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理論的詞彙還沒組織好,就被白辰曦給解惑到:“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無論參軍之前是怎樣的身份,在參軍後都要以人民的名義爲宗旨,以軍隊的命令爲首要,可是我沒有彙報,便自己做主了。若是我當時有彙報,也許方針制定能夠更大程度地做到萬全之策。”
經白辰曦一說夏洛妍倒是明白了,也許當時白辰曦發現問題及時彙報,而不是自主行動的話,可能上峰是會制定出一個更周全的決策,可能會把損失再減小一些。
但是在夏洛妍的思路裏,這一切都是空談,萬一他們沒制定出更周全的決策,萬一白辰曦當時的行動就是最好的呢。
夏洛妍想了想,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白辰曦沒有錯,于是強證到:“但那也隻是也許,隻是推測,不能作爲你引咎退役的依據,反正我不服,你沒錯。”
“你可真犟。”白辰曦寵溺地刮了一下夏洛妍的鼻梁,拗不過她,才續而講到,“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被逼着退役的,所以才這麽執拗?”
聽到白辰曦的反問,夏洛妍愣了愣,有些懵了:“啊?不是嗎?沒人逼你,你還引咎退役?”
“你覺得你家老公是能受人脅迫的?”白辰曦輕笑到,“我是自願的。”
說罷,解釋到:“出現了傷亡,就必須要給一個說法,否則人民怎麽敢把性命交到軍人的手裏。那件事結束後,克朗頓的無辜百姓要求我們CPP退出駐軍,你想,若是一旦退出駐軍了,那人民的權益是不是要受到威脅,那可是個不法之地。”
“所以,就必須給人民一個交代,要找出一個責任人來懲罰,讓他們安心。爲了當地百姓未來的安全,軍人這樣的犧牲是必要的。”
他的解釋倒是大仁德,令夏洛妍刮目相看。她也就清楚地明白了,噓着眼說到:“所以你就站出來頂雷了?你原來還是這麽無私的人,居然幫你們上峰決策者——指揮官頂雷。”
夏洛妍的口氣,一聽就是還在心理不平衡,倒是惹得白辰曦更加笑得厲害,笑了兩聲後,才停下來補充到:“因爲指揮官是個優秀的指揮官,我退出損失的隻是一個優秀的軍人,但是若是指揮官退出,損失的是人民的安全。”
最後一句的補充當真讓夏洛妍心服口服了,說到底,白辰曦隻是以人民的名義做出了選擇罷了。
他果真是個優秀的軍人,爲了人民的名義,就算帶着引咎退役的污點退役,他也不在乎。反正他不知道面子是什麽東西,榮耀嘛也是面子的一種,軍人的職責就是一切。
夏洛妍看着白辰曦無所謂的臉,歎了口氣,唉,原來他不是強裝無所謂,他是真無所謂,饒得自己剛剛爲他白白打抱不平一場,可真讓他看笑話了。
他果真遵守了那段宣誓,遵守了自己的初衷,夏洛妍仿佛看見了手持拳頭定在額間的白辰曦,穿着軍裝,在說着誓言:
現在請允許我作爲一個軍人宣誓,将我的生命獻給人民,把人民的安全放在首位,無論艱難、險阻、傷殘或死亡,隻對和平履行我的誓言。即使遭受脅迫,也不背棄人民的利益;即使受到誘惑,也不放棄人民的權利。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以人民的名義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