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宇文傑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悶酒,元進忠很是擔心。宴會結束後,他慢慢的扶着宇文傑回到龍乾宮。
“皇上,當心台階。”元進忠扶着宇文傑進入正殿。
“來人呐!給朕拿酒來!”宇文傑一邊被元進忠扶着往龍椅上坐下,一邊大聲喊道。
“皇上,您不能再喝了,您方才喝的已經夠多的了。”元進忠勸說他。
“你是誰,膽敢管朕!還想不想要你的命!”
宇文傑此刻就是一個醉酒的大漢,憤怒的朝元進忠吼叫。
“皇上息怒,奴才是擔心您的身體。”元進忠是真不想看宇文傑借酒發洩,這樣很傷身體的。
“朕說了拿酒來,你沒聽見嗎!”宇文傑絲毫不聽元進忠的勸告。
“是,是,奴才這就去。”元進忠見勸不住宇文傑隻好下去拿酒。剛走到殿門口,就見莊玲霞端着酒來。
“元公公,皇上是要酒嗎?”莊玲霞眼睛往正殿裏瞧了瞧。
“是的,莊小姐。”元進忠對她點點頭。
“我剛好拿了一些佳釀,給皇上送進去。”說着,莊玲霞就準備走進正殿。
元進忠立即攔住了她,“莊小姐,您把酒給奴才吧!這正殿若是沒有皇上的允許,是不準人進入的,否則性命難保。”
“那麻煩公公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帶了好酒求見皇上。”莊玲霞笑着說。
“這…”元進忠有些猶豫。
這時,宇文傑在裏頭大喊:“元進忠,怎麽還不拿酒來!是不想活了嗎?”
“皇上,皇上”莊玲霞眼珠一轉,大叫道,“皇上,臣女莊玲霞帶了好酒來求見皇上,皇上,皇上……”
“是誰…在外頭吵吵鬧鬧的,惹…惹得朕頭疼!”宇文傑擡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這酒喝得他頭暈腦漲的。“元進忠,元進忠…”他呼喊。
“皇上,奴才在呢。”元進忠一邊攔着莊玲霞,一邊回複宇文傑的話。
“朕讓你拿酒,怎麽拿的這麽慢,是不是不想在朕身邊當差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實在是莊小姐想進正殿,奴才在勸她呢!”元進忠真的是有苦說不出,既要與莊玲霞對峙,還要被宇文傑責怪拿酒速度慢。
“莊小姐?哪…哪個莊小姐?”宇文傑一時間想不起來有這個人,“朕怎麽…不記得…宮裏有過這麽一個人啊?”
“皇上,臣女是刑部侍郎莊必宏之女,是德妃娘娘派臣女給您送酒來了。”莊玲霞朝着殿内大聲說。
“原來是德妃的人。”宇文傑腦袋喝的暈暈的,根本不清醒,隻記得方才宴會上德妃好像說過向他獻了一名跳舞的女子。“讓她進來吧!”
“什麽!”元進忠不敢相信,這正殿皇上可是從來不會随随便便讓别人進入的,除了皇貴妃娘娘,其他人根本沒有資格。今天聽到宇文傑說這樣的話,元進忠很是震驚,難道是皇上喝醉了,說胡話嗎?元進忠再三問道:“皇上,您确定要讓莊小姐進正殿?”
“怎麽,朕說的話不聽了?”宇文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是不是,奴才不敢。”
“那還不讓她端酒進來!”
“是。”元進忠不敢拂了宇文傑的意思,隻好放莊玲霞進入正殿。
“皇上…”莊玲霞笑面如花的走到宇文傑面前,把托盤放到禦案上。
宇文傑側着躺在龍椅上,眯着眼看向莊玲霞。“你…”他指着她說,“你就是那個德妃獻給朕的女子?”
“是。”莊玲霞嬌羞的點了點頭。
“你的舞跳得不錯,有…有…”宇文傑突然停頓。
“皇上,有什麽?”莊玲霞很是好奇,宇文傑會怎麽評價自己。
“有皇貴妃的影子,但沒有她跳得好。”宇文傑來了這麽一句。
莊玲霞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但她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笑着道:“臣女跳的沒有皇貴妃好,聽德妃娘娘說,皇貴妃的舞姿可是大祁第一,隻可惜如今皇貴妃懷着身孕,不能跳舞,真真是可惜極了。”說着,她臉上裝出惋惜的表情。
“不要說這麽掃興的事,來,陪朕喝酒。”宇文傑坐起身。
“好的皇上,臣女給您斟酒。”莊玲霞拿起禦案上的酒壺,倒了滿滿兩杯酒。
“來。”宇文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莊玲霞又給宇文傑斟滿。一杯又一杯,兩酒壺沒過多久就見底了。宇文傑喝的醉醺醺的,而莊玲霞隻有微醉。
元進忠站在一旁隻能看着,幹着急。也不知道皇上今日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喝這麽多酒,而且還允許除皇貴妃以外的女子進入正殿,若是讓皇貴妃知道了,必定傷心不已。突然,元進忠靈光一現,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悄悄走到殿門外,吩咐自己手下的一名太監去麗園請唐甯绾,以宇文傑的名義請她來龍乾宮,那名小太監聽到吩咐立刻就往麗園跑去。
唐甯绾還未歇息,她一人靜靜的坐在軟榻上,看着手中的自己花了許多天才繡完成的寝衣發呆。
“娘娘,娘娘。”外頭夏惜敲着殿門,喚唐甯绾。
“是誰?”唐甯绾聽到敲門聲,回過神問道。
“回娘娘,元公公派人來請您去龍乾宮,說是皇上喝醉了,讓您過去呢!”夏惜說。
“好,本宮馬上就來。”唐甯绾随意的穿上一件外衣,披着鬥篷跟随那名小太監來到龍乾宮。
走進正殿,唐甯绾看到的是這樣一副情景。宇文傑慵懶的靠在龍椅上,懷中還抱着一名女子。仔細一瞧,那女子正是今晚跳舞的女子,好像叫莊玲霞。元進忠看到唐甯绾進來,立刻迎上前,“娘娘,您終于來了,皇上醉的沒有意識了,您幫奴才把皇上搬到龍床上去吧!”
