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康宮中。“太後,皇上讓玉美人搬去雲若台這事兒,您怎麽看?”雲息将剛泡好的雪山甘露茶端給玉晨晴。
玉晨晴挑了挑眉,“你跟哀家這麽多年,難道看不出來嗎?那丫頭是存心讓皇上厭惡她。”
“這……”雲息心裏有些不敢相信,“不會吧,奴婢覺得玉美人不像是這樣的。”
“怎麽不會。”玉晨晴抿了一小口,然後放下茶盞,對雲息說:“傑兒昨日去玉華宮,她竟隔着簾帷相見,還話語不敬。你說說看,這丫頭的心思是什麽?”
“原來是這樣。”雲息想了片刻,“那太後是否要插手這事兒?”
玉晨晴冷笑道:“呵呵!這丫頭小心思挺多,隻可惜,在後宮中沒有恩寵,隻會任人宰割。這事兒,哀家不會幫她,讓她去雲若台好好想想吧!你先下去吧!”
“是。”雲息欲離開,玉晨晴又叫住了她:“等等,雲息你吩咐下去,就說哀家要吃齋念佛三個月,讓他們無事别來打擾。”
“是。”雲息欠身退下。
玉晨晴靠在軟榻上想,沒有哀家的庇護,這丫頭必定要吃苦頭了,但願她能早日想通。可惜,玉晨晴以爲自己做的這一切是爲了唐甯绾好,卻不想後來竟造成了一場悲劇。
玉華宮中。夏惜和瑾玉正在收拾東西搬離玉華宮,沒想到來了位不速之客。
陳溫麗聽廖琪雲說,昨日唐甯绾言語沖撞皇帝,被罰到蘭若殿去了,心裏興奮地不得了。衆妃給太後請安那天,她遠遠地見過唐甯绾一面。那時,自己比唐甯绾低一級,隻是個才人。
唐甯绾長得是好看,但陳溫麗就是覺得唐甯绾比不上自己。不就是家世好一些,父親是一等國公,母親與太後又有一點外親而已。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她唐甯绾什麽也不是。竟還敢讓婢女在宮裏橫行霸道,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麽東西!還好皇上聖明,處罰了她。
今日太後又傳了懿旨,要在佛堂閉門吃齋一個月。沒了太後的庇護,陳溫麗就想來奚落奚落這唐甯绾。
“喲!你們這是要搬去哪兒呀!”陳溫麗一進門就故意問夏惜等一幹正在收拾的侍女。
“給陳昭儀請安。”侍女們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兒,給陳溫麗行禮。
“免禮吧!”陳溫麗擺了擺自己塗滿粉紅花色指甲的手,“你們玉美人呢?”
“回昭儀,玉美人正在寝殿休息,不方便見客。”夏惜欠身說。
“不方便見客?是沒臉見客吧!”陳溫麗嘲笑道。
夏惜聽陳溫麗如此說,心中有些不快,卻還是恭敬的說:“昭儀,請您注意您的言語,免得污了您的身份。”
“你!”陳溫麗很生氣,“你個小小的婢女還敢教訓我!”說着,擡手就朝夏惜臉上打去。
“住手!”陳溫麗停住手,朝聲源方向看去。隻見唐甯绾穿着淺綠色宮裝,從殿裏走出來。
“不知姐姐來訪,妹妹有失遠迎,還請姐姐恕罪。”唐甯绾疾步走到夏惜前面,攔住陳溫麗的手。
“夏惜言語沖撞了姐姐,還請姐姐恕罪。”唐甯绾微笑着對陳溫麗說。
“玉妹妹出來了呀!”陳溫麗媚笑着放下手,“姐姐是怕妹妹管教不好宮婢,想替妹妹管教一下。”
“那真是多謝姐姐了。”唐甯绾欠了欠身,“夏惜言語沖撞了姐姐,妹妹自當教訓她,隻不過……”
“不過什麽?”陳溫麗問。
“隻不過,這夏惜原是太後身邊的人,太後雖把她賜給了妹妹,但妹妹還是不敢讓夏惜受罰的。可今日她沖撞了姐姐,這事兒真叫妹妹難住了。”唐甯绾假裝很爲難的樣子。
“這……”陳溫麗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得罪太後。
陳溫麗身旁的婢女紅兒上前趴在陳溫麗耳邊小聲說:“娘娘,這夏惜原是太後身邊的紅人,不能得罪。”
陳溫麗想了想,“既然是太後身邊的人,那本宮就免了她不敬之罪。但妹妹,作爲姐姐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嚣張,皇上今日不過讓你去雲若台思過,保不準明日,讓你搬去冷宮也說不準的。”
“多謝姐姐提醒。”看到唐甯绾臉上并沒有一絲惱怒的情緒,陳溫麗很是不爽。
“紅兒,我們走!”陳溫麗帶着宮女氣沖沖的走了。
夏惜走到唐甯绾身側,“美人方才不必爲奴婢得罪陳昭儀的,她近日很受皇上的寵愛,奴婢怕她會去皇上面前說您…..”
“這陳昭儀是?”唐甯绾對陳溫麗并沒有什麽印象。
“回美人,這原是陳才人,比美人您低一級,皇上近日很寵愛她,剛封她爲昭儀呢。”夏惜向唐甯绾解釋。
“怕什麽,”唐甯绾滿臉的不在乎,“皇上既然讓我們去雲若台思過了,本宮也不怕再多一些罪責。”
“美人,您這樣不行啊!”夏惜勸告唐甯绾。
“沒事了,你們趕緊收拾吧!别等皇上再派人來,賜我們一個抗旨之罪。”唐甯绾催促夏惜去收拾東西。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