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客棧時,偶然聽到客棧的掌櫃說起,鎮外五百裏的地方有一處月老廟,常常有善男信女去上香乞求姻緣。宇文俊便決定帶唐甯绾去那裏瞧瞧,想來唐甯绾沒有去過,應該會開心的。于是乎,他吩咐手下雇了一輛馬車來,除了自己和唐甯绾,還連同玉巍共帶了三個下屬,五人乘着馬車往城外去了。
此時,黑衣人隊得到消息,知曉宇文俊外出隻帶了三個手下在身邊,方便了他們的行動,便召集起所有人一同去刺殺唐甯绾。
宇文俊帶着唐甯绾出了鎮,一路上唐甯绾都很乖巧的窩在宇文俊懷裏,不說話也不吵鬧,這讓宇文俊很是詫異。這唐甯绾平時隻要一出去玩兒,就像是鳥兒被放出籠子一般,撒開了潑兒的鬧騰。今日倒是怎麽了,如此乖巧安靜,可不像他的甯兒了。
唐甯绾這般聽話,讓宇文俊不是很習慣,不由得開口逗她:“甯兒,你今日是不舒服嗎?”說着,伸手探探她的額頭,“并沒有發燒呀!”
唐甯绾覺得張俊有些莫名其妙,“我又沒有生病,你幹嘛這樣子問呀!”
宇文俊笑着說:“我是看你今日如此乖巧,有些不習慣,平日裏一帶你出去玩兒,你可是鬧騰的抓都抓不住的,如今這是怎麽了?”
“我平時哪有你說的那樣,我才沒有鬧騰呢!”唐甯绾兩手握拳往宇文俊胸口錘去,表示自己的不滿。
“既然甯兒這麽說,那之前在街上老嚷嚷這要吃這個,要玩兒那個的是誰呀?難道是…”宇文俊故意頓了一下,再道:“難道是小野貓?”
“小野貓?哪裏有小野貓?”唐甯绾一下子并沒有聽明白宇文俊話裏的含義。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就是你這隻小野貓啊!”宇文俊捏捏唐甯绾的鼻子。
“哼!你竟然說我是野貓,你才是呢,你才是貓!”唐甯绾氣的去撓宇文俊腰間的軟肉。
宇文俊一大男人,怎會怕癢,可他又不得不裝出怕癢的樣子來哄唐甯绾。“好啦好啦,夫人饒命,爲夫不說就是了,不說了不說了。”他抱唐甯绾抱進懷裏,開始給她順毛。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亂說!”唐甯绾假裝惡狠狠的語氣威脅宇文俊。
“好好好,沒有下次了,爲夫再也不敢了。”宇文俊親親唐甯绾的額頭。
“你剛才說我了,現在我…我要欺負回來。”唐甯绾心生一計。
“好,甯兒想欺負,那便欺負吧!”宇文俊一副任由唐甯绾蹂躏的模樣。
“那…那你把眼睛閉上。”
“閉眼睛?”宇文俊好奇。
“對,把眼睛閉上。”
“好,爲夫把眼睛閉上就是。”說着,宇文俊聽話的閉上眼睛。
唐甯绾看了宇文俊片刻,趁他不備,擡頭親上他的唇,再如蜻蜓點水般瞬間離開。宇文俊緩緩的睜開眼睛,方才那溫情如玉的感覺讓他欣喜若狂,激動地連說話都磕巴了,“甯…甯兒,你…你方才…方才是不是親…親我了?”
“對呀,我聽别人說,這叫做輕薄。你方才欺負了我,我現在輕薄你,這樣子就公平了呢!”唐甯绾開心的向宇文俊解釋。
“你個小東西也知道輕薄了啊!”他點點唐甯绾的腦袋,大笑起來。
“我當然知道呀,我還知道很多其他的東西呢!”唐甯绾驕傲的說。
“那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欺負是什麽?”
