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晨晴的懿旨一出,後宮衆妃紛紛開始巴結于婷,希望于德妃能夠照拂自己。這幾日,永和宮中很是熱鬧,妃子一個接一個的來,送禮示好等等。相比之下,裴可茹寝宮就比較冷清,來往的人都是在于婷的寝宮。若霜有些看不下去,把寝宮門緊緊的關住,對裴可茹說:“娘娘,這些勢力小人,真是哪邊有勢就往哪邊倒,真是氣死我了!”
“後宮的人不都是這樣,有什麽好生氣的。”裴可茹靜靜的坐在玉塌上喝茶。
“可,可奴婢就是氣不過,娘娘你晉爲宸妃,竟然一個人都沒來恭賀,而德妃不就是掌管後宮大權了嗎!竟然這麽多人去祝賀,哼!”若霜一肚子的火。
“我雖晉封了宸妃,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是皇上太後沒有證據抓到兇手,所以用位份來安慰我的失子之痛。”裴可茹面無表情的說出了事實。
“難道她們忘了當初娘娘有孕時,她們奉承讨好的嘴臉了嗎!”聽到若霜的話,裴可茹臉色一變,若霜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跪在地上,“娘娘對不起。奴婢不是有心的。”
“無礙,你起來吧。”裴可茹歎了口氣,“終是我自己福薄。”
“娘娘,您不要難過,您還年輕,會再有孩子的。”若霜跪着移動到裴可茹身邊,握住她的右手。
“孩子!”裴可茹眼中都是恨意,“若霜,你知道嗎!本宮心有多痛,不能給自己的孩子讨回一個公道!”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娘娘心裏的苦。”裴可茹的樣子,讓若霜很是心疼。
“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皇上太後以爲區區一個妃位就可以彌補我的失子之痛嗎!我根本就不在乎位份,我隻要我的孩子啊!”裴可茹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左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
雲若殿中,夏惜正向唐甯绾禀告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啓禀美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禦花園問過那日在場的侍衛,裴宸妃落水時,當時旁邊隻有宮女素兒,并沒看到其他人。奴婢去查了一下宮中妃子們平日愛用的花香,牡丹花确實隻有幽蘭宮的林貴妃最愛用,常常吩咐尚宮局的人把牡丹花瓣做成香囊等飾物挂在身上。”
“真的隻有林貴妃愛牡丹花?”唐甯绾有些疑惑。
“是的。”夏惜不敢說謊,“奴婢查到的确實如此。”
唐甯绾覺得這件事很蹊跷。如果那日不是林祺身邊的采錦把裴可茹推下水,那爲何素兒死前一口咬定是林祺的人。如果是林祺做的,那她爲何要這麽做?這樣做對她有什麽好處?因爲一個孩子而使自己失去管理後宮的大權,那不是太虧了嗎?
“美人,美人。”夏惜看唐甯绾愣住了,喚了幾聲。
“恩。”唐甯绾回神,“怎麽了?”
“奴婢認爲現在素兒死了,已經死無對證。且裴昭儀被晉爲宸妃,這真相或許并不是那麽……”
“不。”唐甯绾打斷了夏惜的話,“我一定要查清這件事情,我不能讓裴姐姐受委屈。”
“可這後宮的人計謀如此之深,您又何必要趟這趟渾水呢!奴婢怕您會害了自己。”夏惜有些擔心,怕唐甯绾再查下去,會引火上身。
唐甯绾認真的看着夏惜,“夏惜,你不懂,裴姐姐是我從小的玩伴,除了我的爹娘和哥哥,就她與我最親了。既然我與她同在這深宮中,又豈有不相互幫忙的道理。”
“美人,奴婢雖然沒有姐妹,但奴婢能懂您的心情,奴婢一定幫您。”
唐甯绾朝夏惜伸出手,“夏惜,謝謝你。”
“美人不用如此客氣。”夏惜上前握住她的手,唐甯绾對夏惜報以感激的一笑。
這日,唐甯绾覺得天氣不錯,就帶着夏惜去永和宮探望裴可茹。
走進寝宮,正好看到裴可茹坐在玉榻上看書。
“臣妾給宸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唐甯绾欠身行禮。
“你來啦!”裴可茹放下手裏的書,擡頭看到唐甯绾,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臣妾可是打擾宸妃娘娘看書了?”唐甯绾調皮的說。
“你呀!”裴可茹伸手指了指唐甯绾,欲下床卻被唐甯绾攔住。
“姐姐身子還沒好,躺着便是。”唐甯绾坐到裴可茹身邊。
“你這丫頭,嘴壞極了,老是這麽調侃我。”裴可茹輕輕的掐了下唐甯绾的腰。
“姐姐,我錯了。”唐甯绾頭倚在裴可茹肩上,笑着說,“我隻想逗姐姐一笑嘛!怕姐姐整日在寝宮裏,悶出病來。”
“也隻有你才會時時想着我。”裴可茹點了點唐甯绾的額頭。
“那是。”唐甯绾對裴可茹撒嬌道:“姐姐既然知道我時時想着你,就趕緊把身子養好,你看我這幾日擔心你擔心的都吃不下睡不好的。”
“是嘛!”裴可扭頭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唐甯绾,“我怎麽覺得你沒有一點憔悴的樣子呢?”
“怎麽沒有了。”唐甯绾擡頭伸手指指自己的眼角,“姐姐你看,我都擔心的長皺紋了。”
“瞎說!你才幾歲,就長皺紋了。”裴可茹笑着輕拍唐甯绾的手。
“姐姐,你終于笑了。”唐甯绾将頭又靠在裴可茹肩上,“姐姐,你要每天都這麽開心,這樣绾兒才不會擔心。”
裴可茹歎氣道:“绾兒,你不知道,我也想開心。可我每晚都能夢到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他可憐的望着我,我真的很難受。”
唐甯绾摟住裴可茹的肩膀,“姐姐,我知道,可你如果不養好身子,又怎能替孩子報仇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姐姐你相信我,早有一天我會幫你和孩子讨回公道的。”
“好,绾兒我相信你。”唐甯绾的話讓裴可茹心中燃起了希望。
唐甯绾在裴可茹寝宮待了許久才離開。一出門就碰見了于婷。唐甯绾對于婷不太熟,隻記得那日衆妃去林祺宮裏請安,遠遠的看見過一眼,是一個很端莊賢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