唐甯绾沒有聽到元進忠的話,她隻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宇文傑是喝醉了,可他笑着看着懷中女子,絲毫不像沒有意識的樣子。
元進忠叫了唐甯绾好幾聲,唐甯绾都沒有反應。他隻能走到宇文傑身邊,喚道:“皇上,皇上…”
“怎麽了?”宇文傑擡起頭看向元進忠。
“皇貴妃娘娘來了。”
“誰?”宇文傑沒有聽清楚。
“皇貴妃娘娘來了。”元進忠重複道。
“她怎麽來了?”宇文傑眨眨眼,看清殿前站的人之後,對元進忠說,“誰讓皇貴妃來的?”
“這…”元進忠有些爲難,這唐甯绾可是自己假傳聖旨叫來的。
“不是皇上您讓我來的嗎?”唐甯绾冷冷的問。
“朕什麽時候叫你來的,朕怎麽不知道?”宇文傑這話讓唐甯绾覺得心很痛。
“呵呵!”唐甯绾幹笑兩聲,“原來皇上沒叫臣妾來,那是臣妾不請自來了。”她看了看宇文傑懷裏的女子,“既然皇上有人照顧了,那自然是用不上臣妾了,臣妾先行告退。”
唐甯绾朝宇文傑欠了欠身,轉身準備帶着夏惜離開。
“站住!”宇文傑叫住唐甯绾。
“請問皇上還有什麽吩咐?”唐甯绾的聲音有些沙啞。
“朕…朕…”宇文傑其實很想和唐甯绾解釋今晚的事,可帝王尊嚴讓他不能輕易低頭。“懷着皇嗣,以後能少走動就少走動,别動了胎氣。”
原來他隻是關心自己腹中的孩子而已!唐甯绾頓時覺得自己很委屈,她強忍住淚水,“多謝皇上關心,臣妾明白了,今晚是臣妾打擾您的興緻了,還請皇上恕罪。”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剛踏出正殿,就聽到裏面傳來女子嬌弱的聲音,“皇上,皇貴妃娘娘是不是生臣女的氣了?”莊玲霞從宇文傑懷裏起來,弱弱的問道。
“生什麽氣,有什麽好生氣的!朕是皇帝,想寵幸誰就寵幸誰,她若是沒有這氣量,如何能做皇貴妃!”宇文傑說得很大聲,唐甯绾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唐甯绾沒有說話,而是選擇默默的帶着夏惜離開龍乾宮。這皇貴妃,她一直都不想當,若不是宇文傑要求,她根本就不會稀罕一眼。呵呵,如今反倒像是她霸占着這位置不放了!唐甯绾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寒風吹得刺骨,她卻絲毫沒有感覺。身體再痛,也不及心上的疼痛。原來的她,深愛宇文俊,隻想爲他守身如玉。後來,她被迫承歡宇文傑身下,直到愛上了宇文傑。唐甯绾以爲,宇文傑對自己的這許多寵愛都是真心的,漸漸的自己也交付了真心。卻不想,如今的自己是既丢了身子,又丢了心。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愛宇文俊了,對宇文傑,她的心碎了。
“娘娘,當心腳下。”夏惜小心的扶着唐甯绾,就害怕她突然摔倒。
唐甯绾失魂落魄的由夏惜扶着走在宮道上,她覺得自己的心很痛,特别是看到宇文傑懷裏抱着另一個女子的時候,她承認自己憤怒、吃醋、小心眼,她不想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夫君抱着别的女子恩愛歡好,她隻想和自己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僅此而已。唐甯绾呢以爲宇文傑會是那個與她相守一輩子的人,可終究是她錯了,徹底的錯了。
唐甯绾離開後,宇文傑心裏也很不舒服。他坐起身,拉起莊玲霞往正殿外走去。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莊玲霞奇怪的問。
“去偏殿。”宇文傑沒有看她。
“去偏殿做什麽?”
“你不是德妃獻給朕的麽,德妃難道沒教你,如何伺候朕?”
“娘娘她…”莊玲霞不好意思說出口。
宇文傑把莊玲霞帶到偏殿,在偏殿的床上寵幸了她。
簾帷放下,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