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秋日,白辰曦因出來得匆忙,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衣。而就在夏洛妍說完之後,他卻感覺到了肩頭有些濕濕的水滴透過襯衣傳到了皮膚。
她哭了,白辰曦未看夏洛妍的臉,腦海中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剛剛還好好的脫線條這會兒靠在他的肩上哭了?
他這才扭頭看去,那雙眼睛比剛才迷糊睜着時要大得多,明亮的眼睛透過月光,清晰可見幾滴晶瑩還泛在眼眶裏。
看到這一幕,白辰曦無奈地笑了一聲,自嘲道:“是不是每次我一要對你做什麽,你就用哭來阻止我。”
夏洛妍好像沒有聽到白辰曦的自嘲,水靈靈的大眼睛沒有焦點的望着池面上,沒有說話,就這樣靜了好久,直到夜晚的風吹過平靜的水面攬起了一道波紋。
白辰曦感覺到了夜晚的涼風,雖然還沒到深秋,不過深夜的寒意已經開始蔓延到了城市,他低頭看了看夏洛妍的衣服,穿着高跟鞋的兩隻光腳丫被風刺得有些微微泛紅。他嘴角動了動,說到:“我不擅長說這種話,不過今天破例。夏洛妍,哭夠了的話,回家吧。”
夏洛妍的耳朵動了動,這才直起身來,她早就沒哭了,隻是靠着白辰曦的肩休息好像很舒服,很有安全感,讓她多呆了一會。這會兒直起身來看着他,用有點恍惚的腦袋,仿佛扭頭想着什麽,說到:“真奇怪。”
“奇怪什麽?”白辰曦此時也分不清夏洛妍到底醉沒醉,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于是問到。
夏洛妍笑笑拿過白辰曦擱在一旁的包,說到:“我居然會讓你幫我拿包,我倆不過才認識一天而已。”
夏洛妍的關注點總讓白辰曦覺得稀罕,都不知道這種時候怎麽就關注起包來了,不由取笑到:“你包裏有什麽寶貝,還怕我拽你包跑了?”
夏洛妍打開包,拿出一串鑰匙,回答到:“當然怕你把它拿走了,什麽都可以丢,這個不能丢。”說着,就開始數着這一大串鑰匙。
白辰曦看着夏洛妍手中的鑰匙,至少有二十把,這丫頭又不是銀行帳房,怎麽就弄這麽多鑰匙帶在身上,倒的确有些好奇:“你這些鑰匙有這麽重要嗎?”
“那當然,它們就是我的人生大門鑰匙,代表着我的過去和現在,有些能打開,有些不能,不能打開的都是不幸的。”夏洛妍數着鑰匙,五顔六色的,就好像色彩斑斓的記憶。
此時,白辰曦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些鑰匙鎖着的就是夏洛妍的心,她的過去,她的現在,她的秘密和故事,每把鑰匙肯定都記載着她的故事。
有的人會收藏郵票,有的人會收藏電影票,有的人會收藏相片,都是一種記憶的方式,夏洛妍選擇的是鑰匙,那她腦袋裏一定鎖着太多事,悶在心裏不能訴說。
白辰曦看見夏洛妍的手指挪到一把白色鑰匙上,就停着不動了,隻聽她歎了口氣:“這是我不能打開的卻又舍不得丢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