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宇文傑沒好氣的回他。
“回皇上,清芷宮的易昭儀派人求見,說是小公主身子不适,請您過去瞧瞧。”
“說朕睡了,明日再去!”宇文傑根本無心其他人,他的眼裏現在就隻有葉赫雲绾。
“這…”元進忠站在門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易潔的侍女文倩。
“就這麽說,朕累了,沒有事就趕緊退下,别再來打擾!”宇文傑不滿的說。
葉赫雲绾是巴不得他趕快離開,此刻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她怎麽會不牢牢把握呢!“皇上。”葉赫雲绾站起身對宇文傑道,“易昭儀都派人來請您過去了,您爲何不去呢!這公主畢竟是您的長女,若今晚您不去瞧瞧,明日朝堂上的文明百官怕是要說臣妾紅顔禍水了,會怪臣妾纏着您,不讓您去看自己的女兒。到時候,你讓臣妾如何自處?”
葉赫雲绾的這番話帶着些許責怪的語氣,這讓宇文傑有點爲難了。“绾兒,你身子不适朕要留在這裏照顧你才行,公主那邊自有易昭儀照顧,你不必擔心。”
“皇上,臣妾真的沒事,您無需爲臣妾擔心,還是去清芷宮看看吧!”葉赫雲绾拉着宇文傑的衣袖,撒嬌般的說。宇文傑還是吃她這套的,葉赫雲绾都如此說了,自己也舍不得拒絕她。
“罷了罷了,朕聽你的話,去看看就是了。”宇文傑摸摸葉赫雲绾的臉蛋,“你在這兒乖乖休息,朕去去就回。”
“嗯,那臣妾送皇上出去。”葉赫雲绾笑盈盈的送宇文傑出寝殿,看着他随易潔的侍女離開了鳳麟宮。
葉赫雲绾一人回到寝殿内,瑾玉迎上來不解的問:“绾兒,你爲何要讓皇上去清芷宮?你不是不喜易昭儀的麽?”
葉赫雲绾走到妝台前坐下,摘下自己的耳環和首飾,慢慢的說道:“我是不喜歡易昭儀,但她的女兒畢竟是皇上的長女,而且也是用我孩子的命換來的。雖說易昭儀非常可恨,但她女兒畢竟無辜。我可以對任何人都冷血,卻不能對孩子狠心。”
“咳!”說完,她還沉沉的歎了口氣,思緒不由得飄到曾經,想起當年那個還未出生就被害死的孩子,葉赫雲绾覺得自己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若那孩子還在,如今應該也會笑,會說話了;若是有那個孩子,或許自己和宇文傑的關系也不似現在這般,他盡力讨好,而自己卻不爲所動。傷害了就是傷害了,留下的傷口再怎麽縫合,都會有印記存在。
看到葉赫雲绾盯着銅鏡中的自己出神了,瑾玉拍了拍她,喚道:“绾兒,别再想了,早些休息吧!”
葉赫雲绾回神,“嗯,姑姑你别擔心,時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好。”瑾玉應了一聲,伺候葉赫雲绾褪去鳳袍換上寝衣後,就離開了。
葉赫雲绾沒有休息,她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夜色,思緒萬千。她睡不着,她怕夢中會夢到自己的那個孩子,他小聲的哭着喚自己母後,他在求自己救他,可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這一場經曆于葉赫雲绾來說,本就是如夢一般,卻不想會這麽的真實,這麽的難受。
夜深了,宇文傑終究是食言了,他沒有回來,而是宿在了清芷宮。葉赫雲绾其實根本不在乎他回不回來,隻是心中莫名的有一些不舒服而已。
帝王的感情終究是不可信的,什麽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不過就是玩笑罷了!宇文傑,你連自己說的話都可以忘記,怎有資格要求我對你真心呢!
今夜,月光皎潔,不知有多少可憐人在苦苦的守候,又有多少癡情人在癡癡地等待?
第二日清晨,宇文傑一大早便從清芷宮離開,去明清殿上早朝。一下朝,他直接無視易潔派來的宮人,帶着元進忠快步往鳳麟宮方向去。
宇文傑來到鳳麟宮時,葉赫雲绾剛好起了,正坐在桌前用早膳。他風風火火的走進殿中,一幹人等全部向他下跪行禮:“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葉赫雲绾擡頭瞥了一眼宇文傑,既不起身向他行禮,也不與他說一句話,隻顧着自己用膳。
宇文傑知道葉赫雲绾是在生自己的氣,便走到她身側的位置上坐下,吩咐瑾玉道:“瑾玉姑姑,幫朕拿一副碗筷來。”
“是,奴婢這就去。”瑾玉欠了欠身,便準備去給宇文傑拿。
誰知葉赫雲绾突然道:“瑾玉姑姑,咱們鳳麟宮沒有多餘的碗筷能給皇上用的,皇上乃萬金之軀,所用之物不能馬虎,所以還是請皇上移駕别宮去吧!”很明顯,葉赫雲绾這番話是說給宇文傑聽的。
“這…”瑾玉有些爲難的,不知是該拿還是不該拿。
“鳳麟宮裏所有的東西朕都用的慣,朕也不介意。”宇文傑道。
“可臣妾介意!”葉赫雲绾沒好氣的說了一聲,随即吩咐瑾玉給自己盛粥。“瑾玉姑姑,今日這紅籽薏米粥不錯,幫本宮盛一碗。”
“是。”瑾玉緩步來到葉赫雲绾身邊,拿起碗和勺替她盛粥。
“朕來吧!”宇文傑拿過瑾玉手中的東西,欲替葉赫雲绾盛。
可葉赫雲绾卻道:“臣妾怎麽敢勞煩皇上呢,還是臣妾自己來吧!”說着,她伸手去奪宇文傑手中的碗,卻不想宇文傑并不給她。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葉赫雲绾奪不過就氣憤的松開手,坐下去道:“既然皇上如此鍾愛這碗,那臣妾也不多奪人所愛,便送給皇上吧!”
“绾兒,朕不是這個意思。”看到葉赫雲绾越來越生氣,宇文傑有些慌了,“朕隻是想幫你盛粥而已,你别生氣,是朕的不是,朕不這樣就好了嘛!”他一邊說,一邊盛了粥,放到葉赫雲绾面前。
葉赫雲绾不想理睬宇文傑,連他盛的粥看都沒看,便吩咐瑾玉把桌上的膳食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