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初冬,祁國的京都就已經開始飄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百姓們紛紛裹起家中最厚的棉衣,來抵禦這嚴寒的風雪。
身爲後妃,每日晨昏定省的去慈康宮給太後請安是必不可少的。先前由于太後喜靜,所以免去了每日的請安。但不知爲何,近日玉晨晴竟然又恢複了請安的制度,要求各宮嫔妃每日辰時必須去慈康宮看望太後。
此旨意一出,後宮裏少數嫔妃心中很是不滿,但卻因是太後的意思,都不敢說出口,隻能憋在心裏。
這一大早,衆嫔妃早早的來到了慈康宮,給玉晨晴請安。
“臣妾等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給太後請安……”
“衆妃都免禮吧!”玉晨晴端坐在正殿大廳的主位上,擡手示意嫔妃起身。
“謝太後。”妃子們由自己的侍女扶着站起來。
“賜座!”
“謝太後。”嫔妃們各自按位份坐下。
玉晨晴環視了一圈下面坐着的嫔妃,發現四妃之位,唯有唐甯绾還沒有到。
她開口問雲息:“玉賢妃呢,怎麽還沒有到?”
“回太後。”雲息恭敬的欠身,“昨晚皇上召玉賢妃去龍乾宮伺候,這會兒賢妃恐怕是在來的路上。”雲息說的很隐晦,玉晨晴看了她一眼,便懂了她話中的含義。
下面就坐的嫔妃,耳朵都尖的很,早聽到玉晨晴的話了。張薇沒腦子的說:“這玉賢妃膽子可真大,仗着皇上寵愛,連給太後請安這樣的大事也敢遲到,真是沒規矩!”
聽到張薇說這話,其他嫔妃瞥了她一眼,心中暗罵:蠢貨,這玉賢妃可是太後的侄女,你這麽說她,也不怕太後降罪,真是豬腦子!”
嫔妃們全以爲玉晨晴會開口責怪張薇,可沒想到,玉晨晴看了張薇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這樣的反應,讓在場所有嫔妃都很驚訝。看太後沒有一絲要袒護玉賢妃的意思,想必是對玉賢妃也有不滿了。衆妃心裏竊喜,開始想着怎麽向玉晨晴‘訴苦’。
“太後。”張薇首先站起來說。
“什麽事?”玉晨晴端起茶盞,并不看張薇,而是打開茶蓋,慢慢地品茗。
“您别怪臣妾多嘴,臣妾覺得這玉賢妃實在是太不尊重您了。連請安這種大事都可以遲到,将來隻不定還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呢!”
張薇說完,玉晨晴并沒有應她。
接着,另一個嫔妃站了起來,“啓禀太後,玉賢妃如此不把您放在眼裏,您應該重重責罰她。”
“是啊太後,臣妾也這麽覺得。”苗如玉也站起來附和。
“太後,這玉賢妃不止對您不盡,她還霸占着皇上,皇上都已許久沒來後宮了。”江阮月這話說出了後宮所有妃嫔的心聲。
林祺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們。心想:‘這群沒腦子的人,難道不知道太後是玉賢妃的表姨母嗎?别以爲你們說賢妃壞話太後沒有反應,就是贊同的意思。她隻不過是等着你們’自投羅網’而已。真是蠢!’
這時,裴可茹站起身,替唐甯绾說話:“回太後,臣妾并覺得賢妃請安遲到并不是對您不敬,她可能有她爲難的地方。”
“哦?宸妃此話怎麽說?”全場唯一一個替唐甯绾說話的人,玉晨晴倒是很想聽聽她的看法。
“臣妾覺得,賢妃妹妹還年輕,剛剛伺候皇上不久,難免會貪睡起晚。何況現在是冬日,雪天路滑的,從龍乾宮到慈康宮的這段路也不太好走,所以......”
“宸妃妹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沒等裴可茹說完,江阮月就打斷了,對她說的這話很是不滿。
“江才人有什麽意見麽?”玉晨晴看向江阮月。
“回太後,臣妾覺得,宸妃的說的話明顯是在偏袒賢妃。她說雪天路滑,這宮中的各位娘娘、美人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給太後請安的麽?爲何就玉賢妃遲遲未到,難道玉賢妃比我們要嬌氣些?”
“江才人,你…”
“宸妃娘娘,在這宮裏就數您和賢妃交情最深,所以,您還是不要幫賢妃說話了!”江阮月挑釁的看了裴可茹一眼。
裴可茹被氣的也不知該怎麽說了,隻好默默地坐下。
看着堂下衆妃們竊竊私語,玉晨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們立刻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