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颔首淺笑,“有勞候爺了。”
他們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候府,盤古候是将雲邪往自己的書房領去。
一進書房,印入眼前的是一株幾株盛開的君子蘭,在房間裏飄散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盤古候吩咐那些仆人離開,由他與雲邪單獨相處。
雲邪坐在一旁,而盤古候季飛宇則是走到一旁茶桌前,親自動手給泡茶。
“你今天來我這,是皇上的旨意?”
盤古候擡首,眼神落在了雲邪的身上,臉上帶着笑意,若真是皇上的旨意,他真想現在進宮稱贊皇上聖明。他可是十分想見雲邪,又或者說,他想見自己的女兒。
别人隻知道他一生未娶,可他卻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而且還是最愛女人所生的孩子,這教他如何不心生歡喜?
雲邪睑着眼簾,歎息一聲,“是,奉了皇上旨意,來找您。您先别忙着泡茶,換我來泡吧,您看看旨意,再告訴我,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說完,她将手中的聖旨,遞到了盤古候的面前,然後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具,親自動手泡起茶來。
盤古候府這裏的茶,居然是那今年春天的霧蓮茶,泡開的茶香,在書房飄散四周,香味四逸。
盤古候見狀,隻好接過聖旨,展開觀開,發現這竟對慕将軍的抄家誅九族的旨意,臉色一正,“這是怎麽回事?皇上怎麽會突然對慕将軍一家動這樣的大的怒氣。誅九族,根本就是将慕家的權勢連根拔起,一點生機都不留。”
“對啊,連根拔起,一點生機都不留。昔日皇上對白丞相府所做的一切,不也一樣嗎?”
雲邪手執茶壺,淡淡的說道。
若說她對皇上沒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說的難聽一點,皇上都趕上是昏君的名頭,但又比昏君好上一點點,至少還沒有把這個國家給玩得亡國了。
盤古候聽得出她心裏的怨氣,将手中的聖旨,輕放在書桌旁,沉思片刻,這才輕聲問道:“你想怎麽做?”
“慕将軍向來與梅國公交好,二人可以說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慕将軍之舉,難保沒有梅國公的意思。可皇上隻發作慕将軍,他對慕氏誅其九族,做得幹淨利落,但卻對梅國公仍舊偏袒。外祖父的冤死,誅死了慕氏一族,在我看來是一個笑話,讓我有些心寒。”
雲邪說到這裏,直接将茶壺裏的茶水,倒在了杯子。
兩杯如蛋黃的茶湯,靜靜的倘在杯裏。
雲邪執起茶杯,遞到了盤古候的面前,“父親,請喝茶。”
盤古候接過茶,聽得出雲邪的心情不好,勸道:“皇上雖然算不得是個明君,也犯了無數的錯,那是因爲權力分散。皇上很多時候都是有心而無力,他不能現在發作梅國公,也因爲梅國公一派牽涉甚廣,任何一個動作,都有可能會觸及某些人的利益,到時又會有人鬧到太極殿,皇上将會面子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