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俊很是詫異,他來到左相周承勇的身邊,小聲的詢問他:“左相大人,皇上呢?本王已把公主帶到大殿,爲何不見皇上的身影?”
“唉!”周承勇歎氣的搖了搖頭,而後附在他耳邊,輕聲道:“皇上怕是今日沒心情見公主了,方才在你來之前,禮部侍郎趁機給皇上獻上了一件‘寶物’。”
“噢?”宇文俊詫異,“是何寶物?”
“一位女子,一位長相與皇貴妃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什麽!”宇文俊十分驚訝。
“噓!”周承勇示意宇文俊說話聲小一些,“皇上随即便拉着那女子離開了,現下怕是任何人他都不會見的。”
“那這北漠公主該如何是好?”宇文俊問道。
周承勇看了一眼葉赫雲绾,低聲說:“要不,一會兒咱們先安排公主去宮外的驿站住下吧!”
宇文俊猶豫了片刻,然後點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
葉赫雲绾站在大殿上,目光注視着正前方,表情淡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她靜靜的等着,等着宇文傑過來召見自己。
可左等右等,也不見宇文傑過來。陪在一旁的左婧雅有些着急了,她邁開步子上前,正想開口問,卻被葉赫雲逸一把拉住。
“婧雅,别沖動,小心被人認出身份。”葉赫雲逸偷偷提醒她。左婧雅十分無奈,隻好暗暗的退回自己的位置。
這時,葉赫雲绾開口朝宇文俊道:“将軍王,本公主立于大殿之内,爲何不見你們大祁皇帝前來?難道這就是堂堂大祁皇朝的待客之道?”
周承勇從左側的位置走出來,對葉赫雲绾道:“婧雅公主安好,臣乃大祁的左丞相,吾皇方才身子不适,先行回宮了,請公主見諒。”
“身子不适?”葉赫雲绾面紗下的嘴角抽了抽,“既然大祁皇上身體不适,那本公主作爲和親公主,是否該去探望一下?”
“這……”周承勇也不知道這葉赫雲绾會這麽說。
右相郭晉凡站出來對左婧雅說:“公主,您一路舟車勞頓,還是請您移駕去宮外的驿站休息片刻,待皇上身子好些,改日定會親自召見公主的。”
“呵呵!”葉赫雲绾幹笑兩聲,“召見?若是知道自己今日身子不适,就不該趁本公主一下馬車,便馬不停蹄的派人迎本公主入宮!本公主這都進了皇宮,皇上連面也不見又送出宮,難道這就是大祁的待客之道?”她說話時,面色平淡,但語氣中全是責怪之意。
衆大臣聽了,開始竊竊私語,多數人都怪葉赫雲绾膽子未免太大,區區北漠公主就敢在大殿上當衆指責大祁皇帝!可說句實話,此事确實是宇文傑做的不對,竟爲了一個長得與唐甯绾相似的人,丢下衆臣與和親公主公然離開,如今可是有求于人家北漠,卻如此對待北漠公主,也是過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誰都不敢說宇文傑的不是。
周承勇忙上前撫慰葉赫雲绾,“公主莫生氣,事出有因,還請您見諒。”
“事出有因?”葉赫雲绾根本不相信宇文傑的身子會不痛快,她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先離開了。改日若是大祁皇上想要召見,就請他親自來驿館接本公主!”說完,葉赫雲绾狠狠的一甩袖,轉身離開。
“這…”葉赫雲绾的話讓在場的所有大臣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中一人對宇文俊和周承勇說:“王爺、丞相,這北漠公主未免有些猖狂,竟想讓皇上親自去驿館接她?也不看看他北漠受不受的起!”
“是啊,陳大人說的是。”另外幾位大臣附和道。
“好了好了,咱們都先回去吧!今日先到這裏了,這事改日再議!”郭晉凡可不想這事被鬧大,就先讓殿上的大臣們都散了,隻剩下自己、周承勇和宇文俊。
“現下該怎麽辦?”郭晉凡問。
“還能怎麽辦,走一步看一步吧!”周承勇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還是本王改日去找皇兄說說,如今這邊域部落越來越肆無忌憚的騷擾大祁邊境,所以這迎娶北漠公主之事必須要早日決定才行啊!”
“王爺說的是,明日我便去求見皇上。”周承勇說。
“嗯。”三人共同商量完,便離開了皇宮。
葉赫雲绾在大殿上甩袖離去後,便出宮來到驿館休息。
“公主,這大祁皇上也太過分了!竟然連您的面也不見,一點禮貌都沒有!”伺候在葉赫雲绾身邊的侍女連煙憤憤不平地說。
“他不見我,正好,我還不想見他呢!”葉赫雲绾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的,宇文傑不召見正好随了自己的心意。
“公主,您不能這麽想,您是來和親的北漠公主,來這兒是享受榮華富貴的,可不是找氣受的。”說着,連煙倒了一杯茶遞給葉赫雲绾。
“榮華富貴麽?”葉赫雲绾笑了笑,沒再說話。
此時,葉赫雲帆、葉赫雲逸和左婧雅走了進來。
連煙上前行禮:“參見公主、驸馬、葉赫皇子。”
“免禮,你下去吧!”葉赫雲逸說道。
“是。”連煙退下,出門時識趣的替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葉赫雲帆走到葉赫雲绾身邊,關心的問:“绾兒,你沒事吧?千萬别生氣,爲那種人不值得!”
葉赫雲绾擡起頭,笑着對自己的大哥說:“大哥,我怎麽會爲那種人生氣呢!方才在大殿上,是做給他們看得。我最多也就是爲婧雅姐姐和父王不值,這大祁對我們北漠太不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