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從海竹的手裏接過信封,取出裏面的宣紙,仔細的閱讀起來,當發現信件裏的内容時,驚訝的瞪大雙眼,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海竹是夢師,有她在,對方不可能會說謊;而海龍更是八卦,隻要他想打聽絕沒有打聽不到的事,有他們二人合作,調查回來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假的。
她按下了心中的慌亂之意,“你們所說的大事,是指我母親沒有死?”
“是,因爲奴們曾經詢問過,京郊外,有人在上個月的佛慈寺見過她。”
“那她會不會是佛慈寺的姑子?”
海馬立即搖頭否認,“不可能,四姐扮成香客,特意去在佛慈寺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夫人的蹤迹。”
雲邪将手中的宣紙折疊好,“這件事,你們未告訴盤古候吧?”
“未經主人同意,奴們沒有告訴候爺。”
海竹抱拳而道,面色平靜。
雲邪看着他們二人,想了一下,“這件事暫且按下不再追查,你們留在杏岚山莊靜候我吩咐。待過段時日,我會親自去趟佛慈寺探個究竟。”
“是,主人!”
海竹、海龍抱拳垂首而道。
……
午後,盛夏的烈陽,風一吹拂,空氣中的熱浪迎面襲來。
涼亭裏,雲邪坐沒坐相,直接靠着亭子的柱子,手裏提着一罐酒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目光則是眺望着遠方的天空與高山。
雲邪此時的心境是有些複雜的,畢竟得知白岚竟未死的消息,在第一刻的時候,她是有些歡喜,可慢慢的卻覺得悲涼。
生而不養的母親,真的值得她去将母親尋回來嗎?
縱然是尋找回來,那又有何意義?
雲邪明明是女兒身,是因爲母親的執意,一塊碧落幻千玉硬生生改變了性别,瞞騙了世人,卻獨獨騙不了知情人。讓雲邪頂着世子的身份過活,一旦被人拆穿是女兒身的真相,欺君之罪又該如何面對?
最要命的是,真的雲邪早就死了,活着的是她妖月的魂魄。
她對白岚并沒有半分親情,所以對于白岚之舉,多少還是有些無法釋懷,否則也不會在這裏喝悶酒。
她有些無法理解白岚的思想,既然生下了她,爲何又要狠心裝死離開,這樣的做法,就是遺棄雲邪這個女兒!
“诶!——”
長長的歎息一聲,又是一口苦酒罐進嘴裏,繼續糾結。
亭子裏的石桌上,放着全是酒瓶,随着她喝完一瓶又一瓶,海顔與海影守在遠處,不敢離開。
海影有些意外,低聲詢問:“主人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四姐和五哥回來了一趟,撇開了我們,單獨給主人禀報了事情,結果沒多久的時間,主人就成這模樣了。”
“借酒消愁,并不是什麽好辦法。”
“确實不是什麽好辦法,可現在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勸慰主人?”
“這個……沒有。”
海影汗流而下,諾諾的答道。
海顔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咯,六哥你還是少管主人是否借酒消愁,我們隻管保護好主人就可以了。”
“……嗯。”
海影眸光閃了一下,随後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