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麽。”宇文俊笑了笑,拿起棋子随意的下了一個位置。
“皇兒,你又下錯了!”玉晨晴趁宇文俊沒注意,吃掉了他的幾顆棋子。宇文俊定睛一看,滿盤的棋局差不多都被玉晨晴的黑棋占去了。
宇文俊無奈的歎氣,“唉!母後棋藝高超,兒臣拜服。”
玉晨晴瞥了他一眼,并不接受他的讨好,“哪是哀家棋藝高超,明明是你今日下棋不用心,才讓哀家赢了去。”
雲息也開口:“是啊王爺,連奴婢都看出您今日有心事。”
“是嗎?”宇文俊幹笑了兩聲,“沒有這回事兒,你們看錯了。”
“哀家看錯了?”很明顯,玉晨晴不相信。“既然你沒有心事,那咱們再下一局。”
“額!”宇文俊錯愕,“母後,您不都赢了嗎,怎麽還要再下一局?”
“哀家雖然赢了,但你沒有用心在下,哀家赢得不光彩!”
“可都已經下了好多局了,母後您不休息嗎?”宇文俊心裏急得很,不知道唐甯绾是不是還在等着自己,看這時間都快亥時了。
“哀家不累。”玉晨晴今晚是鐵了心不讓宇文俊出慈康宮半步。“繼續陪哀家下棋。”
宇文俊可沒心情下了,“母後您不累,兒臣可累了,兒臣要去歇息了。”
宇文俊欲走,玉晨晴叫住了她,“站住,你這心急的樣子是要去禦花園吧!”
聽到玉晨晴的話,宇文俊心中一驚,難道母後發現了什麽?不可能啊,這事兒隻有唐甯绾和自己兩個人知道,母後怎麽會知道?
“哪有的事,兒臣這是要出宮回王府休息呢。”宇文俊笑的很尴尬。
“出宮?”玉晨晴端起雲息遞上來的茶水,小喝一口道:“你不要以爲哀家老了,就什麽都不知道!”她有些生氣,吩咐一旁侍候的宮女,“你們都給哀家退下!”
“是。”殿内的宮女識趣的退下,順便關上了門。
“母後您這是?”宇文俊有些不知所措。
玉晨晴一臉嚴肅的說:“今晚你必須給哀家待在慈康宮,哪兒也不許去!哀家已經命人替你去禦花園傳信了。”
“母後,您到底在做什麽啊!”宇文俊也急了。
“你還問哀家做什麽,哀家才要問問你,你到底在做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唐甯绾是你皇兄的妃子嗎!”玉晨晴直接說破了這事兒。
宇文俊反駁道:“兒臣與她并沒與什麽。”
“好一個沒有什麽!”玉晨晴強壓怒火,怕被門外的宮女聽到。“你與她若是沒有什麽,爲何大半夜的要約在禦花園見面?你不是向來冷面無情的嗎?哀家好幾次給你訂的婚事,你都不滿意,一直拖延到現在遲遲不肯娶。爲什麽現在唐甯绾一找你,你就趕着去?”
宇文俊趕緊解釋:“母後,您誤會了。”
“誤會!”玉晨晴可不會聽他騙,“你别以爲哀家沒看出來,你心裏早就喜歡上唐甯绾了,是不是!”
“母後,不是這樣的。”宇文俊也不知道該怎麽和玉晨晴說。
“你給哀家跪下!”玉晨晴指着他說:“沒有哀家的允許,你今晚不許出這門。”
“母後,您這不是爲難兒臣嗎?”
“你既然說哀家爲難你,那哀家今日就是爲難你了,跪下!”
宇文俊看到玉晨晴如此的生氣,隻好乖乖的跪下。這時,雲息遞給玉晨晴一杯茶,“太後您消消氣,王爺也是有苦衷的。”
“哼!他有什麽苦衷,他不知道他和唐甯绾往來有違道德綱常嗎?”玉晨晴接過茶盞,并沒有喝。
“母後,兒臣真的沒有和玉美人做出什麽有違道德的事。”宇文俊控制住心中的焦急,耐心的和玉晨晴說:“兒臣承認心中是對玉美人有好感,但兒臣更知道她是皇兄的妃子,不敢有什麽過分的念想。”
“你這樣想最好,你今晚就在這兒好好反省一下。”
“母後,兒臣求您了。你放兒臣去見她一面,就一面而已,兒臣和她說清楚就好了。”宇文俊話中帶着乞求的口氣
“不行,”玉晨晴不爲所動,“你與她見面不僅會害了你,更會害了她,哀家不會放了你的,你還是安穩的待在這裏吧!”
“母後!”宇文俊心知說不通玉晨晴,也不顧什麽倫常了,突然站起身就往門口跑去。
“你今晚要是敢出這個門,信不信哀家馬上死在你面前。”玉晨晴氣的把杯子摔倒地上。
玉晨晴的威脅讓宇文俊立刻停下了腳步,咬着牙手握成拳。
門外的人聽到太後寝宮裏有動靜,立馬大聲問:“太後,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是王爺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明日再進來收拾吧!”雲息回複他們。
“是。”門外的人聽到太後沒事,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候着。
等門外的人退去,玉晨晴才開口:“俊兒,哀家平日裏什麽事兒都可以依着你,但這事兒哀家絕對不能讓你錯下去。哀家不管你以前和唐甯绾有什麽,今晚過後她就隻是你的皇嫂,你也隻會是她的皇弟。”
宇文俊沒有說話,他仰着頭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從他眼尾流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宇文俊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又是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将軍王,怎會輕易的落淚。在宇文俊的記憶裏,除了父皇去世,不管遇到多大的痛苦,多大的折磨,他都不曾掉過眼淚。但今夜,他真的心痛,他恨自己的身不由己,心痛母後對他的爲難,更難受讓唐甯绾孤身一人在禦花園等他,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哀家已經派人去禦花園了。”玉晨晴知道宇文俊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但她還是要告訴自己的兒子,“你和唐甯绾今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不僅因爲她是你的皇嫂,還有她的身份。”
‘她會成爲大祁的皇後。’這句話,玉晨晴沒有說出口。一些秘密,她并不想讓宇文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