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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這項問題的答案,不過身爲成年人的她實在不太好意思問出這種有些冒犯的問題——站在她們面前的部落勇士則攤開了雙手,向她們展示了滿手厚重泛黃的老繭。
結實堅硬的繭子讓兩位姑娘心中立刻對面前的部落勇士升起了由衷的敬意——或許和這些風餐露宿、飽受喪屍襲擾的部落群衆相比,她們真的是過于幸福了。
面前的戰士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莫西萊爾和溫妮跟上自己的步伐,剩下負責警戒的戰士們則是悄無聲息地再次融入了杉樹的陰影之中,化爲了在林間穿梭的緻命殺手和哨兵。
莫西萊爾和溫妮跟着他的步伐又在杉樹林中兜兜轉轉繞了幾百米,最後在一處寬敞的天然洞穴前停下了。
洞穴邊的樹幹上還束縛着十多頭體格健碩的牦牛,這些大家夥的厚重毛皮能讓它們在極寒天氣中依舊保持行動自如,并且已被完全馴服的牦牛性格溫順,不僅能爲飼養者提供暖和的毛皮和新鮮的牦牛奶,又能在必要時協助部落搬運大量的物資。
因此這些可愛的牦牛通常都是一個部落裏最最寶貴的資産,隻有德高望重的老練馴獸師才能在族長的授權下得到照顧它們的資格——并且這常常被馴獸師們視爲一種殊榮和肯定。
除了正在悠閑地咀嚼着幹草的牦牛們以外,邊上的草地還被人用籬笆圈了一大片,專門用來飼養雞鴨等禽類。
這些被圈養的呆頭呆腦的家夥一見到陌生人就開始呱呱亂叫,撲棱着翅膀打翻了好幾個裝着水和食料的盆子,即便是莫西萊爾和溫妮走遠了那籬笆内依舊是一片聒噪的雞飛狗跳,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
帶路的戰士對洞口的兩個持矛守衛擺了擺手,莫西萊爾和溫妮才得以繼續前行,并逐漸朝下深入了這處洞穴的内部。
洞裏倒沒有莫西萊爾想象的那般潮濕,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她挺喜歡的清淡的草藥熬煮味及蔬菜湯混合起來的特殊味道。
沒走出多遠,一些溫暖的火光就從裏邊兒照了出來,大大小小的篝火在豁然開朗的巨大石穴内如星火般零散地點綴在各處,照亮了高達近十米、面積約有大半畝的地下石洞,令那些垂吊在洞穴頂部的鍾乳石在一種可人的光芒之下熠熠生輝。
篝火周圍還坐着很多人,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婦孺,老人倒是不怎麽多見。
跟在戴着面具的戰士身後的兩個陌生人招惹來了一些警惕的目光,但好在沒有什麽意外發生,莫西萊爾和溫妮最後還是在面具戰士的幫助下通過了幾道哨卡,見到了一名罩着栩栩如生的木制怒臉面具的長者。
帶路的面具戰士恭敬地上前與他說了什麽,而這名地位特殊的長者則是抓着手上裝飾豔麗而華美的權杖,看向了莫西萊爾和溫妮,最後伸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叫人意外地是那在火把明滅不定的光線下瞧起來有些吓人的面具下居然是一張十分慈祥的老人的臉。
他不再年輕的老臉上被歲月刻下了無數縱橫的皺紋,交錯的溝壑裏卻又透出無窮的智慧和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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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的朋友們。”他用标準的帝國官方語向莫西萊爾和溫妮友好地打了一個招呼,“我是玫瑰山部落的族長,你們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爆炸羊’,或者稱呼我爲‘智者’——雖然這似乎對我父母賜予我的名字不太尊重,但說實話,我确實要更喜歡後者。”
莫西萊爾十分好奇這個溫文爾雅的小老頭兒爲何會如此熟練地掌握帝國的官方語,但她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疑問,迫不及待地與智者先生就交易的事情展開了詳細的讨論和磋商。
在雙方交換了數次商品種類和價格之後,莫西萊爾同意了玫瑰山部落以每隻成年家雞50斤紅薯的價值用4隻母雞1隻公雞從自己的手上換走250斤紅薯的希求,并且她還打算用40斤的稻米從玫瑰山部落的手上換取8斤已經被風幹好了的、能在合适的人手上成爲美味佳肴的臘肉——智者先生當然也沒有理由拒絕莫西萊爾的請求。
除此以外,莫西萊爾還用總計50斤的紅薯換到了3斤粗鹽和一些小麥的種子。
也就是說如果玫瑰山和邊緣殖民地的首次貿易一切順利的話,玫瑰山部落将得到足以解決燃眉之急的糧食,而莫西萊爾她們将會用300斤紅薯和40斤稻米換得四隻蛋雞、一隻種公雞、8斤有着誘人紅色的臘肉和一袋裝在獸皮袋裏的粗鹽及小麥種子。
這是一次令人十分滿意的交易——無論是對糧食短缺的玫瑰山部落,還是對副食品需求日益旺盛的邊緣殖民地。
尤其考慮到邊緣殖民地室内溫室種植的土豆和玉米很快就能收獲上一大批,用可能會過剩的糧食交換到健康的家雞不管怎麽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因爲這些健康的蛋雞能夠不停地産出營養豐富的雞蛋以改善殖民地的夥食,并且幾個月後有希望在人工的幹預下進一步繁殖出更多可愛的、毛茸茸的小雞仔——或許等她們有了足夠大的雞群,邊緣殖民地的殖民者們就能時不時地吃上些香噴噴的雞肉了!這光是想想都足以令人幸福到昏厥!
當然了,在此之前她們還需要對殖民地周邊的喪屍稍稍清理一下,好防止一些不開眼的傻瓜冷不丁地從正攜帶着貨物的你的身後蹿出來,叫你吓上一跳——哦,如果不小心的話還可能要被它們狠狠啃上一口——莫西萊爾保證那一定會很痛,因爲這些粗魯的笨蛋可不懂得什麽叫溫柔和禮貌。
在面具戰士帶領下準備返回的莫西萊爾讓玫瑰山部落的朋友們準備好貨物,牽着溫妮小手的她則是在放松之餘第一次好好打量起了在巨大空洞内休息的部落部衆們——據族長所言,這些飽受磨難的玫瑰山子民在百公裏的奔波輾轉後已經隻剩下了面前的200多人,而這些稀稀疏疏圍坐在篝火邊上的、表情麻木的婦女孩童便是他們最後的、唯一的火種——這對于一個人口曾經達到數千的繁盛部落來說實在是一種巨大的悲哀。
好心的莫西萊爾和溫妮隻希望樸實善良的玫瑰山部衆們能夠度過此次難關,成功在20多公裏外的草原上重新紮根下來、繁衍生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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