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哀家知道了。”玉晨晴瞄了一眼唐甯绾,唐甯绾臉上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她笑着對唐甯绾說:“绾兒,你還沒見過哀家最小的皇兒吧,他今日正好來了,你要和哀家一同去見見嗎?”
“姑母,绾兒身子有些不适,就不去了。”唐甯绾強扯出一絲笑容。
玉晨晴心裏清楚,唐甯绾應該是對宇文俊傷心斷情了,所以才不想去見他。既然她不想去,正好和自己心意,也不用自己再費心去解決。“你不去也好,今日在禦花園看了這麽久的戲,也該累了,回去歇着吧!”
“好,绾兒告退。”唐甯绾朝玉晨晴欠身,然後帶着夏惜走回偏殿。
雲息走到玉晨晴身邊扶住她,輕聲說:“太後,奴婢覺得您現在不用擔心将軍王和玉美人了,奴婢方才看玉美人聽到将軍王三個字時,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可是真的?”玉晨晴轉頭看向雲息。
“奴婢可不敢撒謊。”
“那就好。”玉晨晴扯了扯嘴角,“希望俊兒能明白哀家的苦心啊!不是哀家有意拆散,而是……唉!”玉晨晴沒有說下去,歎了口氣。
“王爺會明白的,太後你别太擔心。”雲息安慰玉晨晴。
“但願如此。”玉晨晴對雲息說,“走,咱們進去吧,也不知道俊兒今日找哀家有何事。”
“好。”雲息扶着玉晨晴往正殿走去。
一踏入正殿,門口的侍女跪下,“參見太後。”
宇文俊聽到玉晨晴回來了,立刻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門口迎接。“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金安。”
“乖了乖了,快起來吧!”玉晨晴伸手拉起宇文俊。
“多謝母後。”宇文俊站起身。
“皇兒今日怎麽想起來,要進宮看望母後呀?”玉晨晴瞥了他一眼。
“母後恕罪。”宇文俊知道玉晨晴語氣裏有些怪自己好多天不來看她,他讨好的說:“前幾日不是南州蝗災嘛,兒臣幫着皇兄一起處理,有些忙不過來,請母後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兒臣計較了吧!”
“這樣啊!”玉晨晴走到軟榻上坐下,“母後還以爲你不要我這個娘了呢。”
“兒臣哪敢啊!”宇文俊蹲在玉晨晴面前,給她捶腿。“母後,您别生氣了,兒臣保證,以後再忙也來慈康宮給您請安,行嗎?”“哀家可不敢勞煩堂堂将軍王,親自到慈康宮給我這個老婆子請安。”玉晨晴故意這麽說,就想逗逗她這個不苟言笑的兒子。
“哎呀,母後。”宇文俊不知該怎麽說,“兒臣不敢騙您,不信您去問皇兄,不是兒臣不來看您,兒臣是真的忙。”
見宇文俊一臉認真辯解的樣子,玉晨晴忍不住笑出聲,“哈哈!俊兒,你這樣還真是可愛,哀家不過是逗逗你罷了。”
宇文俊頭頂直冒黑線,他怎麽會有一個這麽孩子氣的母後。“母後,您開心了嗎?”
“恩,哈哈哈!”玉晨晴想想還是覺得很好笑。
宇文俊闆着臉,等着玉晨晴停止笑聲。玉晨晴伸手捏捏宇文俊的臉,“皇兒,别這樣,你也笑笑呀!笑笑對身體好。”
宇文俊真是無語了,母後您開玩笑就開玩笑吧,竟然拿自己的親兒子開玩笑,還說什麽笑笑對身體好…這都什麽歪理。
“母後,您這話是從哪兒學來的?”宇文俊問。
“這是绾兒交給哀家的呀,绾兒說,笑一笑十年少呢。”玉晨晴開心到忘了,張口就說出是唐甯绾教的。
一說到唐甯绾,宇文俊沉默了。今日,皇兄應該見到她了吧。來慈康宮時,聽宮女說她和玉晨晴去禦花園參加賞花宴,宇文俊想想心裏就覺得很難受。
玉晨晴看到宇文俊的表情,也笑不下去了。就知道他對唐甯绾舊情難忘,“俊兒,”玉晨晴喚他,“面對現實吧,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就像一些人,上天注定的有緣無分,無論怎麽改變,也不可能和天鬥的。”
“母後,兒臣明白。”宇文俊應聲。
這時,宮女進殿禀報:“啓禀太後娘娘,皇上身邊的元公公求見。”
“元進忠?”“是。”
“他來做什麽?讓他進來吧!”玉晨晴吩咐道。
“奴婢遵命。”宮女帶着元進忠和兩個小太監進入正殿。
元進忠等人一進門見玉晨晴和宇文俊都在,立刻跪下請安:“奴才給太後請安,給将軍王請安。”
“都免禮吧!”
“謝太後。”元進忠和兩名小太監叩完頭,站起來。
“元公公。”玉晨晴叫他,“你不在皇上身邊伺候着,怎麽跑到哀家的慈康宮來了?”
元進忠滿臉笑意的回道:“回太後的話,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來給太後送東西的。”
“哦?”玉晨晴有些奇怪,“皇上讓你來給哀家送什麽東西?”
元進忠轉頭擡手示意身後的兩名太監,“呈上來。”
“是。”一名太監打開手中的錦盒,呈上血燕。
“回太後,這是近日新上貢的血燕,是燕窩中的極品,皇上特讓奴才送過來,給您補身子用的。”元進忠笑着說。
“皇上有心了。”玉晨晴看了一眼錦盒,并沒有露出什麽表情。
元進忠偷偷的看了一眼殿内,沒有發現唐甯绾的身影。他小聲的問:“奴才鬥膽,想問太後,不知玉美人在慈康宮嗎?”
“怎麽?”玉晨晴看向元進忠,“你找玉美人?”
“不是不是,”元進忠立馬擺擺手,“不是奴才要找玉美人,是皇上。”
“皇上?皇上找玉美人有什麽事情麽?”玉晨晴端起茶盞,小喝一口。
“皇上隻是讓奴才送些東西給玉美人。”元進忠實話實說。
“東西,皇上送什麽東西給玉美人?”
“這……”元進忠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玉晨晴,這皇上沒讓說的事,他不敢随便說。
“罷了罷了,哀家也不問了,玉美人在偏殿休息呢,你送過去吧!”玉晨晴也沒有興趣去打聽宇文傑給唐甯绾送了什麽東西。
“多謝太後,多奴才告退。”元進忠福身,而後退出了正殿,帶着太監往偏殿走去。
唐甯绾一回到偏殿,整個人無力的躺在軟榻上。她覺得心很累,爲了親人,爲了身邊的人,她放棄了張俊,去刻意讨好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唐甯绾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違背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