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的家,依然是黑燈瞎火的,于是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勇氣這種東西往往都是最初時士氣十足,然時間每過一會就會減少幾分,因此夏洛妍從老宅出來時還勇氣可嘉的準備直面白辰曦,卻到了自家樓下變得有些害怕見到他了,好在他并不在。
抱着這樣僥幸心裏的夏洛妍匆匆上了樓,打算拿了衣服就走,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她打開大門,視線落到玄關處時,她傻了。
玄關處一灘積水汪着,若不是看到了積水的源頭,任誰都以爲是家裏漏水了。
夏洛妍瞪大了眼睛,看着引發積水的“罪魁禍首”,側躺在玄關處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個水人變的,已經不能用落湯雞來形容了,連衣服都感覺在水裏浸泡了好久的樣子,頭發也好像才從水塘中撈出來一樣,還在如水龍頭一樣滴着水。
再看着那張臉慘白如紙,精雕的眉上還殘留這水漬,細刻的薄唇沒有一點紅,也如雪一樣泛白,而要不是他聽到了大門的動靜,微微張開眼睛,看到夏洛妍時模模糊糊虛弱地說了一句“你怎麽來了?”的話,夏洛妍真會被吓得魂飛魄散,以爲他死了。
不過就他現在的狀态而言,已經把夏洛妍吓得不清了,她都來不及換鞋,也來不及開燈,就驚慌失措地跑到了白辰曦面前,大叫着:“大白,你沒事吧?!你究竟怎麽回事啊!爲什麽會弄成這樣…”
夏洛妍跪坐在地上,手慌腳亂地拼命把他拽起,撐着他後背微微擡起來,而他整個人就滑落在她臂彎中,微靠在她的懷裏。
白辰曦仿佛聽不見夏洛妍不停在說着的話,隻有第一聲,她叫他時,他聽清了,而聽清後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低聲道:“你還肯這麽叫我真是太好了。”
原來他注意到了夏洛妍剛才慌神時,依然喊他大白,對于這個稱呼,他很高興。
可這會兒夏洛妍哪還管稱呼的事,抱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燙得如滾鍋的額頭,幾乎都要急哭了,焦急到:“你到底淋了多久的雨?怎麽會燙成這樣,你先起來,把濕衣服脫了,趕緊去洗個熱水澡,然後上床捂着!”
夏洛妍的這句話,白辰曦算是聽清了些,伸出了一隻手杵在地上,想借力爬起來,可不知爲何他才感覺到他的手使不上力,松得不像是自己的手,使勁了半響,卻無力地依然躺在夏洛妍的懷裏,竟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她的手臂好像緊了些。
白辰曦覺得他一定是腦袋壞了,作爲曾經CPP突擊隊第三組的隊長居然會連靠自己爬起來都困難,一定是腦袋裏哪根神經停止了運作。
他有些無奈,無力的聲音低啞着向她道歉到:“對不起妍妍,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這會兒好像頭有點暈,使不出力,并不是有意想靠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