“什麽?”唐甯绾眨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向宇文俊。
“就是…”宇文俊低頭吻上了唐甯绾柔軟的唇瓣。
“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唐甯绾就這樣傻傻的任由宇文俊吻着自己。
宇文俊的吻很霸道,卻又特别的柔情,就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與那夜在南夢村洞房花燭時的吻完全不一樣,那夜隻是淡淡的一吻,并沒有太多男女之間的欲望,當時的宇文俊對唐甯绾更多的認爲她隻是純潔的孩子。而現在,卻多了幾份強烈的男女欲望。宇文俊不會強迫唐甯绾,但唐甯绾這一撩撥他,他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唔…别…”唐甯绾被吻的喘不過氣來,她伸手去推宇文俊,想要他停下。
可宇文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越吻越想要的更多。最終,他在口中嘗到唐甯绾鹹鹹的淚水,才清醒過來,停止了自己霸道的行爲。
他放開唐甯绾,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甯兒,甯兒别哭,是張俊錯了,張俊以後再也不這樣了,甯兒不要哭了,甯兒不要哭好不好?”宇文俊如此低聲下氣的去哄唐甯绾,在外頭駕車的三人幸好沒注意聽裏面的動靜,要不然一定驚訝的連下巴都會掉,堂堂大祁的将軍王,竟然還有這樣‘不爲人知’的一面啊!
到了月老廟,宇文俊扶着唐甯绾下車,兩人手拉手一同去廟裏看看。月老廟其實并沒有客棧掌櫃說的那麽好,就是一座小小的廟宇而已,不過善男信女确實有許多,上香的求姻緣的還願的,廟裏的香火未曾斷過。
打理月老廟的是兩位年老的高僧,宇文俊帶着唐甯绾來到兩個師父面前,向他們問好。
“兩位師父,有禮了。”宇文俊雙手合十,微微點頭。唐甯绾見宇文俊這麽做,也學着他的樣子向兩個和尚行禮。
“兩位施主好。”主持回禮。
其中一個主持道:“不知兩位施主前來,是求姻緣呢還是問今生?”
“師父,我們不求姻緣,我和夫人是慕名而來。不過,大師方才說的‘問今生’是如何個問法?”宇文俊問他。
“所謂‘問今生’,即知今世緣分,何時開始,何時糾纏,何時了結。”那位說話的主持看了宇文俊與唐甯绾一眼,接着道:“俗世間的萬物皆爲‘緣分’二字而起,有些人事爲有緣有分,那便是姻緣;一些有分無緣的,所謂是擦肩陌路;而還有一些,則是有緣無分,那稱之爲‘孽緣’。”
“孽緣?”宇文俊不解,“何爲孽緣?”
“孽緣便是本不該相知的,竟相遇了;注定無法相守,卻相愛了。這,便是孽緣。”
“師父所言,甚有深意。”宇文俊不知爲何,心中有些慌亂。
“其實,貧僧也并未真正參透這‘姻緣’,不過是看的俗世多了,感悟這許多罷了。”主持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宇文俊見他搖頭,便問:“師父爲何搖頭?”
“搖頭?貧僧并不是搖頭,而是在感慨這世間許多的癡男怨女,即使不能白頭偕老,卻還願苦苦的相戀着,不肯放手。”
“可是愛錯了?”
“不,愛它本身并沒有錯,隻不過有時候是緣分錯了,紅線亂了;亦或是緣分和紅線都沒有錯,隻不過時空不對,天命如此,所以才會有了這許多的無可奈何……”宇文俊和唐甯绾兩人在廟裏聽了主持一番話,然後在月老像前拜了拜,就離開了。臨走前,主持拿出一對朱紅色的玉佩送給他們兩人,說是與他們有緣,所以送與結緣之物。
宇文俊帶着唐甯绾和兩位主持道謝後,走出了月老廟。廟中那和尚的幾番話,讓宇文俊心中很不平靜。但唐甯绾就不一樣了,她現在是孩子心性,根本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麽,自然也不明白宇文俊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