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透着無邊無際的寒冷,眼角下有一顆紅色的淚痣,顯得這一張俊臉十分出色。
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冷厲,“我并沒有說笑,你确實是他的劫。男與女人之間,至于是什麽樣的劫,不用我細說,你也該知道。”
雲邪的笑容,僵在那裏,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他會喜歡上我這個忽男忽女的人?”
“趙烜生性涼薄,就算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都可以下毒手。甚至他對生母,也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就因爲你退了一張地契給他,所以他可以抛下國事,前往景南郡尋找景南王,這還不足以讓人動容嗎?”
金煜開口解釋道。
趙烜生性涼薄麽?
雲邪仔細的回想與趙烜相遇,結識的那一刻,發現并不會呢。
否則在丹藥堂殿裏買完藥後,他大可以不必理會自己,哪還需要又給她送些銀子使用?
那個時候,雲邪最缺的就是銀子。
趙烜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給出了支援,若說雲邪心裏沒有半點感激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此時聽到金煜解說趙烜對自己有不一樣的看法。
她沒有否認,趙烜對自己,那個時候,确實是不一樣的。
雲邪想到這裏,立即對他說道:“我對趙烜,沒有别的想法,我隻想說,有些事,有些人,在初相遇的時候,會伸出援手,會建立的隻有友情。而且,你别忘了,我當時與他結識的時候,是以男子的身份與他相識。”
“我知道。可是,趙烜那個時候,已經信任你了。或者這麽說,在他心裏,他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金煜點醒道。
“唯一相信的人?未必吧,他母後他不相信嗎?”
雲邪睨了他一眼,懶懶的開口道。
“你說的是我師妹,聶若沅。你真别不信,趙烜對聶師妹,并沒有太多的信任,如果我和聶若沅相比,他會更信任我多一點。”金煜挑眉,直說實情。
“他……不信他生母,信你?”雲邪真的驚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趙烜,他在南樂國的質子生活,不是你我能理解的。我們都可以知道,他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雖然是儀天國的太子,但卻是一個有名無權的太子。他過的如何艱辛,我們隻能大概了解,都不是他本人,他受到了什麽樣的困難,根本無從得知。”金煜眸光微暗,他可以說是看着趙烜從出生的小孩子,到今天的一國帝皇。
“你說的,我都明白。你說讓我掩藏我自己的真實性别,隻怕是太遲了。我在長武國的時候,給他送藥,他就曾問過我手上的這玉闆指從哪得到的。甚至還詢問我與景南王的關系,眼下要怎麽圓這個謊,你還真是難倒我了。”
雲邪朝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示意他明白。
金煜睨了她一眼,歎息道:“如果他知道你是女的,就算你已嫁人爲婦,他也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