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曦有些納悶,腳步放緩了些,聽着夏洛妍若有若無的心思,淡淡說到:“你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嗎?”
白辰曦當然知道她是做什麽的。雖然爲了“自食其力”撩妹,白辰曦并沒讓李承翰刻意打聽太多關于夏洛妍的事,不過基本的他還是知道一些。所以關于夏洛妍的職業,他很清楚,隻是現在得裝糊塗,便問到:“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
“心理醫生。”夏洛妍邊走着邊說到,不過語氣卻像是自嘲,“不過雖然後綴加了醫生兩個字,但說到底也配不上醫生的名字。我原本是想做真正的醫生,因爲一些條件不允許,隻好選了心理學,出來之後也沒有行醫生的理念,每天就陪有錢人瞎聊,不過是僞聖人而已。”
夏洛妍說着看了一眼白辰曦,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莫名的嚴肅,這讓她突然意識到她和白辰曦不過才認識半天,就跟他說起了自己的事,難道今天自己又抽風了?于是苦笑一聲,就此作罷:“我幹嘛跟你說這些。”
夏洛妍說完,加快了腳步,仿佛逃似地走到了白辰曦前面。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白辰曦卻突然大步一跨,一下拉住了她的手:“唉!話說到一半就逃!”
夏洛妍感覺到白辰曦的手,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被拉住的手腕,卻沒有尴尬隻是淡淡一笑:“我可不會穿着高跟鞋逃跑,隻是突然覺得跟你說這些太不禮貌了,還是算了。我對你而言隻是個陌生人。”
她這麽說在别人看來可能是常理,可在白辰曦看來卻是一句也不對。什麽叫不會穿着高跟鞋逃跑,那上個月七夕是誰丢了一隻高跟鞋就跑的。不!這倒沒什麽矛盾,她的确隻穿了一隻鞋逃跑,換個角度說也算光着腳跑的。
但是夏洛妍的後半句可就不對了,于是白辰曦立即反駁道:“誰說是陌生人?我是你隔壁鄰居。我可正聽到興頭上,你别掃興,繼續說。到底你做心理醫生跟假裝龔瑜的媽媽去自我救贖有什麽關系?”
白辰曦跟夏洛妍說話總是這麽随意,甚至說随和,讓夏洛妍感覺無比輕松,所以也就放慢腳步,隻好繼續說到:“我假裝龔瑜的媽媽,是爲了重返以前的位置,回到那個曾經想當醫生時的我,做一次不爲利益隻單純地當回真正的醫生,也算自我救贖吧。”
說到這裏,夏洛妍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到:“龔瑜以前有自閉症。”
“自閉症?”白辰曦這一次倒是很吃驚,他很少這麽怔了半分鍾才開口,“那小丫頭一點也不像有自閉症的。”
夏洛妍看着白辰曦臉上震驚的表情,下意識地轉過頭望着現在安靜上課的教室,微微一笑:“現在的确一點也看不出來了。”随即轉回頭繼續說到,“那小不點出生不久後媽媽便跟别人走了,龔叔又常年在工地,隻有奶奶陪伴的她一直很自閉…”
夏洛妍漫不經心地走着,陳述着往事,她不知道她在關注别人的時候,也有人在關注着她。她在講述别人的往事,卻不知道聽的人把她的一字一句看作了每一個關于她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