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思,驅不散。風聲細碎燭影亂,相思濃時心轉淡。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心有相思弦;
指纖纖,衷曲複牽連;
從來良宵短,隻恨青絲長,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畫舫裏,傳來了一姑娘的嗓音,唱出了這首《月中天》。
聽到這歌聲,她唱出來的聲音,帶着滿滿的寄情悲傷。
花開花落,世間會有多情之人,自然也會有許許多多的情,扯不斷理不清。
桐王看到了雲邪仔細聆聽的樣子,在旁輕聲說道:“這嗓音,是歌姬唱的。這歌姬,也算是西京城出了名的。她叫文甄姑娘,她本是官家小姐,後來因爲父親犯下罪責,文家全數爲奴,她則被賣入畫舫,成爲一代歌姬,賣藝不賣身。”
雲邪挑了挑眉,“桐王對這文甄姑娘如此熟悉,那更該去看看了。”
“沒問題,隻要你想去,那小王自當奉陪。”
桐王笑了,那睿智的眼眸裏微亮,随後與雲邪肩并肩的往那畫舫去。
桐王隻是在湖岸點燃了一盞燈籠,随後畫舫便往這邊靠岸。
等了一刻鍾的時候,總算是登上了畫舫。
畫舫裏的裝橫很豪華,裏面已經很多人了,大多數是書生,全部在這裏吟詩作對。
一擡頭看去樓上,樓上有一個閣樓,樓内一個似芙蓉出水的姑娘坐在那裏,身着大紅色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竟不覺得俗氣,反而透出一股高貴的氣質。
那發絲上隻用了一個簡單的玉簪子插着,她那纖纖手指正在撫着那古琴,小小的口裏吐出那動聽而又安祥的聲音。
這個時候那文甄姑娘朝桐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轉去其他地方。
這微小的視線,讓雲邪挑了挑眉,看來,這桐王與這文甄姑娘有不同尋常的關系啊。
進來畫舫不過幾息的時間,立即就有一個老者上前抱拳,向桐王恭敬的說道:“桐王爺,您可是許多天不曾來這裏了。”
“嗯,最近有些忙。老徐,你這可還有雅間?本王可是要來招待貴客的。”
桐王沖這老徐笑言道。
“有的,有的!王爺,請随小的來。”老徐立即在前面帶路。
桐王:“雲公子,咱們進雅間吧。”
雲邪:“可以。”
進到雅間,才發現裏面的擺設,竟讓雲邪感覺有些熟悉。
對了!
這裏的擺設,居然與桐王府的客廳有幾分相似呢。
難道,這畫舫,是桐王的産業?
雲邪不動聲色的坐下,任由桐王親手泡茶,遞到了自己的面前,也就開始閑聊了起來。
畢竟,她與桐王是第一次相見。
她給桐王府管家的求見牌子,其實也就是諸葛恪的私章。
“雲公子,你怎麽獨自一人來西京城,你就不怕我皇兄活捉了你,到時惹起兩國紛争,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桐王單手執着茶杯蓋,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