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兒,你回去好好休息,所有一切父王都爲你準備好了,你就安心的嫁去大祁吧!”說着,左雄炎的眼眶紅了,就像是嫁了親生女兒一般,心中不舍的很。
葉赫雲绾向左雄炎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父王爲女兒準備的一切,多謝父王照顧我的兩位兄長,多謝父王肯把婧雅姐姐嫁給我二哥哥……明日绾兒就要離開北漠了,還有許多許多的感激來不及報答父王,唯一心願就是請父王保重身子,不管在何處,绾兒都是您的女兒。”
“好,绾兒。”左雄炎強忍住自己的淚水,親自去扶起她,“绾兒,我左雄炎能有你這個女兒,是我的福氣。願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不再受苦。”
“嗯。”
翌日。左雄炎率領所有大臣,在城門口爲葉赫雲绾送行。
葉赫雲绾頭戴鳳冠,一身紅裝,眉間的朱砂胎記襯得她更加妖豔妩媚。她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玉清凡,卻又有些許不像,左雄炎看的愣住了。
當年的玉清凡雖妩媚,但無妖豔,身上多得是男子般的豪邁和英氣。而如今的葉赫雲绾褪盡青澀與懵懂,眉眼冰冷,已不再是當初的她。
左雄炎特意吩咐北漠第一将軍送她到大祁的邊境,随性侍從奴婢數萬,嫁妝一車連着一車,馬車純金打造,算是極盡奢華。
葉赫雲绾走前向左雄炎磕了三個響頭,而後向所有人告别,由侍女扶着上了馬車。
随着領頭的将軍高喊:“出發!”馬車緩緩地向前移動,越行越遠。左雄炎站在城門口望着馬車久久未回過神,直到侍從叫他,他才反應過來。
“走吧,回宮吧!”他轉身,擡頭在人群中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左婧雅的影子。
“公主呢?”左雄炎問侍從。
侍從擡頭找了找,沒有看到,“許是早早的就回宮了吧!這種離别的場面,公主心中應該也很難過的。”
“嗯。”左雄炎應了一聲,而後朝王宮走去。
左婧雅與葉赫雲逸背着北漠王左雄炎,偷偷的裝扮成随從,混在送親的隊伍中。他們怕葉赫雲绾此去大祁會被欺負,就決定跟着她去大祁看看究竟。待到左雄炎發現左婧雅逃走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葉赫雲绾的送親隊伍一路前行,已經到了大祁的邊境。
前來迎接的人竟然是唐青山和唐蒙,這是葉赫雲绾怎麽也想不到的。
唐青山和唐蒙騎在馬背上,看着遠方送親的馬車緩緩而至。他們倆忙下馬,對着馬車裏的葉赫雲绾道:“微臣唐青山與建威将軍唐蒙在此恭迎北漠公主鳳駕。”
葉赫雲绾隔着簾紗看到年老的唐青山帶着唐蒙向自己下跪,心中愧疚不已,她恨不得立即上去扶起他們,可她卻不能這麽做。因爲這一次,她的歸來是爲了查清當年之事,替父皇母後報仇,也要手刃那親手害死她孩子的人!
“唐國公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葉赫雲绾對立在馬車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連忙上前扶起唐青山。
“多謝公主。”唐青山道,“微臣奉皇上太後之命,特意在此等候公主的大駕。前方不遠處就是驿站,請公主前去休息片刻,等整頓妥當,明日再去京都面見聖上。”
“好。”葉赫雲绾點頭。
“公主請!”唐青山和唐蒙翻身上馬,領着所有人往驿站去。
到了驿站,唐青山和唐蒙站在一側,侍女們扶葉赫雲绾下馬車。因爲她帶着紅色的面紗,故唐青山他們并沒有認出葉赫雲绾就是唐甯绾。
葉赫雲绾不敢回頭看唐蒙,她怕唐蒙會認出自己。那曾是最疼愛自己的大哥,而如今見面卻不能相認,葉赫雲绾覺得自己特别的可笑!
侍女扶着葉赫雲绾走進驿站,唐青山選了上等的客房給她休息,左婧雅、葉赫雲帆和葉赫雲逸三人一同陪着葉赫雲绾走進房中休息。
進入房内,葉赫雲绾把伺候自己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隻剩下他們四人。
“绾兒。”葉赫雲帆先開口,“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大祁境内,你決定好了嗎?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大哥可以帶你遠走高飛的。”
“不可能的,大哥。”葉赫雲绾笑着搖了搖頭,“你帶不走我,而我也不會走。我已經決定了,不管将來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固執,葉赫雲帆也不再勸她。葉赫雲逸看着她,眼中滿是認真地問:“绾兒,你這麽做就隻是爲了找出當年的真相?”
“不止是這樣。”她走到位置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小口,然後道:“我不止要找出當年的真相,還要讓那些害死我孩子的人償命!”葉赫雲绾的眼裏帶着很深的恨意,葉赫雲逸覺得她不像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妹了。
“在這個地方,我曾深深的愛過,也傷心過,可卻并沒有向如今這般的恨過。有些事情,真的隻有自己經曆過,才能夠明白那些所謂的‘仇恨’是怎樣産生的!”葉赫雲绾緊緊的捏着茶盞,連水撒到了衣袖上都渾然不知。
“绾兒。”葉赫雲帆走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說,“不管你做什麽,大哥都會永遠支持你、保護你,無理由的相信你。”
“嗯。”葉赫雲帆張開手臂,葉赫雲绾靠進他懷中,安心的閉上眼。或許隻有在哥哥懷裏,葉赫雲绾才會覺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夜幕降臨,侍女們送來晚膳,葉赫雲绾卻沒有什麽胃口,她草草的吃了一點,便吩咐撤了下去。走到窗邊,她打開窗戶透氣。不知爲何,這裏的空氣讓她覺得窒息。擡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她想起了異世的父母。自己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裏,不知他們發現自己失蹤了,會不會擔心,會不會着急。隻可惜,自己想離開這裏,卻不知該怎麽回去。
突然,一陣風刮過,葉赫雲绾閃了閃身子,隻見一道黑影從外頭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