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除夕夜,原本白辰曦的母親帶着白辰曦約了好久不見的父親,也就是白老爺子在一家餐廳吃年夜飯,可是足足等了五個小時,都沒有等來他的父親,相反等來的是一群綁匪。
那群綁匪很明顯不是市井街頭臨時組建的,他們的行動力和戰鬥力都極其驚人,雖然有帶保镖,但是保镖與這群綁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綁匪的行動很利落也很瘋狂,就好像屠殺一般,當時餐廳裏的客人也受到牽連,死了十來個人,也因爲這樣的混亂,白辰曦的母親和他并沒有落到這群人的手裏,而是逃出了餐廳。
可惜逃跑的過程并不順利,追擊者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被截住是早晚的事。于是,白辰曦的母親在逃跑中,爲了引開綁匪,路過大橋時,把白辰曦推下了水,她知道他的兒子能活下去。
而後白辰曦跳落水中,漂流了幾個小時,終于爬上了岸,隻是沒想到的是出水時流落到了一個混亂的貧民窟,被困那裏足足半年的光景。
此時,花園裏冬日的冷花綻放着凄清,何叔對夏洛妍講起這段過往時,臉色不由深沉起來,似凝重了幾分,像是揮之不去的噩夢,他歎息了一聲:“不知道少爺那半年怎麽過的,回來的時候的樣子,像剝皮挫骨了一般,傷痕累累。不過,那半年他疼的隻是身,回來後疼的卻是心。”
聽着何叔的歎息,夏洛妍微微一怔,她在外人面前感覺很靈敏,一聽便知道那疼的心是爲何,便問到:“是不是他回來後,聽到了母親去世的消息?”
“是。”何叔答道,“少爺落水逃走後,夫人被綁匪抓住了,綁匪以夫人的性命威脅,讓老爺放棄CPP的掌權…”
夏洛妍明了了,續而還未等何叔說完,便就明白道:“而老爺并沒有放棄,所以綁匪撕票了。”
夏洛妍說完看向何叔,見他點了點頭,不知爲何她覺得心中莫名有些微疼,以夏洛妍對白辰曦的了解,他當時逃走後,若是有能力回去救他的母親,他一定會去,但是他沒去,而且還渾身傷痕的回來,恐怕在貧民窟度過了很黑暗的半年。
而再重傷未愈後回來,卻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怎麽不會恨白老爺子。想到這一切,夏洛妍很心疼,她仰頭望向烏蒙蒙的天空,像剛哭過一般陰沉,卻又有一絲微陽透了出來,很像白辰曦,因爲無論他的曆史如何,他的笑永遠挂着,雖然那些笑容很多時候很詭異,但夏洛妍一點也不怕。
她歎息道:“終于知道大白和老爺的矛盾在哪了,是因爲夫人。”
可是夏洛妍的話音剛落,令她沒想到的是,何叔卻搖了搖頭,給了實誠的否定的回答:“不是的,少奶奶,我曾經也以爲是,然而并非如此。少爺心智的堅韌并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