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傑甩開陳溫麗,氣憤的喊道:“來人呐!把她給朕拖下去,朕不想再看到她!”
“是。”侍衛架起陳溫麗的兩隻手臂,準備把她拉出去。
“慢着!”這個時候,玉晨晴發話了。
一見玉晨晴開口,侍衛放下陳溫麗。陳溫麗哭得臉都歪了,妝也花了。她爬到玉晨晴的腳邊,“太後,求求您,臣妾再也不敢了,您救救臣妾吧!”
玉晨晴看也不看陳溫麗,她心裏其實是十分厭惡陳溫麗的,隻不過,沒有了陳溫麗,林祺就少了一個争寵的對手。現下,唐甯绾雖是占盡皇帝的恩寵,但保不準皇帝某天對她的興緻就淡了。林祺本就不喜歡陳溫麗,若是陳溫麗失寵了,那正好對她有益無害。玉晨晴是想用陳溫麗牽制住林祺,即使陳家的勢力已敗,但隻要她這個太後想,陳溫麗就還有地位在。況且,她還可以利用陳溫麗來逼着唐甯绾承寵,讓唐甯绾可以乖乖待在宇文傑身邊,不去打擾宇文俊。
“皇上,”玉晨晴起身對宇文傑說,“哀家覺得陳昭儀用假孕來争寵是不對,但念在她也伺候了你許久的份兒上,你就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母後,您...唉!”宇文傑歎了口氣,“這不僅僅是對錯的問題,還關系到皇家的顔面!您說朕怎麽能夠留一個滿是心機的女人在身邊呢?”
“皇兒,哀家懂你的意思。但哀家看陳昭儀實在可憐,她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這麽做的。你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就給她一次機會吧……”
玉晨晴都這麽說了,宇文傑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好吧!”宇文傑妥協,“既然母後如此說了,朕也不好再拒絕,免得外人說朕太無情。”
“陳昭儀!”宇文傑看向她,“這一次,朕先放過你,你最好給朕記住了!”
“是,是,臣妾一定謹記,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陳溫麗連連向宇文傑磕頭。
“但是!”宇文傑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不把你打入冷宮,不代表朕會原諒你。從今日起,你降爲才人,搬去落錦閣住吧!”
“臣妾...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陳溫麗含淚向宇文傑磕頭謝恩。
“哼!”宇文傑氣的甩袖離開。
等他離開後,陳溫麗又向玉晨晴磕頭,“多謝太後在皇上面前,替臣妾說話,多謝太後。”
玉晨晴走到陳溫麗面前說:“謝就不必謝了,但你給哀家記住,今日是哀家在皇帝面前護住你的,若是沒有哀家,你照樣得去冷宮度過餘生!知道嗎?”
“是,臣妾知道,一定不忘太後恩典。若是太後有吩咐,臣妾必當赴湯蹈火,在所...”
“免了免了,這些話哀家不想聽,你隻要記住是哀家救得你便好,将來某一天,哀家會有吩咐給你的。”
“是。”陳溫麗恭敬的說。
“罷了,哀家也乏了,先回宮了。”說完,玉晨晴欲走。
“太後,”雲息叫住她,“這許太醫……”
“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是。”雲息會意。
“恭送太後。”陳溫麗目送玉晨晴離開。
“娘娘,您受苦了。”金楠見殿中沒有了旁人,她立刻跑到陳溫麗身邊,扶起她。
“呵呵!楠兒,你知道嗎,這就是命啊!”陳溫麗絕望的趴在金楠懷裏低聲哭泣。
“沒事的娘娘,奴婢會一直陪着您的。”金楠安慰她。
宮道上,雲息心裏很是不解,這太後平時不是不喜歡後宮那些嫔妃的麽!今日怎麽會幫陳昭儀向皇上說好話,而且這還是第二次幫陳昭儀了。第一次是幫她的父親,當時是爲了陳昭儀腹中的皇嗣;而今天,這……
玉晨晴瞥了一眼身旁的雲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雲息,”玉晨晴喚道,“你是不是很不理解哀家今日的做法?”
“奴婢愚鈍,确實有些不理解。”雲息說出心裏的想法,“您第一次幫陳昭儀是爲了她腹中的皇子,但這一次,陳昭儀假孕争寵,您爲何還要幫她呢?”
“幫她嗎?”玉晨晴冷笑一聲,“哀家隻不過是不想這後宮中,是林祺一人獨大。”
“可不是還有德妃娘娘在麽。”
“呵呵!不要以爲哀家沒看出來,德妃也不是什麽善類,明面上裝得一副賢良淑德樣子,騙得了皇上和别人,但她的那點小心思可瞞不過哀家!”玉晨晴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後宮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想要皇後的位置?哀家今日救陳昭儀一次,是覺得陳昭儀還有用處。不僅現在可以牽制林祺,等将來某一天,還能把她給拉下去!”
“原來如此。”雲息聽懂了玉晨晴的意思,“還是太後英明。”
“哀家老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考慮周全。不然,要是哪天走了,這皇上的後宮不就亂了嗎!”
“太後,您不要這麽說,您還年輕着呢。”雲息笑着道。
“對了,哀家讓你給玉妃送的東西送去了嗎?”
“回太後,奴婢已經送到了。不過,奴婢送去時,玉賢妃還在休息,并沒有喝下。”
“沒喝下沒事,她會喝的。”玉晨晴好像很肯定唐甯绾會喝下她送的藥膳。“雲息,你吩咐人準備一下,而後傍晚去請皇上和玉賢妃來慈康宮用晚膳。”
“是,奴婢遵命。”
另一邊,宇文傑離開清芷宮後,急忙往雲若殿走去。他的腳步很快,元進忠是小跑着才能稍微跟上步伐。元進忠其實很想叫宇文傑不用這麽急,但他又不敢說。因爲他知道宇文傑現在的心情很是不好。陳昭儀雖然并不是特别的得寵,但皇上對她腹中的皇子還是很期待的。結果沒想到今日,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心中的盼望落空了,任誰都會很生氣的。
走進雲若殿,宇文傑快步來到床邊。唐甯绾剛休息好準備起身,宇文傑一把抱住了她。
“绾兒,绾兒。”宇文傑緊緊的抱着唐甯绾,感受她身上的溫暖。
唐甯绾被宇文傑的這一舉動搞得莫名其妙的,“皇上,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绾兒,别叫皇上,叫我名字。”宇文傑把頭埋在唐甯绾的脖頸處,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兒。
“好,我叫你名字,叫你宇文傑。”
“嗯。”
“你是有什麽心事兒嗎?”唐甯绾問他。
“有,我心裏都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