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白将難題丢給了莫辰逸,他又如何能夠看着莫辰逸艱難地做出選擇?
而他,也不可能因爲自己的事情,連累到無辜的黎清晨。
在關鍵時刻,他掏出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小腹,選擇自我了斷。
自己的事情,不能夠成爲别人的難題,薛涼宴永遠都不願意将難題抛給自己的兄弟,甚至無辜的黎清晨。
“良叔!”黎清晨沖着他跑過去,莫辰逸也朝向他跑去。
薛涼宴體内的血液翻湧而出,黎清晨扶着他,他甚至撐着自己沒有倒下去。
莫言白也震驚不已。
四周的人都十分震撼。
薛涼宴帶着笑,看向莫言白,輕聲說道:“小白,這樣你滿意了嗎?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至少,不要讓清晨和辰逸都參與進來了。”
他轉動匕首,鮮血狠狠地落下。
莫辰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再動匕首,這樣下去,會越傷越重的!
“良叔,你别說話了,我馬上打救護電話。”黎清晨掉着眼淚,她原本以爲,莫言白可以因爲自己掏出刀,而放過良叔。
但是沒有想到良叔根本不願意欠任何人的,他這樣有擔當,可是往日發生的事情卻已經成爲了定局,就算是深受重傷,也改變了以前的事實。
黎清晨顫抖着打了急救電話,看向莫言白:“莫言白,現在良叔深受重傷,你該滿意了吧?你想要的,也達成了,良叔欠你的,也還給你了,不是嗎?”
莫言白看着她,目光恢複了平淡,說道:“是,你确實該打電話,我的目的不是要讓他死。他死了,剩下的罪孽又如何彌補?等他傷好了,我們繼續算賬吧。”
“你真是太過分了,良叔傷成,你還不放過他!”黎清晨大喊道。
“我父親失去的是生命,而他不過是受傷而已。我父親還爲此失去了整個家庭,他呢?一點傷就可以抹平所有的傷痛嗎?”莫言白質問道。
黎清晨咬唇,不再答他的話。
莫辰逸和簡知非趕忙給薛涼宴進行緊急止血。
“凉宴,你怎麽這麽傻?”莫辰逸真是心疼,“你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麽。”
“至少可以消解小白的恨,不是嗎?”薛涼宴說道,他看着黎清晨,笑道,“清晨,你才是傻。這件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你何必爲了我,傷到自己?”
黎清晨也說不清楚爲什麽,隻是覺得,不管他做錯了多少事情,他依然是一位可親可敬的父親,是一位具有偉大靈魂的父親。
她做不到對他的事情袖手旁觀。
救護車過來後,帶走了薛涼宴。
黎清晨、莫辰逸和簡知非都跟着過去了。
莫言白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隻留下了他一個人。
站在這高處的、偌大的房間,讓他的心,反而十分的空,空得無邊無際,也空得像是沒有盡頭。