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妍看着白辰曦跟刀子一樣的眼神,搖了搖頭,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陳默,他不是我的初戀。他隻是我人生路上的一個坎而已,是年少無知的時候,見别人談戀愛自己依葫蘆的畫瓢罷了…”
話音落後,天色因爲下雨的緣故有些昏暗,辦公室裏沒有開燈,夏洛妍看不清白辰曦的表情,隻聽他的聲音在雨聲的濃厚下,顯得低沉,并不像平日裏那樣平和。
雖然他的低啞聲音依然淡淡的,但是分明能感覺到一股暗火:“那你這瓢畫的時間還挺長。”
夏洛妍很明顯被暗火給燒着了,打了個機靈,心想,平日裏一臉淡然的,沒想到醋勁這麽大。不過想想他吃醋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一直沒跟他表明過對陳默的态度,指不定他還覺得自己有多麽愛着陳默呢。
而且昨天自己好像有跟他提過半年前跳樓的事,恐怕他十有八九會以爲自己是因爲陳默才去跳樓的吧。若是如此,可真是大誤會,陳默可不是值得她夏洛妍爲之跳樓的人。想到這裏,夏洛妍更加要解釋清楚了。
隻是要怎麽解釋呢,白辰曦醋勁這麽大,胡亂解釋的話,反倒會弄巧成拙,于是想了半天,夏洛妍終于找到了一個十分恰當的解釋來說明關于陳默的感情:
“隻是我害怕改變罷了,人一習慣就有了惰性,就怕突然改變了會面臨未知的世界,明明知道在裏面是死胡同,卻害怕走出死胡同的門。”
她的這個解釋,似乎對于白辰曦很受用,雖然天依然烏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很明顯能從他接下來的口吻中感覺到沒有先前那股鬼火一般的冷燙,隻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溜溜的孩子氣的味道,傲嬌得不是一般二般:“那你的初戀又是什麽東西?到現在還記着。”
聽他口吻,夏洛妍稍稍松了口氣,回到剛才的狀态。
她擡起頭看向窗外還未盛開的櫻花樹,神思久遠,恍惚間憶起了那段過往,淡淡地聳了聳肩笑到:“記不清他的樣子了,印象中好像挺帥的,我隻記得一場雨,一片櫻花林,一個屋檐,還有一段故事,哦,對了還有石久的曲子。”
随着夏洛妍的回憶,好像窗外的天氣有了人的思緒一樣,剛剛還黑得仿佛到了傍晚一樣,這會兒天空又亮了許多,雖然仍舊下着雨,但是不如剛才那般瓢潑,隻是淅瀝的小雨打落在陽台邊的屋檐上。
輕柔的細雨從屋檐的棱角滴落,似曾當年,一盞屋檐下,站着兩個躲雨的人,屋檐内的咖啡廳放着石久的曲子,遠處的櫻花林一片淡紅。
夏洛妍看着屋檐晃了晃神,将視線移了回來,俯頭看向依然躺在沙發上的白辰曦,此時他的臉龐清晰可見,但是夏洛妍卻看到他露出了一道比自己更晃神的目光,怔怔地打量着自己,眼瞳放得很是幽深,好像是發起了呆來,又好像是遇見了什麽很震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